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分手的人,三年后再次相遇,最好是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再参与你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你也不必再牵挂他的忧伤幸福。他在你的心目中再好,你也是当局者迷,即使他是根草,你都会当成宝,谈恋爱时你为他掏心掏肺,被迫分手后你为他魂不守舍,没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是无法体会你的心被偷时,行尸走肉的生活。失恋并不可怕,最怕的是找不到自己。”
如初坐在心理诊疗室里,心平气和的,劝说刚失恋的闺蜜。
尽管安易曾是恋爱高手,谈过五次她自己说分手的恋爱,但这次显然不是她主动提出的分手。
别人失恋时,她站着说话不腰疼,轮到自己经历分手的阵痛,想死的心都有。
看她一副空壳的模样,如初猜测那个男人真得偷走了她的心。
窗外,阳光洒在姣好面庞上,她眼神呆滞,眼里看不到生机,心与外界垒起一堵无形的墙,对如初的言语,充耳不闻。
“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也是过来人,我曾经连想死的心都有,脑子里唯一能感觉到的,那根脆弱的神经,像根橡皮筋,崩得很紧很紧,如果它断了,我就疯了。我努力的在内心自我拯救,我值得被爱的,我值得被爱的,心里一直默念着,睡过去。一觉醒来,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存在,太阳照常升起,没有我的存在,那个男人照样过得潇洒,没有我的存在,最爱我的人,却像现在的你,痛不欲生。”
让闺蜜失恋的那个男人,是同事,这座海岛上唯一一家五星饭店的总经理。
那几天,闺蜜把他当成宝,藏着掖着,不叫她发现。
直到今早,上班前,如初敲她的门,发现她蓬头垢面,手拿一把刮眉刀,说她想割腕自杀。
她的闺蜜,一个敏感善变的姑娘,像棉花糖,五彩斑斓,却入口难溶。
但她又不是第一次谈分手的恋爱,拿不起放不下,做傻事对不起父母。
如初想起自己的当初,不放心,带闺蜜来到普仁医院。
“那个男人,就这么值得你为他寻死?”她盯着闺蜜的面部,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来气。
“他做了什么感天动地的大事,让你看轻自己的生命?难道你的命,还不及他的花言巧语!”
她大声斥责着,试图摧毁闺蜜内心竖起的与外界隔开的天然屏障。
安易泪水涌出,终于有了反应。
“你自己说,你的命是不是廉价得不如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如初关起门来,又质问她。
“你不明白——”她似乎尴尬得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已经——”如初不敢相信她这么聪明的姑娘会被一个男人得手。
“不,他没有。是我的错。”她忙打断。
“你有什么错?到这个时候,你还替那个死男人说话!”如初恨她柔弱。
虽然恨铁不成钢,还是拿了纸巾递给她,她擦着泪,很快一包纸巾用完。
她的泪真多,失恋的泪代表真心的付出,泪水流干,真心或许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