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伊人如魅。痴情回首,几人与同?
“为仙者,求心静,堪达上善若水之境。”沉渊出指间化解了莫尘所出之招数,话落间闪落在百米之外的玉桂枝头。
面对莫尘连绵不断的攻击,沉渊轻松招架,莫尘招招狠利,触动了沉渊内心的不安,但亦有欣慰之得。所得则为其招招狠利,却狠处留情,分寸紧握。于仙道而言,沉渊不得不承认她是仙门奇人,以一个达者所居之位临观,她则与众仙无异。正所谓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怀天下。
“心虽静,却不明。仁有道,却未往。仙门自尊三界之首,如不能有仁爱之得,纵然纵横六界,亦不过是得之皮囊,不得其精。”其音堪胜山间流水,林中百灵。如清风远去,可欲而不达,可追而不可求。
“只为切磋,不以说教。道在人心,随心而达。你之说教,莫尘心领!如你这般只避而不进,仅退而不返,莫不是看不起本君?”清冷唯妙间夹杂着不可一世,不可一世间却又夹杂一丝钦佩,莫尘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一矛盾之人。不过有矛盾方用。她就如同是一块刀枪不入的坚盾,心中万求也不过是一把实实在在的矛。
沉渊摇头,眼中竟有些许异样,心中则是恨铁不成钢。悠悠林间风,淡淡桂香走。沉渊很快便品出桂香已不纯,中杂异样,回首老君席地处,怡心怡情。
醒了吗?拄仗老者,满头白霜,月流映一群,将他无万年桂玉间脱颖而出,轻尘不染。
这还是沉渊第一次看见化作人形的鸿钧,遥想当年,他还只是一缕斧灵,终日随斧伴身,千万年洪荒生涯也不显得过于孤单。不想睁眼睛,那调皮的斧灵也成形了。沉渊望着他,脸上留过一丝难以掩盖的欣喜。
鸿钧回来了,真主你又是真的回来了吗?鸿钧似懂沉渊的心思,漏出一慈祥的笑容于沉渊,在局外之人看来,仅是老辈对小辈的怜爱罢了,却不知局内方天,惊世骇俗知之者,未之有也。
一旁的老君看着鸿钧“笑里藏情”则是不太乐意,伸手便将手上拂尘一根一根拔下,顿时清白如水镜的地面白丝缕缕。
“太清宝贝,可是有心事?”鸿钧见一旁忧思难忘,拔丝泄恨的太上老君,觉的有些许好笑。
太上老君:“……”
“哎!”见太上老君一脸沉默的样子,鸿钧自觉身心倍受打击。数万年师情水意,承情落花。
“嗯?”鸿钧执手中拐杖以太上老君迎头痛击,老君抱头腾地而起,欲语泪先流。两眼清风白发泪,远胜沐雨梨花。
“师尊,为何打我?”太上老君语气微有斥责,略有小孩子气。若被妖魔二道之人得见,莫不都要成了仙界笑柄,要知仙界远近闻名的太上道德天尊心境宛若俏齿小儿,岂不是贻笑千古,遗臭万年。
“太清,为师失之过望,你切莫在重蹈你二位师弟的覆辙,如不然,为师可是失之大矣,英名不存啊。”说着说着在其苍老的脸上捏了一把,顿时间便是老泪纵横。
“太清定不枉师尊教导,悯师尊苦心,觉不以污泥垢物,遗耻师门。”说着便抓着鸿钧老祖的衣衫,四泪惧下的哭了起来,虽有虚伪之哭声,虚假之涕泪,却不乏真情实意。
“咳嗯!”鸿钧一把将太上老君推开,两眼望去,徒弟魔爪所到之处,有眼泪,亦有鼻涕,更有令人不齿的唾液。一脸嫌弃的开口呵斥!“你不给师门抹黑你就给我抹黑是吧!”这话听起来不似师父对徒弟的斥责,反倒想是患难之友之间的互相嫌弃,互相打击,友情升温。
远处的的沉渊望着那一气太上,一斧鸿钧则是眼镜大跌,节操不存。回首向来萧瑟处,至始至终孽都生于他,他迷茫了,他差点忘了他是来干嘛的。
“喂!”沉渊惊悚回首,只见地上莫尘怒目而视,凶狠之色,不亚于恶虎豺狼,仿佛要将他蹂躏在掌中撕吧撕吧吃掉那般。
“胜负还尚未分出,孰不知与敌对峙,最忌心不在焉?”莫尘似对他的走神甚为不满。
本君在仙界对手也是区区可数,他如此这般心不在焉,究竟是过于自信还是胸有成竹?
