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喝了酒,陈棉不禁便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叹息着道:“我有点想回家了。”
说实话,曾经她也幻想过穿越这种事,记得那时的她还在想,她要是去了古代,一定会是怎么怎么的牛逼,怎么怎么的逆天。
可是直到这会儿她才明白,想象很美好,事实很残酷!
以前之所以有那种豪情壮志,是因为那只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她忽略了人类的天性。
而现在呢,当知道自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熟悉的人和事了,甚至再也用不成电脑了,她就有一种落寞。
这种感觉是以往任何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让人陌生又害怕!
想到这她不禁使劲摇头,看来她是真的醉了,竟然开始悲秋明春了。
嘀咕了好一阵没人回答,陈棉有些不满的抬起头,一抬头就看到和尚还在吃。
她略略皱眉,拍着桌子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应一声啊。”
“啊?”悟道抬起油腻的脸望着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怎么了?!”陈棉很想一巴掌拍死他,感情她嘀咕那么多,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翻了个白眼,她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想不想家?”
“家?”悟道刚要朦胧的用油腻腻的手去摸脑袋,中途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不太方便,便重新缩回碗里,“你是问我以前生活的寺庙吗?”
“你出生的地方。”陈棉对他的智商有些捉急。
悟道哦了一声,回答道:“我从小是在寺里长大的,寺庙便是我的家。”
原来是一个孤儿,陈棉了然的点点头。
她早知道古时候的和尚要么就是被生活所迫,要么就是孤儿,不然好好的,谁年纪轻轻做和尚?
至于那传说中的看破红尘之人,估计也就只是传说!
正郁闷呢,就看见君不见从里面出来。
陈棉歪着脑袋看他,有些奇怪的指了指,“咦,你不是睡觉去了吗?”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她,大步走到桌前,眉头蹙的死紧。
陈棉想到刚刚问悟道的问题,便好奇的问他,“棺材脸,你的家人呢?我好像没有听你说过你的事情啊。”
本来当初她找人组建四大萌捕时是准备找身世清白之人的,可后来她发现,那些知根知底的人都不是她想要的。
倒是这三个人她一眼便相中了。和尚的话力气大,人老实,有他帮着自己看店照顾小七她是一万个放心。
大蜜蜂虽然人品不咋的,可轻功好,飞檐走壁的调查案子最适合。
至于棺材脸,虽然人傲娇了点不怎么喜欢说话,还老是连她都叫不动,但这厮武功好讲义气,要是碰到个上门寻仇的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关键还是这三人不会在银子方面跟她争论!
和尚是觉得只要自己有一口饱饭吃就满足的一塌糊涂的。大蜜蜂和棺材脸就更不用说了,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虽然陈棉曾经拿扣工资三个字威胁他们无数次,她却明白这两人并非真的受了威胁,只是不想跟她一个小女子计较罢了。
在她盯着他猛瞧的当儿,男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她的面前,寒气森森的盯着她。
这要在以往,陈棉肯定已经很自觉的离开了,不过今天她喝了酒。
喝了酒的人自然不能以常人来看待。
所以当对上他那张看不清容貌的脸时,陈棉当即就站了起来,不满的嘀咕道:“你说你大晚上的还戴什么面具?膈应死人了!”
说着,她就愤愤的去揭他的面具,想看清面具下到底是张怎样的脸孔。
她平时身手便不如他,再加上这会儿喝了酒身形歪歪倒倒的,试了好几下连他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这还了得?小绵羊当即就怒了,“动什么动?再动扣你丫工资!”
果然,他没有再动。不过却是抓住了她不安分的爪子。
四目相对,陈棉傻了。
她虽不知道面具下是张怎样的脸,却能从他严肃的眼眸中感觉到逼人的气场。
扑通……
扑通……
她的心脏莫名的乱跳了两下。
那只被他握住的手也突然像是被火焰包围,滚烫滚烫的!
“放手啦,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想像以往那样对他怒目而视的,发出的语调却是柔柔绵绵像在撒娇。
而他的身体也似乎僵硬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
直到收回自己的手,陈棉的一颗心还在狂跳不止。刚刚有那么一刻,她竟然觉得莫名的紧张了。
想她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和男兵们比划时哪怕抱做一团她也是完全没有感觉!那时的她还以为自己在那方面不正常了。
可是现在,不过就是被他抓了一下小手,她的胸口就跟小鹿乱撞似得。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喝酒喝傻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连面容都没看清过的男人产生悸动的感觉。
“不早了。”良久,他淡淡的开口。
“要你管。”她不满的剜他一眼,随后又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太温柔了,赶紧轻咳一声,加重了语调,“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
“……”
陈棉话虽是那么说,还是很老实的朝着他挥了挥手,摇摇晃晃的出门。
不一会儿,外面便响起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
她的嗓音清脆洪亮,在夜空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陈棉其实没喝多少酒,也没醉的那么夸张。所以在出门吹了一阵凉风后她就已经醒了。
醒来的她一下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甚至在经过红楼时还忍不住朝着里面的美人儿吹了声口哨!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走回侯府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反正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这个时候侯府的大门显然已经关了。不过她知道如果有人敲门,里面的人还是可以听到的。
只是她不能敲,虽然这个朝代民风还算开放,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大半夜还在外面游荡却也是不妥。
她就算不在乎那些,也不想二房的人拿这个说事。
熟门熟路的转到一处高墙处,陈棉后退几步,又在原地活动了几下筋骨才一个助跑朝着高高的围墙冲去!
平儿个这种墙对于她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差那么一点。
而越到后来,她能越过的高度就越低。
直到啪的一声摔在草丛里时,她委屈的差点哭了!
奶奶的,早知道就不喝酒了,酒这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
大门不能进,高墙越不过,难道她今天要露宿街头?
呸了一声,她吐掉嘴里的野草,正准备站起身,就发现在她面前的高墙上,一个人的影子正笼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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