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像林黛玉,这个形象用在安安身上更合适,他颠倒黑白的本事简直无以复加,耐心快被磨光,忍不住跟他斗嘴:“这话用在你身上更合适。关总经理,关董事长!别总说跟我说话拿腔拿调的,我不是你秘书,也不是你员工,你动不动说这些玩笑话,我是当真还是不要当真?”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要不要当真。别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误会别人仰慕你还是暗恋你,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一个个在那里做公主梦,以为白马王子主动送上门,我就纳闷奇怪了,你这么多年不嫁人,是不是还当自己是个仙女,男人都配不上你啊?”
他话虽犀利,然而眼神却是温和的,他想打消她心里的疑虑,让她继续做自己的婚礼顾问。他的目标还没实现呢,怎么能半途而废?
如初显然被气得不轻,他嘴巴简直像装了机关枪。
不过她经得住打击,这个女人哪里像林黛玉,简直是史湘云的性格,刘姥姥的脸皮,耐得住风吹雨打。
“我爱嫁不嫁,要你管,你算哪根葱,管起我的闲事。你把你自己过好就呃咪托佛!”她气着扔下杯子,看了看杯里摇晃的水,一口喝干,仍没解气。
“你难道就不想找个男人解救你这个大龄剩女?”关景晅起身端起他的杯子,轻蔑的语气。
“那照你的逻辑,怎么不去嫁人,跑在这里活现世害人!”
“我害谁了?你说!我害谁了?快说啊!”他也扯高嗓子。
如初看看天快黑了,再这么刺激他,他又要发猪头疯,忙住了口。
“呃,关董,我得慎重跟您汇报一声,根据近期治疗的情况来看,您对婚姻恐惧的程度已慢慢消减,所以您现在这么有力气有工夫来吵架,完全可以正常结婚生子。”
“你是没话找话吧。”他轻蔑地起身,拿起玻璃杯往厨房走。
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吓到她。
她起身回头一瞧,玻璃杯摔碎在地,她以为是他失手,谁想,第二只杯子又哐噹,从他手里扔得老远,吸溜溜,连渣带片的,直滚到厨房里。
他又在发疯了。这回是她自找的。
明知道不能刺激,还这么刺激他,如初懊恼着,又被他发怒的反应吓了一跳。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得好言好语相劝,明明是他欠她的,现在怎么颠倒过来,事事得迁就着他,好像是她欠他的一样。
老天瞎了眼,这样的男人偏偏又在九年后,她好不容易心情平复过来,又让她碰上。
时间若返回去,她决不会为了闺蜜的情绪去找他理论,那天也决不会代班,帮着蒋医生接收病人。就差那一天,就那一天,她就可以与他照样的擦肩而过,然后就是一生老死不相往来。
但现在迟了。她顿了顿,走到他跟前,看着他,不敢大呼小叫,只看着他忧伤的的眼睛,忙说:“关董,深呼吸,深呼吸,瞧,看我这样,深呼吸,然后慢慢想象自己在一个特别想去的地方,见到一个特别想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