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如初先下了车,径自回了卧室。关景晅并不在意,像往常一样,踱步进了房间,先拧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过,然后又上了二楼禅室,打着坐。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他听到主卧的门咯吱一声轻轻的开了。他虽然闭着眼,却能感受到一个人走过去,风吹在肌肤上的细微感觉。
她走过来了?
关景晅竖耳聆听着,却并未睁眼。
过了一会,他打完坐,睁开眼,就看到她悄悄地踮着脚尖,从一楼上来,正路过他身边。
“你在躲我吗?”他淡淡地问。
如初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忙说:“我是不想打扰你。”
“那你还穿着睡衣,赤着脚,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只当你是想勾引我。”他打量着她的全身说。
“你说话能客气点吗?楼下的灯,你不关,我好心好意地去关灯。”她窝着火解释。
“原来如此。你不想勾引我,那就别穿着睡衣出现在我面前。”他又淡淡地说,并不在意她是不是去关灯。
“你这人颠倒是非。不分黑白。”她丢了一句,返回卧室,正要关门。
关景晅手抵住她的门,说:“吉他配二胡,不知道会产生什么美妙的音乐。试试吧。”
“我没有兴趣。”她窝着气说,又要重新关上门。
“我有兴趣。”说着,一下子就推开卧室的门。如初被推得倒退两步,跌在床榻上。
他拨过头看看二胡,拿起吉他,问道:“在哪里弹呢?”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在,外面吧。”她只得拿了二胡,先走出卧室,坐在禅室里。
关景晅席地而坐,看着她。
她只得先拉动了弦,乐声如流水,呜呜咽咽,在月光下四处弥漫开来。那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过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然故事是凄美的,现代的爱情基本上属于快餐消费,哪里有那么多凄凉,顶多只是玛丽游戏,一个爱情就是一箱宝物,找完了,用完了,再去寻找下一只箱子,发现下一站爱情。
关景晅跟着拨动了琴弦。
吉他配二胡,是一首令人过耳不忘的爱情长诗。
他有钱。但他的情调却不是金钱就可以想出来的,这种意想不到的儒雅情调,一度令她心旌荡漾。
她抬眼看看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浑身放松,他也很沉浸在这浪漫的氛围。
“景晅。”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弹完了,他还没回过神来,如初轻轻喊了他一声。
关景晅缓过神来,望望她,“谁会像我们这样诗意地生活?”
“我不能。”她缓缓起身。
“阿蒂!”他又坚定地说,“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没有办法否认。”
“我知道。”她起身丢下一句,然而又能改变什么。
她进了房间,回头关门时,却瞥见他仍然坐在那里,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
她的心都快被唱融化了。
如初躺在床上,歌声若有若无地飘至她的耳边,她辗转反侧无法安睡。她觉得他们斗嘴的方式最好,没有这么沉重的心理包袱,她还是喜欢景晅和她斗嘴的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