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情却有情,你说对吗?”一白发白衣老者出现在沉渊身后,一脸笑意的望着沉渊的背影。
广寒宫结界本为家师鸿钧老祖所设,自嫦娥飞入广寒便存于此,数千年来,欲入广寒者,不可胜数,就算天帝亲临,也不过是鸿毛入水,不得轻收,眼前人能力之捍,着实令人惊慌。
“道亦有情,法亦容情,何来道是无情之说?不过无情者不可谓无?”沉渊不惊不忙,如早就预料到那般,惊鸿转身,墨发起飘。
“老君孤陋寡闻,不知阁下所指?”太上老君理了理手中拂尘,缓步走向沉渊。
天界异动,本以为有妖孽趁机作乱,想不到异动之源,竟是师尊所设之广寒结界。
“无心便可无情,我之所指,自然就是那无心之人。”话落间,有一身影随风缓缓飘来。
“阁下气息不凡,谈吐更是不凡,相信也定不是那邪道中人,若不介意,可源与老君我来个君子之交?”
此人非妖非魔,修为深不可测,若与之能成个君子之交日后也定是百利而无一害。若在施以仁者大道,将其归入天界,也是仙门之幸,苍生之德。
“多谢太清道德天尊抬爱,沉渊受宠若惊。”
一气三清,太清道德天尊便是太上老君。虽然他的身份与自己相比而言是微乎其微,不过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堵墙。与之结交,也是有利无弊。
听闻此言,太上老君眼中惊讶之色更为深重。“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何为抬爱?何为受宠若惊?不过都是些世俗礼教罢了,能结交如此慧才,实为太清之德。”
太清一号,自师尊鸿钧之后,便也无人知晓,他既称他为太清,足以见其绝非寻常之人士。
谈吐见,玉桂深处那一缕柔绿伴随清冷而至,如醉清风之感,油然而生。天界俏佳女子,不负盛名。
“见过老君!”莫尘落至二人身前,敬仰的对太上老君行礼道。
“看来这广寒清宫之风着实有哪过人之处,竟将百年难得回归的仙君都飘掠至此处,难得,难得啊!”看着莫尘,老君漏出了慈祥的笑容,言语间满满都是对后辈的关爱。
“老君莫在取笑尘儿,老君如此夸赞,如实是折煞尘儿,何德更是何能?”莫尘经太上老君一夸,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表情却依旧清冷。
莫尘自幼天资聪慧,才识过人,习术一月,可抵常人一年,历来在天界众仙眼中视为仙界之骄,仙门至宝。当年戈殇一事,是仙界众人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老君向以德为尊,对天帝如此行径也是厌恶,对那蒙冤为战神也有那怜惜之情。只叹一世功名,终不敌功高盖主四字。
看着那互相吹捧的二人,沉渊脸上也有了那蛋疼之色,正所谓给点阳光就灿烂,给条竹竿就往上爬。他决定要彻底无视他们,转身笑呵呵的望着小别胜新婚的嫦娥殇落二人。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尘儿,与你引荐一番,此为老朽新欢沉…”太上老君握着拂尘轻挥,望了沉渊一眼,令人发指道的说着。
得此基友,死而无憾。美男入怀,妻复何求。享生之道,实为妙不可言,妙哉!妙哉!
“我认得他!”莫尘几时打断了太上老君令人发指的言辞,两眼落在沉渊身上,上下打量冷笑“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认识你也有些时日,不想你竟有如此爱好。正所为此情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也不枉称惊天地泣鬼神,莫尘着实今日大开眼界,只望不要取笑我孤陋寡闻才好。”
仙涯无趣,偶尔寻欢也为正常,见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忍不住要取笑他几回。
“咳咳。真爱无价,沉渊担当不起。他之所好,非我之所好,他谓之情,非你之情,你之所见更非你之所想,我与老君为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掺杂任何杂志,为世间纯良之情。”总结成四个字:你想多了!
