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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北海阴风动地来,明君祠上望龙堆。髑髅皆是长城卒,日暮沙场飞作灰。【塞下曲】

夕阳晚落,朗月悬空。殊不知今人不知古时月,今月曾今照古人。一轮圆月柔和的撒在这东方巨龙之上,秦时明月汉时关油然而生。圆月,唤醒了沉睡中的东方巨龙。

三束人影从空飞落,落在巨龙之脊。俯视九州,博览千古。

“哥哥,这就是长城?小时候听娘亲说过!”沉渊不答,又或是不知,毕竟万年的沉睡已亦不是一朝道尽。

见沉渊不答,一旁的夏汐吟双手叉在腰间,以鼻孔对着沉怜傲气道。“此长城建于前朝。前秦之际,为抵西之匈奴,遣大将军蒙恬领兵将三十万,民夫七十万,历时数年,尸骨砌墙,终之所成!”

沉渊默是点头,沉怜则是一脸崇拜的望着夏汐吟。

“这些沉渊历有所闻,此次我们将行之处便是长城之外的后燕之郡!也就是汐吟故里!”沉渊望着那一轮金月道。

“这个渊哥哥你怎知?”夏汐吟望着沉渊惊讶道。

“夏汐吟,后燕夏姓国公之后。亦是当今小燕之地国君之女!”沉渊缓道。“区区窥命之术,何足挂齿!”

“自跟随师尊修行,亦是多年不曾归去,对父王也甚是想念!”哎,说多了都是泪,想我我是一国公主,自到落羽山那是受尽欺凌,苦不堪言那!!

“姐姐,你是公主?”沉怜惊讶。

……

三人叨叙良久,直之朔月当空。

“天色已晚,早作休息,明日进城!”说完指了城下的一座庙。三人随风遂下。

背靠城墙,灌木丛生,桃花满院,遗世桃香。

“盘古庙!”沉怜瞪着眼与沉渊道。沉渊笑而点头。

“区区庙宇竟也是满院桃花,想必那庙中所供之神也是一惹桃花的主吧!”说完夏汐吟发觉周身一片冰冷,两道冰冷的目光冷入骨血。

“盘古开天辟地,滋生后世,厚德载天,为小怜最崇拜之人,汐吟姐姐不可妄言!”沉怜抓着沉渊的衣袖,怒狠的瞪着夏汐吟说道。随后又投给沉渊一个安慰的眼神!沉渊低头扶其头,表示理解。

“神界覆灭,众神皆陨!开天辟地也只是一古老之说,妄言又何妨?况且…”稍作停顿,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沉怜的鼻尖道。“况且,我是要成为你嫂子的女人!”

“总之你对神明不敬,而且我嫂子的人是我哥哥,不是女人!”沉怜也叉腰喊道。在两股寒冰的夹击之下,夏汐吟甚为吃力。

欲为人妻,先亲其亲。心想若是婚前便得罪了小姑子,那还得了。“那个,小怜儿乖,嫂子错了,盘古是最伟大的人,嫂子对他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他就像天上的太阳,照亮了每个人的心灵。他就像是我周身之帛缕,温暖我的整副身心…”说完见沉怜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呆滞的目光让其进入了无限的遐想,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小祖宗哄好了,看来我这条为人嫂之路不会顺畅啊!

“汐吟姐姐,没了吗?”见夏汐吟停止了她的厥词,便又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无视了一旁的创世神。

“有,先叫声好听的!”

“姐姐!”

“不对!”沉怜眼珠子一转,“嫂子!”……

沉渊不忍直视,上至庙门。轻敲。片刻,庙门轻开,来人一袭青素麻衣,面目清秀,二三之龄。貌于常人无异,然沉渊一眼便看出,他绝非是人。因为他的命数也是他无法推算。

那人对沉渊躬行一礼,沉渊回礼。“在下沉渊,携二妹欲往燕地,天色已晚,路过宝地,还请庙祝收留!”

那人扫视三人,终是开口,笑道:“公子器宇不凡,绝非这尘世中人,浑然正气,亦非妖魔,快快请进!”随后作出一请的手势。

三人入庙,行至中堂。堂中香火鼎盛,沉渊见此,淡然摇头。庙祝自见,开口道。“小国兼并,战乱连年,邪魔乱世,民以怨生,唯祭仙神,得求安生!”

“天地有正气!众神皆悯生,求之不远!”沉渊默答。“但愿由此番!”随后那人将沉怜二人安至偏房,熄灯宁人。

金光撒地,遍地黄金。万年的沉睡,早已除去了沉渊的困意,大步走出房间,踏入那一片花海。“看来失眠者并非沉渊一人!”说完向小院深处走去。很快便闻到了远处飘来的桃花佳酿。举手拂桃,就见那青衣庙祝携一方桌,正襟危坐桌前,举杯与长城对饮。转身见沉渊已到。“公子不眠,何不过来于在下灼饮数杯?”沉渊上前,席地而坐。笑道。“庙宇之堂,竟也有此佳酿。罢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上前接过樽杯,一饮而尽。

“既无得意,何言尽欢!”说完青衣举杯痛饮。

“酒之好坏,取于心境,今沉渊见之,此酒与你却如相思之引。”沉渊放杯与道。

“公子所性极高,在下佩服!”说完又为沉渊斟上一杯。沉渊默立,转身道“桃花煽情,佳酿以思,月以寄情。你之相思,怕是情字!”

“情深至毒,罪爱绝伦!候之百年,终之未果!”

“你超脱六道,不生不灭,终有一****会寻到对吗?”沉渊说完转过身。那人身体微颤。“公子慧眼,小人认栽。像我这般向为正道所不容,今公子怕就是那仙门中人,我死而无憾,只遗憾未能等到她!”说完放下樽杯,闭目。

“我不会杀你,反之我会帮你!”

“为什么?”那人不明,双目微瞪。“仙门中人不是已除魔灭妖为己任!”

“我非人非妖非魔更非仙,我与你可以算是同一类人!”说完转身,双眼已是夜红。

“原来如此!”那人看见他的双眼之后说道。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和他是同一路人。“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说完举杯于沉渊!

你等沦落,皆因于我。滔天罪恶,何以救赎?“我是你的朋友,我叫沉渊!”说完接过一饮而尽。那人却没说什么,只是转身望那万里长城。良久才开口“沉渊,你可听过孟姜女万里寻夫?”

沉渊点头。“游历世间,略有所闻!”

“你又知结果如何?”那人追问。

“寻夫万里,夫死长城,哭倒长城八百里!”沉渊继续答道。

“非也!”沉渊疑惑。“此话怎讲?”

“结果是那孟姜女之夫冻死长城,尸体被白雪掩埋,冰封城底。长城崩塌,孟姜女不知所踪。又是多年,长城雪尽,冰封化解,那人得一冤孽血重生,候在边城百年,只报当年万里寻夫情。”

“所以…”沉渊似乎知道了什么。

“在下范喜良!”沉渊微笑,抬头望了一眼范喜良。“你为什么不做寻她?”

“不是我不去尊她,而是我无法去寻她。”说完眼睛变成了黄色。

“原来如此!”黄眼为四级僵尸,虽也永生,却见不得光。

“长城,这是我的思念之城,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她,一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虽无法去找她,却只能以此报答她万里寻夫情。

沉渊抬头望了一眼皓月,深长道:“她,就快回来了!”

“但愿如此!”说完孟喜良举杯对月长饮。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长夜相思离别恨,别之后恨伤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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