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凌茵希还是不太确定。
“当真。他说找谁都可以,但不能老是换。他不想隔那么远还每天被我的花边新闻轰炸。”钟贝琛戏谑地说道:“他以为我喜欢这样啊!我就让他明白一点,没有了白郁依,我身边的女人照样像雨后春笋般一直冒,还良莠不齐,货色繁多,他也有撑不住的一天!”
“为了祝贺你的阴谋得逞,我们干一杯!”凌茵希手脚麻利地打开一瓶红酒,倒满两个酒杯:“他大概不知道你只是把她们当幌子,什么都没做吧!”
钟贝琛满意地举起酒杯,跟凌茵希的杯子轻叩了一下:“这也有你的功劳,没有你出谋划策,极力配合,我怎么会有今天的扬眉吐气。”
凌茵希脸上却似有惶恐:“这话千万别让老爷子听到了,胆敢怂恿你跟他唱对台戏,我真怕他找人废了我。”
“别装了,你什么时候怕过谁!”钟贝琛嘲讽道。
“好吧,看来我演技还不够高超,骗不过你。”凌茵希无奈地耸耸肩:“既然老爷子表示不再干涉,是时候把小白找回来了?小心晚了被人拐走了。”
钟贝琛露出一个了解的表情:“你的话跟乌鸦嘴一样灵,有人正蠢蠢欲动,我可不打算给他机会。”
“哦?”凌茵希好奇地:“你什么时候又派人留意她了?新的情敌实力如何?”
“没派人,今天在医院遇到了。”钟贝琛面带不爽:“那个男人也不简单,如果他得到机会,比林天扬还棘手。”说完扔给凌茵希一份资料。
凌茵希看完资料,马上咋咋呼呼地:“精彩了,小白看到你什么反应?”
“反应?”钟贝琛冷哼了一声:“她当着我的面,跟那个男人说不认识我!难道认识我让她觉得很丢人吗!”
凌茵希脸上波澜不惊,带着理解的语气:“其实,她这样回答也属于正常反应,她没说你一通坏话,已经算是很留情面了。你们分开时的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怎么看都是你始乱终弃。不过也不能全怪你,你家里那个实在是个厉害角色,太能钻空子了。加上你要在老爷子面前制造假象,也很无奈。”
钟贝琛的脸上涌现一丝阴霾:“当时我只当她和林天扬在酒店过夜了,被嫉妒冲昏了头,所以故意刺激她,还纵容张娇娇对她下手。如果不是后来听你说白郁依那晚曾给你打电话,我也只当自己那晚喝醉酒认错人,不会再去查酒店的监控录像,就便宜了张娇娇了,真没想到她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其实早在她骗白郁依我送她玫瑰开始,我就该警惕她。白郁依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只怕现在还恨我吧?或者早已把我当陌生人。她的心,我从来都没有确定过。”
“小白不是随便的人,她会对你献身,就表示她是爱你的。仅仅有感激,她不会那样做的。不然她早就失身于林天扬了,哪里还有你的机会。”凌茵希安抚道。
果然是旁观者清,钟贝琛觉得自己来这里,似乎就是为了这句鼓励,马上站起来:“我先走了,还有事,改天再聚。”
凌茵希奸笑着:“事成了别忘了谢媒。你都禁欲两个月了,悠着点,小白那身子骨怕禁不起你折腾。”
钟贝琛毫不含糊地丢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既然你这么关心她,我会把你的原话转达给她,至于她听了是对你感激涕零或是鄙视唾弃,我就不知道了。”
“我错了,告诉她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凌茵希赶紧举手投降。话没说完,钟贝琛已经消失无踪。他顿时失笑,低声说了一句:兄弟,祝你好运!
静谧的日出东方小区沐浴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中,C区四楼的一间卧室内,白郁依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白天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连同曾经亲密的过往,都如在眼前,导致她的心跳到现在一直都没平稳过。
各种极端的情绪被牵动,让她的脑袋越来越兴奋。终于,她再也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来,换下睡衣,打开门,走进客厅。
房子是她和林妙梧合租,两室一厅,此时,林妙梧还没睡,正开着门在卧室上网,看到她从房间出来,还穿着出门的衣服,便疑惑地问:“依依,这时候你还出去啊?”
