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游览车里,正要返回家,却接到一个电话。
是家具城的人打来的。
前两天,他们买的家具,刚刚按地址送到门口,按了门铃家里好像没有人。
如初恍悟过来,忙得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安易,安易却说家具的事要由她负责,也不等她再说就挂了电话。
这姑娘还记不记得失恋痛苦时谁一直陪伴在身边的?
她又试着拨打关景晅的私人号码,不到两秒,电话就通了。
“什么事?”他淡淡的语气,声线却能融化人。
“家具已经送到您家门口了,房子里没有人,您看能否回去接收一下?”
“尚医生,我很忙的,这件事由你全权负责。”他挂断电话。
她有点纳闷,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婚礼变得好像是她的一样,处处要操心?
她只得跟游览车的驾驶员说改去另一个地方。
她赶到房子门口时,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走进去,猛地发现关景晅从厨房洗过手冒出来。
他抬头看到她吃惊的样子,皱皱眉头,扔了一句:“你什么表情啊?见了鬼似的。”
“你这不是第一次吓人了。”她后退一步嘟囔着。
他挑着眉,“跟我来。”说着已上了二楼。
如初跟上去,禅室里摆了围棋,棋桌上满是黑白棋,像是刚下了一场棋。
“去看看吧,家具是你选的。有你的功劳。”他坐在蒲垫上,捡着棋盘上的黑子说。
她望望主卧,果然家具已经换过。有婚房的喜庆感。
“关董,您要是说回来,我就不来了,白跑一趟。”她站在卧室门口没有进去。
“我回来不是替你工作,正巧碰上。会玩围棋吗?”他问。
“会玩带车、炮、卒、帅的那种棋。”
“得了,一听这话就是外行。”
“我确实不会。”她看着满桌的棋子蹙着眉。
他不会一直在禅室里和自己下棋吧?这不大可能。真得在家,送家具的人也不会打电话给她。
“就玩最简单的五子棋。这个应该会吧?”说着已下了第一颗黑子。
她勉为其难的在矮桌的对面盘腿而坐,下了第一颗白子。
“你朋友走了?”他又接着下。
“是的。他们想当面谢您,不过我说您太忙了,不用来打扰您。”
“有这份心就够了,不像有的人,连声道谢的话都不会讲。”
她听了本想发火,转念一想,他又没指名道谢,自己又怎能对号入座?
想着没当回事,继续下她的棋。
“你上次说什么……说我把每个人都当成棋子?”他下着黑子,貌似漫不经心地问。
“有吗?我不记得。”她努力屏蔽掉那次尴尬的落水事件,用白子堵住了他的第三颗黑子。
“不记得?那你现在再看看,我有没有把所有人当成棋子?”他拿眼问。
她该怎么回答呢?他看着不像在发火,对她说话一直是戏谑的口吻。
“日久见人心。”她说着又圈住他的黑子。
孰料,他又放下一颗棋子,旁边的黑子形成包抄,趁她不注意已串连一通。
最终他还是赢了!
“你输了!”他颇为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