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殡仪馆吃了饭,饭还没吃完,就收了第二个死人,哎,可怜呐!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被人*杀了,她个子很高,脸长得很精致,但是死法却太惨了,他男朋友进来的时候还抱着她哭,我们把她男朋友关在了外面。脱了她身上满是血的衣服,一个同事提着她的脚,我们用用干净的水给她冲了冲身体,她的头就那样垂下了桌子,她死不瞑目,眼睛一直睁着,很空洞!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第三个我就不想说了,因为她送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而是碎尸,我们叫她冬瓜人。”
“咳咳咳~”庄喻白一个控制不住,颤抖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剧烈咳嗽了起来。
文梓挪了个座,假意殷勤地拍着庄喻白的背:“哎呀,庄老师,您没事吧!”
庄喻白凛着脸,没说话。
文梓的目的达到了,她觉得没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再说下去,这满桌的人怕是都吃不下去了。其实就算她不说,这桌上的人也都绿着脸,再没了胃口。
“盐水鸡和粉蒸肉来咯!”外面的服务员热情地叫了一句,菜还没端进来,桌上已经有好几个人跑出去干呕了起来。
沈北辰一脸讶异地站在门口,“怎么了?”林喻杰抓住小白的胳膊。
小白抚着胸:“放开我,让我出去,我吃饱了。”
吃饱了,不是才开吃吗?沈北辰蹙着眉坐下,夹了一口粉蒸肉丢到嘴里,这画面太美,从来胃口极佳的小嘉也忍不住跑出去干呕起来。
艰难的晚餐结束,冯玲玲提议大家去唱歌,夏锦文接了个电话,回来说要陪庄西月看电影,低头和庄喻白说了点什么,便离开了。
其中一个男生也借口女朋友来了逃也似地离开。
冯玲玲扯着夏静叶先走了,小嘉跑去和沈北辰寝室其他男生套近乎,她要在大学毕业之前,赶紧找一个男朋友,来一场恋爱,不然没有经历过恋爱就毕业,她的大学就算是白读了。
只剩下文梓和沈北辰,庄喻白落在后面。
中途沈北辰说有事要离开,扔下文梓和庄喻白一前一后孤零零地走着。
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夜晚,很舒服,温度适宜,不时有凉爽的风送来,空气中是满是清新的泥土芬芳,吸入一口,满满的负氧离子让人的心情无端变得好了许多。
庄喻白走着,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还没点,文梓转头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捏了捏鼻子。有人要破坏这么良好的空气指数,文梓自然是不乐意了。
“怎么?”庄喻白含着烟,点之前,扫了文梓一眼。
“老烟鬼!你们男人不抽烟会死吗?”文梓一脸嫌弃他的表情,庄喻白看了她几秒,右手一滑落入裤兜,打火机不露痕迹地沉入口袋,他拿着烟狠狠吸了吸,青草甘醇的清香,舒缓了他的神经。
“哇塞,好漂亮的娃娃!”文梓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地摊上的一个粉红大布娃娃。
“幼稚!”庄喻白轻呵一句,女人都是这么肤浅吗?
文梓没理会他,只兴致勃勃地朝桥边地摊集中营冲过去,一个个子娇小的美女店主热情地招呼着她。
庄喻白停下了脚步,身体放松地倚在桥边的围栏上,右手从裤兜里掏出火机来,“咔”一声,闪耀着金属冰冷质感的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道火焰在黑暗中腾起。庄喻白夹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心头宁静了许多,青白色的烟雾四散开来,一部分滚入他的肺呛,一部分从口鼻溢出来四散,朦胧了他的视线,他眯着眼,迷离地打量着远处和店主叽叽呱呱的那个女人。
远远地,文梓垂着小脑袋,两手空空回来了,庄喻白手一松,锃亮的皮鞋轻轻一旋,点点星光便了无生息消失在黑夜里。
“算了,都不让讲价,我不买了”文梓气鼓鼓地说。庄喻白摇摇头,讲价是个什么鬼?
二人又一前一后向着ktv而去。
文梓以前听冯玲玲说:不努力提升自己的女人,只有永远穿地摊货的命!
而此刻,她胸腔充盈着满满的,然而我连地摊货都买不起的淡淡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