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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捉贼

晚秋的三秦景色迷人,峰峦叠嶂,层林尽染,红叶落英。

一行人在通往长安上的官道上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杨墨的本意是长安面圣后,有意去西北看看。由于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于是便想同苏举和刘学商议一下学堂的的事,哪想到二人听说杨墨要独自去西北,坚决不同意。最后的结果是,袁天罡、杨墨师徒二人又多了五个跟屁虫。这五个人都是苏举精挑细选出来的,除了章寒,周从武是公认的狠人外,蒋逸、马新、吴天雄都是膀大腰圆,勇猛好斗的主,弄得杨墨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得乖乖听从大哥苏举的安排。就这样一行七人一路游山玩水,缓缓朝着长安北上。

七人中除了师傅袁天罡与章寒常常出门外,包括杨墨在内几人都极少出门,所以显得非常兴奋。

由于几百年来的胡汉混战,让衣着服饰有了些许的改变。杨墨很长时间都不太适应传统汉服宽松的长袍大袖。相传黄帝垂衣裳而天下治,这种衣服能给人洒脱飘逸的印象,但对于活泼好动的年轻人则变成了一种束缚。杨墨无奈之下,参考了一些较为贴身的胡服和后世衣服的舒适,专门请裁缝做了几套相对比较灵便的衣服。平日里便穿着自己的衣服,遇到一些有关礼节或外出的时候,就在外面套上长袍,只要在款式和颜色上不犯忌讳,倒也不引人注目。

但杨墨对头发的处理却无法忍受,众所周知,古人认为发乃受之父母精血,除去不孝一说,剪头几成砍头。不剪就不剪吧!可是得洗吧。那时的普通家庭的男子为了干活时的方便,常常把头发卷成简单的发髻,再由绳子绑住或用布包起来。由于头发长且长时间不清洗,结果经常造成生存在头上的小动物失足的惨剧。这也是杨墨最不能忍受的事,曾几何时,杨墨一度怀疑自己得了头发强迫症,总想在自己或别人头发上挑毛病。于是就有了几岁的杨墨在院子里鼓捣研制肥皂的一幕,把各种诸如皂角、草木灰、猪油、香精等反复按比例混合实验,最后制作出传统意义上的香皂,总算是解决了洗头、洗澡的烦恼。

此时的杨墨一身白袍,头发也没有挽成发髻,只是简单的用红绳束在脑后,干干净净显得清雅俊逸。与杨墨众人同行的还有三人。一名素衣老者领着二名仆人。从老者与袁天罡的交谈,杨墨得知,老者复姓宇文,单字宣。本是巴西郡治下的一名六品长史,此次是按照惯例进京述职的。因与杨墨一行人同路,进而攀谈而熟络起来。一路上,宇文宣与杨墨也是相谈甚欢,大有相恨见晚的势头。

章寒走到杨墨近前说道:“三哥,蒋逸回来说,前面不远处有家客店。你看我们是不是在那休息?”

杨墨笑着点了头,转身对正在跟宇文宣聊天的袁天罡说道:“师傅,宇文大人。前面有家客店,我们今天就在那休息可好?”

袁天罡笑而未答,宇文宣拱手道:“有劳杨公子了,几日来都是你们师徒做东。眼看京城在望,今天该老夫请客了吧!不然老夫这铁公鸡之名传开了,可真羞煞人也。”

“哈哈——”几人笑着上马赶往前方。

一个店小二热情的接过马的缰绳,口中说道:“客官里面请,先喝点茶水,小的马上就来侍候着。”说完笑呵呵的牵马走了。

“雅驻,嗯!这个名字倒是挺新鲜的。一路走来全是些;如家客栈,悦来客栈什么的,想必这个掌柜应该不是个俗人。”马新对着杨墨说道。

周从武斜了马新一眼,“别装大尾巴狼了,一个名字你就什么都知道了?雅驻——,我不雅,不是照样住?”马新撇了撇嘴没敢吱声。

一路上这几个人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杨墨也懒得搭理他们。

客栈的院子倒是挺大,东南角有棵大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石板铺成的便道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客栈的大厅。

杨墨满意的看着客房雪白的床单,洗了把脸便听见章寒在门外唤自己去吃饭。

“袁公,杨公子,还有诸位小兄弟。明日就可以进入京城了,几日来与诸位相处甚欢,今日由老夫做东,感谢诸位几日来的照顾。”宇文宣笑着说道。

袁天罡与杨墨众人赶忙回礼,口中又说了一番客气话。

工夫不多,店小二走马灯般的摆上许多菜肴。毕竟靠近京城,各种肉类,蔬菜种类颇多。亦可见宇文宣真心请客,这一顿应破费不少。

小二笑嘻嘻的说道:“诸位客爷,菜以上全。如另有需要,唤小的便是。”

“小二哥,你这可有什么好酒?这几位都是贵客,你可休要糊弄老夫。”

“回老爷,我们雅驻虽说不是百年老店,但这方圆几十里也颇有名声,又怎敢糊弄诸位客爷?”