莫尘冷哼一声,双目移向月宫之前。“你可真有本事,月宫之门,千年未开,如斯所至,顷刻之前便是破镜重圆。”
“那人是魔!”太上老君上前一步,拂尘一扬,神情严肃。魔随神而出,有神便有魔,有仙便有妖。魔始上原,不知根底,所以魔向为仙之大敌,六界捍敌。
“只是魔?”沉渊有些失望。
太上老君闻言,凝气捏指。紧凑眉头,訇然中开。“那支射日神箭…”顿思一道。“原来如此,老朽与嫦娥也仅一面之缘,对其世事也是略有耳闻,都传唱嫦娥痴心长情,能得佳人芳心者,除他谁人?”望着沉渊侧影,眉头却又是一番紧凑。
此人神鬼莫测,深藏不漏,卜算不果,定是苍生之变数。若不为仙用,便为仙诛。
沉渊思看透老君所想,笑着摇了摇头。绝色的容颜,令莫尘险些招架不住。心中暗骂:此等妖孽,不死必诛
然而仅是眨眼间,沉渊举手凝起满地落桂,然而瞬间花飞满天。回身之见太上老君凝功之指仍之未落。
“不知老君此举何意?”沉渊笑语吟吟,显然有明知故问之姿。又瞥了一眼莫尘,她还算老实,不有所动,心中还有些欣慰。在回首宫门处,殇落二人已入寒宫,玉门重塑。
千年的分离,换做一生鸳鸯禁也未尝不好。情唯十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情落至此,夫复何求。
“擅闯仙界者,应治其罪,况其为魔,罪不容赦!就连沉渊贤弟你恐怕也要与我走一趟。”老君脸上漏出了严肃之神色。“尘儿,此事你怎么看?”
“后羿放出射日神箭有功,擅闯仙界有过,仍当于众仙定夺。至于他,他是我带来的,帝君哪里,尘儿自有交代!”
她还会为自己打掩护?看来自己对她之见解还是有些许片面罢!又看了一眼莫尘,脸不红心不断。原来这厮练过。
“孺子可教!”说完太上老君携莫尘二人,一步一步向广寒宫殿走去。望着二人远去背影,沉渊略有所笑。他深知,殇落身为风魔之尊,随是有功,仙门定也会以过大于功之名将其xx,若是如此,沉渊此行便是毫无意义。
宫门外太上老君挥举拂尘反复挥打,一丝有一丝的白光注入寒冰玉门,想此结界为天帝所设,若凭其万年功力,攻破于其定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就在宫门出现碎痕之际,一道无形之力将老君拂尘击落,破门之法,功亏一篑。
二人略显吃惊,回首桂花深处,不见其影,只闻花落。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身前,指间悠悠桂花,脸上依旧满面春风。
“得饶人处且饶人!”寒冷的清风在沉渊脸上打转,二人寻不到一丝之前宁落的神色。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为人道,身为正神,应当捍正道,因此人道与正道,适当抉择!”太上老君默默的吹鼻子瞪眼。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谓正道不过是区区天道,然天道亦居于人道,人道不具,天道何存?人道不轨,天道不正,若是不正,何为正道?”一朵桂花击在宫门之上,碎痕随即消失,一个类似于封印的印记出现于表层。
此时太上老君竟无言以对,只好一旁凉快去了。
“欲拿二人,先擒沉渊!”话语间的清冷,往日阳光不知所存。
“认识你这么久还不见你真功,今日便由我来领教一番。”或许试试这也是一个试试他根底的机会,至于那人,拿与不拿,不成定患。
“承蒙二位赐教!”
“尘儿可要老君我助你一臂之力?”太上老君笑呵呵的对着莫尘说道。看着莫尘紧紧咬住的下唇就知是自己多此一举,人人皆知,仙君莫尘,天之骄女,个性强盛。自己这就怕是那热脸贴冷屁股喽。
“我一人…”
“不用了!一起上也无妨!”沉渊用藐视天下的语气说着,瞬间张开宽带的衣袖,轻挥,一光落地沉怜安静的躺在了一旁的玉桂之下。享受着这一片安逸。
“只为切磋,点到为止!”此时二人心中已是千酸百味。一个是仙界仙君,一个是苦修万载的仙尊,居然就这样被他轻视,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了!仙可杀,不可辱!
语罢莫尘早已一拥而上,太上老君却在一旁默默流泪,因为他已是动弹不得。“那个龟孙子干的,奶奶的,我要弄死他!”嘶声大喊。
莫尘停下前进的脚步,回首向来萧瑟处。唯见老君热泪两行。“尘儿,打架这种事还是年轻人来好些,我这幅老骨头受不起这些折腾,我看看就好!”
刚刚谁大言不惭说助我一臂之力来着?
沉渊看老君如此落魄,心中犹如万马奔腾。脸上确实一副未卜先知的表情。因为他知道,他来了,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