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躺在地上,仰望着一点一点暗了下去的天空,心中的豪情四起,不由的想放声大笑。
杨天张大嘴,嗞着牙,露出的牙齿很齐,虽然并不是很白,对着通红的晚霞做大笑状,却没有丝毫的声响,就如同哑剧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杨天还是觉得全身舒坦的很,似乎有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里开始生根发芽了。
少年好像认识这种微妙的情绪,一般人们把这种情绪都叫做自信,自己的自,信任的信。
在这一刻,少年第一次真正的认识自己一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激荡,原来世界真的很大,很刺激,自己很想去闯一闯。
杨天也不急着爬起来,毕竟身边还躺着人熊的尸体,在天海山外围,人熊绝对算是霸主级别的凶物,一般的动物只要闻见属于人熊的味道,绝对不敢靠近方圆五米之内。
少年这时有些恍惚,以前的他绝对不敢踏入天南山哪怕半步,说到底自己还是怕了,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想想之前的点点滴滴,少年觉得自己真的很猥琐,什么事情都是三思之后再去执行,什么都要讲究个务必成功,一直生活在无惊无险之下,少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控制住的木头人,被可悲的现实控制着。
虽然这些年也是靠着这些小心而勉强存活了下来,但杨天并不快乐,原本就属于少年阶段的热血和无畏,被生活的重担压迫的丝毫不剩。
简而言之,杨天觉得原先的自己是没有血性的,不够男人。杨天甚至觉得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今天经历过这些个惊险,虽然直到现在少年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但他打心里喜欢这种在未知中的探索,这种够热血的搏击过程。
杨天觉得自己不能再像往常那样生活下去,既然是命运那就让我打破它,杨天如是想到,眼神中透露着的是尽是新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望。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杨天的奇幻旅程正式迈出了第一步。
“我去,实在是太沉了,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当杨天还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中的时候,却不得不再一次被现实打倒。
人熊足足有700~800斤重,这个重量对于刚刚达到炼体高阶第七段的杨天来说,就相当于要时时刻刻用上全力才能勉强拖得动。
就不说杨天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但不要忘了此时的他还处在天南山上。
而且并不是一般的天南山,是处于黑夜中的天南山。
四周都是一片黑咕隆咚的,漆黑的夜色中时常略过些许绿光,显得十分诡异,耳边时常传来一些莫名的声音,杨天都不清楚这不停响起的沙沙的树叶声,不知是风吹起的还是某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所引起的,就连周边的草丛中也时不时的响起飒飒的声响,黑夜像魔鬼一般一点一点的吞噬着的不仅仅是你的视野还有你的心灵。
此时的这一切让杨天感到有些抓狂,突然想就此放弃熊尸,但杨天并不敢这么做,周围的动物一定是因为人熊的气味而迟迟不敢上前,要是这时,杨天独自走出去的话是没有任何活路可言的。
杨天看了看周围越发安静下来的森林,连虫鸣都慢慢淡去,一股危险的气息袭上少年的心头。
二话不说果断的把人熊的尸体搬靠在最近的一棵树下,然后自己麻利的爬上了树,借着月色找了一处结实的树干,躺了下来,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长布,用自己的双腿夹着树干并用长布条牢牢的捆住自己的腿和树干。
熟知森林法则的猎人都清楚,黑夜的森林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而此时的杨天还处于就连白天都很恐怖的天南山上,虽然仅仅是外围,但你并不能提前预知危险的来临,死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有时候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在黑夜的森林中行走的人,一般都是不要命的亦或者是自大到无所畏惧的人,而杨天不属于两者之一。
做好这一切的杨天,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罐子,虽然看不出什么颜色,但还没有打开瓶盖周围就充满了刺鼻的味道,这种味道并不是什么屎臭味,而是一种类似毛发烧焦的味道,刺鼻的味道很是难闻,而猎人们却对这种东西趋之若鹜,因为它对虫蛇有非常卓越的驱赶能力,这种东西取自一种名叫霸王花的植物身上,极难收集到。
哎,要省着点用呀。杨天叹了口气,对于这瓶驱虫剂,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手的,并且还是个残次品,效果如何少年的心里也没有底,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小心翼翼的撒在四周之后的杨天,心里也是嘘了一口气,爷爷常说的事在人为,现在能做的都已经做好了,其余的只能命运来抉择了。
也许是没有了杨天拖动熊尸所造成的声音,也有可能是人熊气味的威慑力够足,四周的声响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变的平常起来,不远处夏虫的声音又重新开始叫唤了起来。
唏嘘唏嘘的知了,呱呱的青蛙声像一种危险警报一样给杨天带来临极大的安全感。
杨天终于放松了下来,目光也不在不时巡视着四周,看着天上不大的明月,少年的心里有些寂寞,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直以来给予他最大关怀的爷爷对着他说起书籍乃神圣之物,切记要用心去读;教导他修炼的苏锐用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不屑的说你还差的太远;哦~还有他的死党小胖,虽然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胖起来。。
就这样一直想着一直想着,想到最后居然想起了三岁那年出走的父母,或许这时的杨天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
只觉得模糊的脸庞依旧模糊着但一幕幕画面生动起来,很清晰的从父母的脸上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情感流露,他们似乎在焦急,在等待,也在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