“嗯,那就好。把你这里最好的酒拿来一坛。”

“嘿嘿!别的小人不敢夸口,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天行诸位知道吧!这酒是我们掌柜托人从天行内部买来的。”店小二见众人瞪这眼睛瞅他,便神秘的小声说道:“这可不是天行售出普通的酒,据说只有王公大臣才能喝到的。虽说贵了些,但绝对物有所值。”

“哈哈——”周从武,马新几人笑得几乎从椅子上仰了过去。

店小二直勾勾的看着大笑的几人,不知众人为何发笑。

宇文宣也不知几人为何发笑,只得让小二速去拿酒。

隋朝建立后,由于长安城历经战火,年久失修,皇城都显得有些破烂不堪,更别提城内了。毕敬明曾向杨墨提过想在长安开分店,但被杨墨否了,杨墨没有向毕敬明解释什么,只说京城迟早会有属于天行的地方,不但要有,而且要大,要多,但却不是现在。

所以京城附近没有天行的分号,而皇城所喝的酒,都是毕敬明安排人送过去的。毕竟行商得需要打点诸事,欠下一些人情,而天行的一些好东西便成了敲门砖,求人办事屡试不爽。

酒足饭饱,大家客气了一番,便各自散去。杨墨看着马新几人仍笑谈店小二的话,也觉得有种自豪的感觉,毕竟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当成宝贝,那感觉真的很不错。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高挂天空。

杨墨带着一壶酒,独自来到院子里的树下。想到明日即将进京面圣,由于不断的琢磨怎么与杨坚交谈,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杨墨失眠了。

杨墨要了壶酒,信步来到院中树下,仰望树后的那轮明月,心中却不禁想到前世种种。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杨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应对之策,倒是平白无故感触了一番。只得暗叹了一声,饮尽壶中残酒,转身回去。

杨墨走了几步忽然站住了,略一沉吟,便冲着二楼章寒的房间喊了一声。不多时,章寒就来到院子里。

“章寒,进屋里再取一壶酒来,咱俩喝点。”杨墨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比划着身后的大树,然后用手指向下画了圈。

章寒与杨墨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马上就明白了杨墨的意思。树上有人,找人围住。

“好咧!”章寒回屋喊人。

原来就在杨墨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地上的树影里,有人影动了一下,于是假装喊章寒要酒,让章寒回去喊人,准备擒住树上的家伙。大半夜的蹲在树上,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树上的那位心中大骂,这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在这一个劲的喝。本来就蹲的双腿发麻,见这小子要走心中大喜,就稍微活动了一下,哪想到这该死的还******要喝。心中大骂晦气,却也无可奈何。那破月亮有什么好瞅的?

嗯?不对,这小子好像看的是我蹲的地方。完了,屋里一下出来五六个。

等树上这位知道自己行踪被发现,已经晚了,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树上的兄台,下来吧!陪小弟喝一壶,上边冷,下来喝点酒暖暖身。”杨墨笑道。

周从武见杨墨说完没人答话,便要走近些看看,被章寒一把拦住。

“你找死啊!这黑乎乎的,上面扔点啥下来,你往哪躲?”章寒骂道。

周从武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道:“我想看看是啥玩意,不会是三哥看错了?也许是野猫什么的吧!”

“傻大个,你他妈才是野猫呢!小爷就不下去,你们能把小爷如何?”

树上的说话声吓了几人一跳,妈的,感情树上真有人。这时店小二提着灯笼也走了出来。

“小二哥,这树卖我如何?”杨墨问店小二。

“啊?杨公子买树干嘛?”

“嗯,树上有人,这大半夜的,想必是个飞贼。如果贵客栈肯舍了这树,我到有办法把他弄下来。”

店小二也傻乎乎想提着灯笼去看,也被杨墨拦住,示意危险。

“杨公子,这树倒不要紧。果真上面有人?”

“废话,都******说话了,这小子找死,敢骂我?一会我弄死他。”周从武冲着树上骂道。

杨墨对店小二大声说道:“你去取些油来,灯笼给我。一会往树上泼油,大家开个篝火晚会。”杨墨这话实际是说给树上的人听的。

周从武疑惑的问道:“三哥,啥叫篝火晚会?”

蒋逸笑道:“三哥的意思是说,把这颗树当个大火把,大家在这欣赏夜景。”

几人一阵哄笑,完全没把树上的人当一回事。店小二转身就要回去取油。

“得,我下去就是。”树上的人喊了一声。

噗,一声闷响。一个黑影从树上掉了下来,几个人握着短刀,匕首向黑影看去。杨墨眼尖,眼看黑影体积太小,不像是人。喊了声不对,就向另一侧跃去。

果然,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就想逃。这货也是倒霉,跳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刚想跑,就被杨墨一脚踹在屁股上,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然后,他就感觉有无数只脚连踩在踹。

原来这人听杨墨要烧树就怕了,心中暗骂。这穿一身白衣服的小子,看起来像个很斯文的人,却他妈一肚子坏水,老子这么瘦,烤熟了也没几斤肉。想起自己在树上吃了一肚子凉风,再被火烤一下,那滋味定是难受。妈的,出门没看黄历就是不行啊!顺手扔掉身上的包袱,想引起他们的注意趁机溜掉,却不曾想到吃了杨墨一脚,然后每人都没落后,都赏了他一脚。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这家伙绑了起来,待扔到明亮的前厅一看,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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