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看见半摊开的封面上有个字,揉了揉眼仔细看去,嘴里说道:“好像真的是个决字”。
对于这个卷轴心中好奇心越发浓烈,伸手将卷轴拿到怀中,同时用被褥挡着光芒。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将卷轴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幽蓝光芒,就如同大陆上白天人们头顶上的湛湛蓝天,只是柳擎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目光移动,柳擎看见密密麻麻的字。柳擎被这些字眼所吸引,看着看着情不自禁读出声:“经脉十二者,伏行分肉之间,深而不见。。诸脉之浮而常见者,皆络脉也。”
读到一半,柳擎却无法再继续下去,他只感觉突然有无数蚂蚁在自己体内噬咬,痛不欲生。被褥和卷轴都被手脚无措、缩成一团的柳擎蹬下床,这种感觉与古迹时候的疼痛时一模一样,柳擎死死咬着嘴唇,嘴唇渗出鲜血也无法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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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慢慢减缓,柳擎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还活着,心里十分兴奋,却对刚才的那种疼痛产生极大的阴影。
手臂不小心触碰到疼痛的身体,柳擎忍不住哧的叫出声,目光投到卷轴上,柳擎本想将这东西扔掉,手中动作顿了顿,柳擎终究没有狠下心,将卷轴收好又放到枕头下面。
目光投向桌上的唯一一点药材,柳擎心中难以取舍,咬了咬牙,又触痛嘴角的伤口,疼的柳擎嘶的叫出声。
将桌上的药材捣碎吞咽入腹,然后柳擎就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只是睡梦中柳擎依旧微蹙眉头,仿佛有着什么难言的疼痛。
月光从窗纱间透入,屋内东西若隐若现,沉睡的柳擎没有发现皮肤间有着丝缕精光划过,又隐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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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年黑暗的宫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绿萝裙少女,正是与华貉对峙的那位少女。她的身边忽然出现几名老者,却都长得极为怪异,无法去形容。其中一位略显肥胖的老者急切说道:“少主,是谁竟然这么不知死活,竟敢对你动手?”
少女眼神一冷,却没有说话。
“小姐,你也别介意老鬼说的,主要还是担心你。小姐要不先去药殿,先将伤势压下去?”
扫了几人一眼,少女转身向阴暗处走去,空气中只留下一句生冷话语。
“我不希望有人多事。”
几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眼,其他两人说道:“老离,你就别装好人了,既然小姐发话了,这件事我们就当没看见,否则结局你知道的。”
“是啊!你别到头来吃不了兽肉反而沾了一身腥。即使你最近很得族长信任,但我想,少了一个你,总不至于要处罚小姐。”
被称为离老的肥胖老者额上渗出汗水,为自己刚才的妄想向族长打报告的冲动深感后悔。感激的看了另外三位,离老突然说道:“那我们总得去找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让他知道惹错人的后果。”
“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假的糊涂,既然小姐说了不要让我们多事,你还想找死不成?”说这话的老者斜乜了一眼离老,“小姐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你就不要自作聪明了。”
离老闻言,点了一下他那颗似乎极为愚蠢的肥胖的头颅,众人也就不再言语纷纷散去,黑暗的宫殿复又恢复了安静。
这是一座终年隐藏在灰色迷雾中的恢宏宫殿,宫殿四周极少有人守候着,仿佛这儿就是世间最安全但是又最危险的地方。刚才被称为离老的肥胖老者忽然出现在空旷的大殿中,他恭敬地朝着空无一人的主位屈躬着,同时嘴里说道:“族长,属下有事禀报。”
大殿中没有人回答,离老却依旧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弓着身。
“什么事?”直到离老觉得自己的脚快要脱离自己,成为独立的存在,大殿中才传出一道声音。
听闻这道略带磁性的声音,离老精神一振,同时最终快速回答,因为他可不敢让说话的人等自己。毕竟,这里是族长的宫殿。
“小姐回来了,只是受了些伤。”
“哦?受了伤?”富有磁性但却极为淡漠的声音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因为血脉者?”
离老心头一紧,却不敢答话。因为,血脉者,是本族的禁忌之谈,而离老身为族长的亲信,也是不小心听到另一个说漏嘴的亲信偶然谈起最近族中出现了一个人,然而,第二天那个亲信据说就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一直未回。
似是知道离老在想什么,离老顿时感觉到一双平静的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
“你不相信?”依旧是这种平静但却极为淡漠的声音。
离老再也撑不住,双脚一跪,口里急声道:“所有人都相信青犁是做任务去了。”
“这才正确。你退下吧。”
离老退出大殿外,直到走得极远后,才回过头,看向已经看不见的宫殿的方向,心中充满惊惧,摸了摸臃肿的后背,发觉自己的衣衫居然已经被汗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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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柳擎没有打拳挂树,因为。。他在跟那些品阶不高的妖兽斗智斗勇。
今天是云狼,明天就是烙铁头,后天就是煃蟒。或者今天东方,明天北方,后天则去腹部进行挖掘捣乱。每过两日,柳擎附近山林中就会传来愤怒的冲天嚎叫,也幸亏这附近人迹罕至,否则,那些人恐怕得每日担惊受怕了。
今日就是云狼的远房亲戚风狼的怒嚎声传出重重山林。
林边的树枝刷刷作响,一道人影快速跑了出来,他的衣衫破烂不堪,飞扬的飘逸长发此时略显凌乱,甚至还挂着一两片掉落的树叶。
他回头看了看带有丝丝震颤的森林,心中发毛,嘴中却兀自说道:“不就是挖了一根药材,至于这样吗?又是嚎叫又是追赶的,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