沉渊苦笑一番,翻身凌空,速度之快,令莫尘顾之不及。抽剑而起,刚之欲上,却觉手中重如千斤,再回首,却发现沉渊早已立足于寒剑之上,正一脸笑意尤长的瞪着她。
该死!居然被人踩在头上,真乃奇耻大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哦,不对,我本非人,我乃真仙。
“嘣!”一声尖锐,彻底将莫尘的仇视化作惊讶。手中佩剑不知何时已一分为二,一半凌空,一半落地。想那乱尘剑也是百年前莫尘的师尊戈殇所赐,为入门信物,此一无二。
“会还你的!”沉渊假装愧意,语气飘飘然的虚弱,满满的都是无辜。
“不用了!”莫尘对沉渊之言,嗤之以鼻。
“仙君不执念于物,不迷恋于情,不沦于世俗,不染于妒恨。沉渊很是钦佩!”说着还有模有样的低了个头。
再穿梭于太上老君与鸿钧老祖之间,节操尽损,三千情操,无一生还,皆碎于地,无从收拾。
“郎才女貌,实为相对。好事多磨,怕是不久,仙门就要挂喜喽!”说完太上老君瞥了一眼看着沉渊无动于衷的鸿钧。鸿钧的眼神令老君惊讶,那是什么眼神?饥渴吗?还是难耐?苍天保佑,我就这一个师傅啊,别千万是那个…
“师父,你对那小子有何高见?”奶奶的,千万不能在让他看下去了,一来一去,情义滋生,那还得了。
“世之大变数,六界之幸,苍生之德。仕途坦荡,情路崎岖,好事多磨!”鸿钧有撇了太上老君一眼。“俊容朗貌,世难寻之,眉目清秀,六界少有,如此美男,可遇而不可求!”毕竟是自家主人,多于言辞赞许,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还可以陶冶一下情操,修复一下节操,酝酿一下贞操。鸿钧瞪着太上老君眨了眨眼。“是为太清断袖之最佳人选。”
太上老君懵懂,内心倍受打击。“师尊,你今之所想,着实是令人发指,衣冠禽兽啊!”你这就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吗?太上老君抬起颤抖的双手,生气哀竭的鄙视鸿钧。
玉叶,随风飘扬。柔情,随月泛滥。月光下的遐想,是每一个孩子最美的向往。
“哎,师门不幸,我怎就收了你们三个废物。一个为老不尊,一个迷情不返,一个自堕魔道!哎!师门不幸啊!”说完转身便看见在树下安睡的沉怜,楚楚可怜之姿,令人为之动容。他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和真主一模一样。她身上流有真主之血,莫非她是真主的私生女?沉思间缓步向沉怜走去,满是沧桑的手掌覆上了沉怜稚嫩的脸蛋。就是这个气息,他等了千万年。
“师尊过奖!”废物太清还沉沦在为老不尊四字不能自已。为老不尊四字对他似乎很是受用。
“小娃娃,该醒了!”鸿钧一脸慈祥老人,有模有样的在沉怜额头摸了一把,飘飘然道。
沉怜眉头微微一凑,稚气尽燃。浮梦三千,长如三世。一瞬间的咋呼,鸡鸭鱼肉,才子俊郎,霎时间便是烟消云散。而一睁眼便看到一满身白毛的老头色眯眯的盯着自己,欲图谋不轨。虽然本姑娘只有八岁。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不管三七二十一,沉怜冷冷的瞪了鸿钧一眼。“色老头,我哥哥呢?”
“色老头?”鸿钧一脸邪恶,老脸一直向沉怜的小脸进发。
“风姿俊郎,貌世无双,帅仅一人的好爷爷,能告诉我,我哥哥去哪了吗?”看来这些天和汐吟姐姐一起并不是一事无成,这保命绝活还学了不少,我都开始佩服我的理智了。
“师…师尊!”你可真是饥不择食。仍不住高歌一曲,节操都去哪了?
“我不就是你哥哥?”鸿钧说话间还眨了眨小眼,真可谓是别有一番趣味。泯然众人之乐,不如自寻他乐,闲来无事,挑逗下小女娃也是有所心得的。再回首,太上已倒地不起,口中含血。节操二字,高高挂起。
沉怜一把爬起,一手将鸿钧推开,四周巡视一番。“哥哥!”沉怜很快便发现了远处与莫尘切磋的沉渊,心中不由的喜悦。睡了一觉,一醒来便看到色老头,不过庆幸的是还能看到哥哥,真是祸福相依啊!
“令兄是哪位?”鸿钧语气轻浮道。
“诺!”沉怜一把将爪子指向沉渊,鸿钧望闻失色。真主是他哥,那她不就是…想想都是后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