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名字,她没有听错,不是阿蒂,尚医生,是如初。
她怔在那儿,没敢回头,只淡淡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一块吃晚饭。”
“我,没有——”
“不是厨师做的,也不是寺里的斋饭,是我亲手做的,我想谢谢你。”他打断她刚到嘴的拒绝的话,也没有半点戏谑,也不带刺,仿佛是另一个严肃认真的男人在同她说话。
“你不是已经谢过我了?”
“你转过身,同我说话。”他突然这么一句,她咽了口水,转身,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
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心归于平静。
“你已经谢过我了,你请了我同学们。”她又补充一句。
“我要单独谢你,谢谢你一直包容着我这位病人,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还没有病入膏肓。谢谢你。”他走近,站在离她半米的距离,既不让她觉得压迫,也不觉得疏远。
他的情绪、性络都和白天有些不一样,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愧疚的洗礼。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如果你心领了,那请接受我的心意。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饭。”他打断她的话。
她看着他貌似诚挚的眼神,很难想像他一惯是以戏谑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的。
“关董,这不合适吧。”
“我明白,如果我说这是我和我未婚妻共同的邀请,你会不会答应?”他正在打消着她的顾虑。
如果是这样,她没有什么顾虑了。
“如果是这样,我可能会接受。”她说。
“那请你赏个光,一起吃晚饭吧。”他突然又有点戏谑起来,拦住她的肩,走到旁边的车子处。
他的车居然停在图书馆这里。太巧合了。
“你的车怎么在这?”她还是问了一句。
“来借书,自然要停在这。”他淡淡地说。
如初听了,感觉来借书像是提前预设好的事。
“你什么时候来图书馆这里的?”她系好安全带问。
“还车时。”
“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陪你来借书?”她有些吃惊。
“我相信你。”他一边说一边启动了车子。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像是孤注一掷。
车内一片寂静。他开车技术熟练。
“书,记得一个月内还。”如初看了眼书,提醒他。
“和我助理说。”他淡淡地回应。
“安易,她最近工作还好吧?”她随口问了下。
“很好。你关心她?”他问。
“是我朋友。”
“对啊,她是你朋友,她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年后给她升职。”
“安易之前向你表白,你拒绝了,你们怎么还能像没事似的,在一起工作?”她一直想问的,终于问出来了。
“你好奇吗?你可以试试。向我表白,看我们还能不能像没发生什么事,保持医患关系?”他笑着说,又变成玩世不恭。
“哎,你这人,三句话不到又开起玩笑。”她无奈回应。
“玩笑不好吗?可以让彼此变得,不那么尴尬。”他又淡淡地说。
他的神情一直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