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却见安易房间的灯亮着。
安易站在窗前,她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上次坐同一艘船,也没见过她有反应。
“你怎么还没睡?”她换了拖鞋问了一句。
“我等你回来。如初,你是刚从我们领导家回来的吗?”她问。
“是啊。”她居然会心虚找这个借口。
“那,我们领导未婚妻也在?”
“是他未婚妻邀请我作客的。”她为什么要心虚?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领导单独请你,就更好了。”安易望着她说。
她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安易突然笑着说:“如初,你不会真得以为我会在意你和我们领导的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领导喜欢你,我也举双手赞成。”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你们领导有未婚妻。别胡说了啊。”她被安易的反应唬一跳,忙道。
“那有什么,没结婚都不具有合法性。”
安易还要说,她忙找借口关上门,不再听她的絮絮叨叨。
晚上她又一次失眠,情绪里有股蠢蠢的不安,潜伏的不明东西,好像慢慢浮现出来,露出冰山一角,却看不清整体面貌。
他和她早已结束,她不能再次犯傻,忘了旧伤。
如果就这么对他改观,或者重新做朋友,都是对她本身的一种背叛,对她曾经遭受的深刻的痛,再次的鞭笞。
她把再次相遇做朋友这个问题带来的后果,想得很严重。
只有这样,她才能时刻警醒自己,与他撇清关系。她已经三十六了,也可以说是三十五、三十七,上下差不了一岁,谁在乎这点差距呢,又不是二十五,她再不能自欺欺人,过了小姑娘轰轰烈烈爱情的年纪,要的是时光静好的陪伴到老,两个人志同道合,携手到老。这么一想程宇反而不错,虽然不能帮助她实现对婚姻的憧憬,但至少可以陪伴余下的生命。
可是她的生活还不枯燥,为什么要选择枯燥地走完人生?
或许再过十年,她会愿意找一个退休的老教授陪伴着衰老,可目前宁愿过充实的单身生活。
她的人生轨迹发生这种转变,一切都是因为他。
但又怎么敢肯定不是命运的安排呢?
前世今生若存在,今生给她的课题就是宽恕。
她只有学会宽恕、包容,下一次轮回,她的灵魂才能得到更高层次的进化。
那时她将在一个新的躯壳里,接受命运安排的新的考验。
否则,
她将循环往复在这一世。
她想了一夜,终于想通,第二天就调整好心态,继续当他是个陌生人。
她是医生,他是恐婚症患者。
他们之间打网球的赌注,原本不应该发生的,就是因为昨天她一时大意,把他当成了熟人,才发生这个插曲。
上午她的闺蜜,居然把嫉妒婚纱城的地址发给她。
她越来越看不透闺蜜,这个姑娘因为那个男人想不开,怎么又会轻易的撮和他们联系,难道只为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