白郁依有点尴尬:“我出去买点东西。”她不好意思说睡不着,怕林妙梧取笑她。今天从医院回来后已经被她八卦了一回,林妙梧一直说觉得朱辛夷对她很特别,八成是看上她了。搞得白郁依很不好意思。如果这会说睡不着之类的话,林妙梧肯定又要扯上朱辛夷了。
“要我陪你吗?晚上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林妙梧一边看着网页,一边随口说道。
白郁依知道她估计又在逛交友网站物色相亲对象了,不想麻烦她,加上现在心情烦乱不希望有人在旁边,便推辞说:“我就到小区门口就可以了,很快就回来。”
林妙梧哦了一声,眼睛继续落到电脑屏幕上,不再说话。
白郁依打开门,轻轻关上,下楼,在小区的花园里坐了一阵,本以为出门了就不会想那些事,结果还是摆脱不了,烦躁地站起来,想到家里的纸快用完了,便向小区门口的小卖部走去。
走出小区的时候,一辆车正朝这个方向驶过来,打着强光灯,射得她的视力一片模糊,她用手遮住眼睛,就往一边闪去。
车却很快开过来,不偏不倚地停在她的脚边。她还僵立在那沉浸在被人开车撞的臆想中,一个让她爱恨交织的声音响起:“白郁依,你可真健忘,白天在人面前装不认识我,晚上看到了还想逃,我看你能逃到哪去。”
白郁依怔怔地往那辆车看去,看到钟贝琛走下车,站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笼在一片月光中,恍惚如梦,她看了又看,始终觉得不真实,忍不住就伸出了手,轻轻地抚上那张俊秀如昔的脸。
离开后,常常在梦里见到他,但每次都只限于远远相望,却不敢靠近。经历了今天白天的擦肩而过后,她才彻底底意识到,尽管他最后伤透了她的心,可在她的内心深处,过滤了他的坏、他的冷漠、他的绝情,依然那么想拥有他,但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他早已变得遥不可及。所以,不奢求现实,但以后的梦里,一定要抛开一切,只要单纯地靠近他,抱紧他就够了。
钟贝琛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里全是纵容和狂喜,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这么热情的方式迎接他。他任由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从他有型的五官滑过,身体随即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在两月前经历过,美好得他几乎哽咽,贪恋着,不想打断,希望她的碰触能持续得无限久。
到在她的手经过嘴唇时,他到底忍不住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紧接着轻咬住她的一根玉葱般的手指,空虚了这么久的心顿时被填上一角,却渴求更多,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生吞下肚。
白郁依战栗了一下,受惊地缩回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并非处在梦中,有些害羞,有些不知所措,深恐从那张好看的唇里又吐出刻薄的话,紧张地看住他,发现他眼神中流窜的火焰似曾相识,惊惶不已,全然忘了他刚刚的问话。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钟贝琛的声音,异常温存,还带了点沙哑。刚才被她无心的动作一挑逗,某种欲望正冉冉上升,很不自在。
白郁依诧异于他的态度,因为心虚,声音小小地:“随便走走。”就像一个被抓了现形的小偷。直怪自己刚才太鲁莽,太大胆,忽然做出那样的举动,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忐忑着,往一边挪去,很想逃。
“到我车上去。”钟贝琛打开车门,眼中满含期待。
“不。”白郁依下意识地摇摇头,继续挪动脚步。
钟贝琛突然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车中,关好门:“这么久没见,还是那么不听话。”明明是责备,却被他说成了十足的情话。
白郁依有些气恼地看住他:“你想干嘛?谁要听你的话!”
“宝贝,我想你了。”钟贝琛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也想我了吗,看看你刚才多主动。我很喜欢你迎接我的方式。”
暧昧的称呼伴着他带出的灼热气息让白郁依的脸蓦地红了一片,他这是什么意思!恼羞成怒却不敢直视他,脸侧向一边:钟大总裁是不是喝多了?要发酒疯去娱乐场所,看清楚了,这里不是你寻欢作乐的地方!我也不是供你取乐的女人!”
钟贝琛不但没有气恼,嘴角反而微微上翘了一个弧度:“我供你取乐如何?记得刚刚我被你调戏了。”
白郁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男的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说这种话:“我调戏你?你脑袋没发烧吧?”
“你刚刚摸我的脸,不是调戏,难道叫猥亵?如果你更喜欢这个词,我不介意换一下,总之,你高兴就好。”钟贝琛好脾气地一句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