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个大多数人向往的地方,那里高楼大厦,高楼大厦里有着这座城市的忠实拥护者。他们像蚂蚁一样,每天来回穿梭与自己的蚁穴与街道之间。为着自己的生存在四处奔波。而我就是这万千蚂蚁中的一个。
夜,城市的夜总会让人产生错觉,总是让人沉迷其中。城市特有的光,让人恍然如白昼一般。窗外,外滩的夜景确实很漂亮,霓虹灯闪耀着人的眼球。繁华与喧嚣是这座城市的名片。
这个点对于所有人来说应该是在家里看着电视,陪着恋人说话起腻的时候。而对于我来说现在我的工作还刚刚开始。
今天公司里面宴请了一位香港的商人,老板让我作陪。我很快答应了他,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次了。我很乐意接受这种工作,因为这代表着他很看得起你。更何况这个点回去也只是一个人。
今天喝了不少,谁说南方人不能喝白酒。那位港商生生把我这个自认为酒量不错的北方小伙子喝趴下了,不过他也有些醉了。趁着老板与港商谈合作,我跑到洗手间忍不住吐了。长时间养成的经验我知道吐出来就好受点。
依靠在墙边,点了一根烟,烟从口中吐出来在空中聚集消散。我不急着回去,现在老板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看着窗外的夜景,黄埔江上倒影着外滩的美。已经在这里五年了还没在这个角度看过。五年前我像所有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来到这个繁华的大世界,但这里的一切都很昂贵,唯独梦想是最廉价的。这里从不缺的就是梦想。
晚宴结束,把香港的老板安排好之后,老板看了看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小夏呀!这个拿着。”
“老板这是干什么?”我推脱了一下递回给他。我知道这里面装的是钱。
“这个是你应得的。小夏我一直很看好你,另外大老板那边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会提拔你当公司采购部的主管。”
五年了我一步步从最底层爬上来,对于大多数和我一样的蚂蚁或许都会羡慕我吧!我接过信封:“谢谢您。”
“好好干!”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很开心,我知道这笔生意成了,说完他便走了。
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太多人了,我开着车行驶在马路上。我喜欢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正是这样,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车载广播里那位女主播的声音很是优雅,优雅的让人产生幻觉。她总是展现着这座城市的美好。而这种声音总是给你在这坐城市生活下去的勇气。
车开到我所在的小区,这是一个离市中心很近的小区,当然房价也并不便宜。小区门口的保安姓张,我和他认识,他也是来自农村的,而且我俩还是老乡。
我暗了下喇叭,他揉了揉眼睛向我走来:“夏哥您回来了!”
“恩,小张你妈妈下个月是不是要来。”
“是的,她非要过来看看俺,过的可行!我不让她来,她非得要来!“年轻的农村小伙子一脸的朴实与诚恳。
“代我向大妈问好!”
“谢谢您,我一定会的。”
我不知道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蚂蚁在这座城市里苟活,但无论怎么我们都还好好活着。
回到自己的家,这是我前几个月买的,不大,八十多平,首付加上装修花了我这五年来全部积蓄,但总算有个自己的窝。在这座城市有个自己的窝是多么幸福。
现在酒已经醒了大半,突然有些口渴。我拿起手里的杯子,走去厨房拿起暖壶摇了摇是空的。拿起另一个也是空的。实在没办法我接了杯自来水喝着,凉,真的很凉。
电话这时响了,上面显示是我母亲打来的。我拿起来接了。母亲总是这个时间打过来,她知道我只有这个点是闲着的。
“儿子,感冒好了吗?”
我的母亲是一个农村妇女,她没上过半天学,却笃信上学可以改变命运。当家乡里的人都盖起新房子时,她却把所有钱都存起来。那时看见邻居都盖新房,自家一直是老房子。我很是感觉没面子。我不明白她把所有钱存起来干什么。后来我知道她坚信我会上大学,这些钱便派上了他该有的用处。
“恩,已经好了。”我回到。
电话那边一声咳嗽声,我知道电话那头是父亲在咳嗽。“妈,我爸的身体好些吗?”爸爸由于长时间吸烟肺一直不怎么好。
“你爸没事,就那个老样子。”她一直那么告诉我。
“叫他少吸点烟,我给他买的药吃了吗?”
“吃了,没事了他就那个样。”电话那头母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儿子下个月八月十五回来吗?”母亲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问我。
五年里,我除了回去一次,其余时间从未离开这座城市。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五年前我迫切离开那个让我厌烦的山村,而现在是多么想那里。可一切都回不去了。正如我自己,失去过一些东西,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自己。
电话那头,母亲见我还没有回话,随即说道:“你工作忙,就别回来了。工作要紧。”
我一时哑语,眼睛有些红润。对于家人我满怀愧疚。想了一会儿,“到时候再说吧!天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电话那头的母亲,显然有些失望。“好吧,你也要早点休息,我挂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并没有太多睡意。可能早已习惯了这种时间。暖炉里冒着白烟,烧的水也开了,冲了杯咖啡。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眼睛扫了几眼朋友的动态,微信里一个备注为老朱的人发了一张自己大学时期的合影,顺便发了几句感概。照片里总共六个人。其中最中间的是宿舍的老大,身材魁梧,皮肤略黑,他叫何嘉广西人,不知是宿舍里谁开始叫起的,大家都叫他老板。再加上他是我们六人中年龄稍长,自此他便是宿舍里的老大。旁边那个身材瘦小,带着眼镜的男生是沐阳,宅男一枚,酷爱日本动漫。他曾经三个月没出过校门,当然他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靠近最左边的是老朱,北方人,因为他姓朱再加上他年龄排在宿舍第二,大家都叫他二师兄。他倒也随和,并不生气。老朱下面蹲着的是闫肃,他自认为我们学校第一美男子,善于交际,我曾经感叹于他认识整个学校的各大重要人物。这小子让我们更加惊讶于他身边从不缺少女人。当然他也从不把所有精力花在一个女人身上。右下角的是刘可,对于他的记忆只知道他是一个学霸级的人物。我与他没有太多交集,后来毕业后他便出过深造了。在刘可闫肃间的是我。
这张照片把我带到了毕业前的那个夜晚,只记得那日,大家喝的烂醉,在那间从经疯狂度日的宿舍,这一夜我们从未像那样。拿出了再也不用为了躲避宿管阿姨而藏起来的电饭煲,煮着火锅。地上满是喝光的酒瓶。大家喝的都有些多。何嘉站了起来拿着酒瓶:“来让我们为曾经疯狂的青春干杯,为了永远的509宿舍干杯。”我们纷纷起身。
“来为了我这四年里的21个女人干杯。”闫肃嬉皮笑脸的说着。我们一起嘘声笑他。
大家笑完后,一起为了那段岁月干杯。沐阳放起了那首经典的歌曲。说不出再见。大家跟着一起喝唱。那日老朱不知怎么哭了出来,老大骂他没出息。我劝住了他。“老朱难受,就让他哭吧。”其实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曾经这个无比喧闹的509停止了。这一夜大家都睡不着,于是我们彼此侃了一整夜。闫肃说着他那一段一段的爱情史,大家一起起哄。那日过后我们便分开了。
电脑前,我看着老朱的这条动态,下面满是评论,何嘉,沐阳,闫肃都在。刘可可能现在还在美国吧,我没有看到他。大家都在感慨着那段青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