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婶你这是怎么了?”陈棉一脸的吃惊,满是关切的问。
府尹也是有些惊诧,毕竟吃人的嘴软,当即就朝着外面喝道:“来人,快请大夫!”
“哎哟,瞧我这记性,我不就是大夫!”府尹的话音一落,陈棉当即一拍脑门。
“对、对。”所有人这才跟着反应过来。
将王家妇人扶到一边坐好,陈棉就一脸焦急的开始为她把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府尹和师爷皆是一脸的紧张。
半响,陈棉那搭在王家妇人腕脉的手指轻轻移开,蹙着眉头连连摇头。
“哎……”
随着她的叹息声,王家妇人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不怪她害怕,任何一个人面对大夫这样的表情都铁定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她自然也不例外。
甚至紧张的都忘了一开始对陈棉的厌恶,急急问道:“陈姑娘,你这样的表情,难道是我身子出了什么事?”
“对啊,陈老板,你也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便是。”虽然是事不关己,但府尹实在受不了这种听事只听一半的情况。
“哎……”
陈棉又是一声叹息。
王家妇人的心随着她这声叹息一点点提到嗓子眼。
一屋子的人,只有面具下的那张脸不但没有焦虑,反而眼中含着一抹似笑非笑。
在吊够了所有人的胃口后,陈棉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向着王家妇人做了个拱,“大婶,恭喜了!”
人家得了绝症她还恭喜?这会不会太缺德了?!
就在王家妇人忍不住想破口大骂时,陈棉再次适时的开口了,“大婶你身体无恙,只是有喜了。”
有喜了?!
府尹和师爷如被天雷劈中,皆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想想那王胖子,快四十了始终没个一儿半女,这乡里乡亲的只当他是杀戮太多遭了老天的报应!
可现在好了,这他刚一死,女人就有喜了,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忧愁。
欢喜的是他死后终于有后了,忧愁的是这可苦了王家妇人了。
“你……你胡说!”王家妇人脸色一白,腾的站了起来。
“大婶这是什么话?我乃医者,怎会随意骗人?”
反正骗的都不是人!
“不可能!”
“大婶为何这般笃定?”陈棉不解的问,“那请问大婶,月事可有推迟?”
王家妇人脸色一白,没有回答。
“众所周知这害喜之人头三个月都会出现厌食的症状,大婶刚刚可否是觉的胃中翻腾难耐?”
王家妇人再次脸色一白,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陈棉却好心的安慰,“不过大婶你别担心,凭我小神医的名头定会为王胖子保住这唯一的血脉的!”
自顾自的说完,陈棉又唤人取来纸笔,一边说让师爷一边写。最后还好心的让士卒跑了一趟城里抓药。
这种时候,大家似乎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对于古人来说,有孕是喜事,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是诡异的是,一屋子五个人,没有一个是喜悦的。
尤其是王家妇人,即便已经很克制了,那身子还是抖的像筛糠一般!
府尹和师爷则是一脸的诡异,因为他们想到之前陈棉说的王家妇人与人**一事。
那这么说起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实在让人很值得深思!
士卒是骑马去市里的,没多久便已经抓了药回来。
闻着中药独有的味道,王家妇人又是一个没忍住,干呕起来。
陈棉忙的过去拍她的背,语重心长的道:“看吧,还说你没身子,呕的这般厉害。”
说完她不等王家妇人反应,已经又差了士卒去煎药,还好心的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感激于我,这只是我作为医者的本分罢了。而且,大家同是女人,我懂你的!”
“你……”王家妇人气急,正要反驳。
啪的一声,陈棉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背上,“莫急莫急,有话慢慢说。”
陈棉的举动,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一种关心,一种对王家妇人的惺惺相惜。
可只有那个当事人才知道,她的每个字几乎都是戳人心窝!更是让人恨不得拿刀砍了她!
尤其是王家妇人在三番四次准备开口被她阻止后。
一个时辰后臭气熏天的中药被人端了上来,话说光是闻着那味,众人都是本能的以袖掩面。
王家妇人更是难耐的再次呕吐起来!
一吐再吐,想让人不相信她有了身子都难!
“大婶,看你孕吐的这般厉害,还是赶紧的服药吧。俗话说良药苦口,这药虽味道难闻了些,功效却是不错的。”
将药碗端到王家妇人面前,陈棉催促道。
什么叫哑巴吃黄莲?这就叫!
天知道王家妇人有多想将那滚烫的药碗砸到面前的女人脑袋上,但她却不能那么做,因为这会儿在众人看来,陈棉不管做什么都是在为她考虑。
王家妇人如果反驳,不但有点不识好歹,还有任性的嫌疑。
喝与不喝,这是个她无法选择的处境。
“别愣着了,赶紧喝了吧,我们虽知道你伤心你家汉子的枉死,可你现在身怀六甲,应当保重才是。”
王家妇人愤愤的瞪着她,无奈之下只能捏紧着鼻子,赴死般将碗里黑乎乎的汤药饮了下去。
浓重的苦味一入鼻,她就本能的想装作不经意手软摔掉药碗。
可诡异的是,她手刚软,另一只小手已经先她一步握住药碗,同时她觉得后背一痛,刚想大声的痛呼出声,那让人恶心的中药已经咕咚咕咚的入了她的口滑进她的咽喉。
她瞪大眼睛,却发现身子一动不能动!
霎时,她惊恐不已。
不过,从府尹和师爷的角度看来,却是陈棉一边好心的帮王家妇人端着差点摔掉的药碗,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
直到一整碗臭气熏天的汤药见底,陈棉才满意的放下药碗,收回扶着王家妇人后背的手,在那看不见的角度,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呕——”
那比黄莲还苦的汤药一入喉,王家妇人再次呕吐起来。
可是她吐了半天,也只是所谓孕吐的干呕。
“好了好了,只要将我这小神医开的汤药吃上两副,保你们母子平安!”说着她又朝府尹打了个眼色,“大人,这大婶虽吃了我开的神药,可毕竟身子太虚,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以免打扰大婶休息。”
一听说这闷墩儿终于要走了,王家妇人心里的气竟然一下通了不少,呕吐的症状都减轻了!
这世上有一种瘟神般的女人,你惹不起,碰到只能阿弥陀佛的躲了!
现在在王家妇人眼中,陈棉就是那种瘟神!
“可这案子……”
府尹似乎这才想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一算下来,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似乎一无所获。
先是陈棉莫名其妙的要吃饭,再到诊出王家妇人有喜,简直没有一点与案情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