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独自坐在空地上,钟正南他们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鸟叫声(我们叫这种鸟为飞壶,是因为他们的叫声就像煮开水的水壶发出的声音),和墓碑之间突然冲出受到惊吓的老鼠,撞击草丛的沙沙声。阴风阵阵吹来,吹得满山的杂草沙沙作响。
太安静了,心跳的声音似乎清晰可辩!
大B瑟瑟发抖,渐渐拿起地上的白纸和笔。他面如土色,爬到一个墓碑前,“砰!”重重得磕下一个头,记录下一个名字,又接着爬向另外一个墓碑前,“砰!”又重重得磕下一个头,记录下一个名字,又渐渐爬向另外一处
……
一次次,一次次的磕头,抄写。
每次磕下头,坟墓后面的杂草就不再有沙沙声,好像风不再吹动他们一样。
每次抄下一个名字,大B就默念,这个名字,对不起,打扰了!
渐渐的他的身体似乎有了一点力气,他可以站起来了,手脚也不再颤抖了,心跳声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脸色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回过头去,大概已经磕了一半墓碑了,看到了一大片的墓碑,心中有了一丝害怕: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让我给他们磕头!”
突然,后面墓碑上的杂草又开始沙沙作响,吓得他心跳加速,眼神恍惚,面如土色,脑袋里一片空白,瘫软在地。
晃过神来的大B,看着眼前的白纸和笔,四面传来鸟叫声,老鼠在草丛中穿梭,撞击着草丛沙沙作响,一个声音在耳边低鸣:抄、墓、碑!抄、墓、碑!……
大B无暇多想,瑟瑟发抖的手捡起纸、笔,身上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慢慢爬到一个墓碑前,“砰!”重重的磕下,然后用笔在白字上写下墓碑上的名字,墓碑后面的草突然安静了下来,但是大B任然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只能继续爬向下一个墓碑,“砰!”重重的磕下,然后在纸上写下第二个名字……
大概已经抄了一半的墓碑之后,大B终于缓过劲来,他站起来,心跳也渐渐平静,脸色也渐渐恢复,他回头看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让我给他们磕头!”
突然,后面墓碑上的杂草有开始沙沙作响,吓得他立马瘫软下去,渐渐缓过神来,眼前只有一张白纸和一支笔!一个声音在他脑袋里低鸣:抄、墓、碑!抄、墓、碑!
大B爬向第一个墓碑,“砰!”一下磕了下去,然后用笔写下第一个名字!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让我给他们磕头!”
抄、墓、碑!抄、墓、碑!……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让我给他们磕头!”
抄、墓、碑!抄、墓、碑!……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让我给他们磕头!”
抄、墓、碑!抄、墓、碑!……
……
大B渐渐有了力气,他回过头,看着后面安静的墓碑,心中充满熟悉,
“第一个是XX,第二个是XX,第三个是XX……”
大B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住每一个墓碑上面的名字,好像很熟悉,很熟悉,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露出一丝笑容,他似乎更觉得这些墓碑很亲切,一点都不可怕,他向着墓碑轻轻挥手,好像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然后他渐渐走到下一个墓碑前,已经是最后一个墓碑了!
“砰!”头重重的磕在石板上,这石板很新,好像是刚刚才下葬的样子,大B提起笔正要写下墓碑上的名字。然而白纸上已经写满了名字,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空隙书写了。大B猛然抬头看向墓碑上的名字——
“钱大波”!
“钱大波!”大B睁大双眼,直直得望着墓碑上的字,呼吸急促起来。
嘣!
他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身体一丝力气也用不上,瞪得圆圆的眼睛看着漫天飘过的乌云!
“这个是我的坟墓!”“这个是我的坟墓!”“这个是我的坟墓!”……
一段记忆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大B看着窗外已经落下的太阳,心乱如麻。
“马蒂,这帮秃驴不是扯淡吗,老子英明神武,纵横天下,‘七色狼’打遍无敌手,居然会被憋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什么有血光之灾,去你大爷,老子是无神论者!”
“看是逃出去和兄弟们喝上一杯!给他们上上杀人课,谈谈我的感觉!哈哈”
大B躲在门后,大声惊叫道,
“救命啊,鬼啊,救命啊!”
门口的和尚立马站起来,打开小屋门,却被大B狠狠的一脚踢飞。大B二话没说,直接冲了出去,朝着阴山一滚而下。
“一帮贼秃驴还想控住老子,还早一百年呢!”
大B大摇大摆的走下山去。夜色渐渐浓了起来,四面出现了雾气。
“怎么老觉得在原地打转啊!”大B头上微微出现了汗珠,拖下手表放在一个处石头上。
“继续走!”
……
“这山不高,怎么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头啊!”大B停下来,喘着粗气,眼睛立马瞪了出来,石头上他的电子表静静地躺在那里!
“啊!”大B尖叫一声,疯狂得跑了起来。
突然他的前方出现一个影子,一个小孩的身影,蹲在地上,好像在玩泥巴。
他喘着粗气走到小孩面前,拍着小孩的肩膀,“小孩,你知道哪条是下山的路吗?”
“知道啊!”小孩伸出右手,直直得只了出去,“那边!”
小孩的脸渐渐呈现在大B眼前,一张面如白纸,毫无表情,眼眶中空空如也,带血的嘴角微微上翘。
大B面如土色,飞奔起来。
“就是那边!”小孩微微飞了起来,左手不停的招手,好像再见一样,“就是那边!”
大B一直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终于筋疲力竭,倒地不起。而灵魂还在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被钟正南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