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订亲？
白牡丹和桥悦儿从教学楼走出来的时候，才刚刚晚上九点。今晚空气比较闷，两人在教室里看不下书，于是早早出来透透气。这个时候，校道上并没有很多人，他俩在路上慢慢走着，道旁是桂花沉郁的香气。
走了一会，白牡丹突然想起上次谈到的关于定亲的事，于是问了悦儿。
“悦儿，上次你回家，你妈有没有跟你提你我定亲的事？”
白牡丹说得很认真，悦儿却当成他在拿这事取笑她，白了他一眼说：“不知道！”口气很僵硬。
她口气像是有些不悦，白牡丹以为她不喜欢谈这事，便不敢多问了。白牡丹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却掩饰不了地出现了几丝不悦之情。
悦儿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后悔自己好端端地怎么就发脾气了，口气变得很平和，弥补似地说：“我妈有跟我提这事，但我觉得……觉得有些没必要……”停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了白牡丹：“你的意思呢？”
“我当然是想，而且一直都有想，在爱上你之后，在与你和好之后，都在想……但如果你不想，那也就算了……”最后一句“那也就算了”，白牡丹显得有点口是心非。
“我也不是说反对定亲，更不是说不想跟你长长久久，我也有考虑将来的，并不是说跟你玩玩。只是我觉得现在还太早，而且我有点不好意思跟父母商议这事；另一方面就是怕会太麻烦大人们了……”
“原来我们想的不一样。我是想按照用明媒正娶的仪式娶你，先定亲再结婚。虽然说这一套有点土，过时了，但毕竟你也就嫁一次，我不想你嫁的太随便太简单，我宁愿仪式复杂些，环节繁重些，我希望让你五十年后，那会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嫁给我的！另外，我不想你做我女朋友了，我想你做我未婚妻，可以吗？或者现在提这个是太早，但我真的是认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悦儿听了只觉得很感动，虽然句中没有爱情誓言，也没有浪漫词语，但听到那句“我想让你五十年后，那会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嫁给我的！”拨动了她的心弦，心被怔住了，迟迟没有说话，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白牡丹高兴得像是要疯了，这句声音大得几乎是喊出来的。
悦儿没有说话，只是又点了点头，脸颊突然娇羞如花，美艳动人，若不是校道上还有人来往，白牡丹见她这么美，此刻又想偷亲她了。
“其实上星期我没有坐堂哥的车回去……我挤公共汽车了。”
白牡丹听了，知道她在意他的吃醋，心里面很感动，只是自己也没吃醋得那么严重，连她坐亲戚家的车回家都吃，其实也不忍心她放着车不坐去挤公共汽车。他知道其实悦儿挺识大体的，他喜欢她，想跟她永远在一起，主要也是因为她这个品质。她平时在他面前会偶尔耍刁蛮，但并不会完全不讲理，闹归闹，不该闹她就不会闹；偶尔会耍一下女孩子性子，却还是知道分寸。虽然在大人、生人面前有点装温柔懂事，但用她自己的话说，不是她想装，也不是她故意要装，只是在大人、生人面前她不敢放开性子玩，所以会给不知情的人误以为她是装的。
悦儿微微低着头，挽着白牡丹细步缓行地走着，白牡丹那刻里，别说是脸上，就是连后脑勺也都是幸福的表情。
可是悦儿这种温柔的行为并没有维持多久，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立住了，变了张脸，速度跟京剧变脸谱差不多。像是想起什么事了，不说话，沉住脸。
“突然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跟黄山上的云雾一样变化莫测呢？”白牡丹虽然是对她这种行为莫名其妙，但还不忘要逗她笑一下！
可是没用，悦儿继续板着脸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但到现在还没有做？”
原来是这个，白牡丹心想怎么会不记得，悦儿口中指的应该是自己欠她的那个告白吧，白牡丹问她说那件事是不是指“告白”，就记得自己就差这件事答应了没做，果然没错，悦儿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