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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夕瑶

我在湖泊的周围觅到一处干燥无人的洞穴,悠然自得地住了下来。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就去湖里游泳、潜水、捕鱼,上岸后,在湖边生起篝火,把鱼串在棍上,就着篝火烤。

阴雨霏霏时候,就躲在洞**,聆听风雨敲打树林的声音。烟雨蒙蒙,湖泊若隐若现,更有一番欲遮还羞的朦胧美。这样的日子何其美哉!可也有孤独滋生。独居了三日,便觉得怀恋,一来怀恋杨柳村的村民,二来怀念让我怦然心动的少女。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已掳走了我的心。这两个原因兼而有之,后者更是占据了主导地位。不论是在欢乐的时刻,还是在夜深人静的孤独时刻,她的倩影总会悄然而至。每当此时,我的灵魂便飘飘然了,在云端里浮沉,在未来中徜徉。

其实,我在这里住下来的本意,也是期待她有朝一日重回此地。可是,这个念想渐渐变得不切实际。盖因天下之大,美景数不胜数,何必单恋一处呢!就算她爱死了此地,可心中必然也有着对我的顾忌。

她大概是不会回到此地了。我黯然想着。

我想再见她一面的念头是如此强烈,于是便下山去了。回了一趟杨柳村,其间遇到三个旅行者,他们正组队在草原上屠杀野牛。他们看见我了,邀请我加入他们的队伍,一起升级。我婉言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同时也明白了,只要有战斗,有胜利,就有经验。

回到村里,王大娘激动地对我说道:“她回来了!骑着独角兽,从天而降。天啊,感谢上神!”

“李大娘,您说的那人是谁呀?”我好奇问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山野精灵呀!”她回答道。“难道不是你把她找回来的吗?”

我瞬间明白了,她说的那人正是在湖泊里沐浴的少女,便激动地问道:“她人呢?”

“昨天早上,又离去了!”她说。“你知道吗!她从独角兽背上跳下来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是圣母降临了。她照旧为村民们治病疗伤,有独角兽帮忙,那些令他人素手无策的疾病,一转眼便痊愈了。天啊,独角兽!李家兄弟从山林归来,宣称自己看见过独角兽,我只道他是胡吹海侃,哪知竟是真的。呵,我这辈子总算没白活了……”

“不,大娘,我想了解她去了哪里,你能告诉我吗?”我不得不打断了她无休止的絮叨。

“她骑着独角兽,飞上了蓝天,我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正觉得失望,她又说:“昨天下午,有人听见她清脆的笑声在原野中回荡,看见她骑着独角兽的身影在蓝天下翱翔。而且今天早上,小琳说看见她飞过村庄上空,往西边去了。我想,她是……”

不待她话说完,我已经撒腿跑开了。

“大娘,再见!”

“这孩子,不等我说完!”|她大声叫道,“她已经十级了,准是去纳斯提米斯了,你追不上的!”

出了村子,径直往西边跑去。一连跑了近半个小时,马卡龙峡谷仍遥远地像是地平线一样。天空很澄净,空无一物。不禁觉得有些泄气,躺在草原上,盯着天空发呆。这时候,东边的老林子上空,突然飞起一颗豆粒般大小的白点,很快速地向西边飞去。

似乎是她,我高兴地想着,翻身而起,一面对着天空招手,一面扯着嗓子喊道:“诶!”

白点保持着豆粒一样的大小,仍向西边飞去。

“诶!这里!”

这一番大喊大叫,吼得嗓子发疼。好在她似乎听见了,降低了高度。渐渐的,白点越来越大,变成了飞鸟,而后变成了一团洁白的云。

她让独角兽停驻在二十米的高空,侧身向下望。看见我了,便问道:“哼,本小……姑奶奶本不想理会你的,是小白告诉我说,有人在叫我,我才下来的。说吧,有啥事?流氓!”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显然她对我的冒犯仍心存芥蒂。

她似乎想起了那日的暧昧场景,脸色有些发红,眼神躲躲闪闪。但见我痴迷的样子,便又生气了似的,道:“小白,我们走,不理会这流氓!”

“诶,别走!”我心急地叫道。“那日是我的不对,冒犯了姑娘!我也觉得不该那样做,可是姑娘实在太漂亮了,一时便迷了心神!真真是对不起了!”

“真的吗?”她红着脸说。

“天地良心!姑娘,还请下来吧,我好郑重向你道歉!”

“我才不要!”她说,“好吧,本姑奶奶知道了,暂时原谅你了!小白,我们走!”

“别啊!”我慌忙挽留。“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呢?”

她白了我一眼说:“这又不是现实,知道名字又怎样!还有你别姑娘姑娘的叫,真个笑死人了。现在称呼女士,而不是老学究口中的姑娘。”

她本意是不想透露名字的,可是受不了我期待的眼神,便心软了。

“好吧!本小姐大发慈悲,就告诉你吧!李梦瑶,记住了吗?”

“李……梦……瑶……”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对。”她侧着头想了会儿,说,“你呢?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名字,可是,我的名字……是什么呢!”我迷茫着,记忆一片空白。

“不说算了!”她赌气就要离开。

“等一下!梦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这里出了点状况,记不住很多事情了!”我指指脑袋,无奈地说。

“不骗我?”

“不骗你。真的。”

“那好吧,加个好友吧!”她提议道。

“加好友?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朋友了吗?”我茫然道。

“被你打败了!”她无语道,“加好友是游戏里面的说法……”

她见我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理解话里的意思,便道:“算了,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迟早你会明白的!”

夕瑶请求添加你为好友,是否接受?

脑海里传来这么一句话,正觉惊奇,忽听她道:“诶,收到请求了吧!想着接受就可以了,笨蛋!”

“哦。”尽管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我还是照做了。

夕瑶已是你的好友,现在你可以随时随地同她聊天。

看来成了,嘿嘿!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弯腰伏在了独角兽背上。受主人快乐情绪感染,独角兽一声长嘶,扇动翅膀,在低空中翻滚盘旋。

“好啦!小白,我们下去!”她好不容易忍住笑,吩咐小白降落到我面前,翻身跃下。“诶!你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她还记得那次冒犯,暗自决定不能表现得太过热切。可是,她终究没能忍住,又捂着嘴浅笑起来。

“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

“噢?快告诉我。”

“唔……就是‘啥’啦!真难听!”她瘪了瘪嘴,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开心地说,“以后我就叫你‘那谁’吧?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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