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你可以得罪权贵,得罪富贾,甚至可以得罪小人,但有一种人你不能得罪,毫无疑问,是女人。得罪女人是一种莫大的错误,女人如水,只不过,有时候是潺潺溪水,有时候……是滔天洪水,当女人的怒火席卷而来的时候,你将会后悔……得罪一个女人!
秦浪全身一凉,现在是暖春时节,浑身却是如坠冰窟,瑟瑟洌寒。我投降,我不想死。秦浪虽然不知道叶夫子怎么弄死自己,但是看到她淡漠的眼神,还是想避而远之,这顿饭还是下次再吃吧,小命大于天啊。
“那个,叶夫子,我突然想起来,我挂在屋外的内裤还没有收拾,先回去收拾收拾。改天你再请我吧。”不等叶夫子多做反应,秦浪转身就跑,对,是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那厮跑的好快啊。”
“你们看,他好像是之前在书院外斗诗的人啊。”
“他和叶夫子是什么关系?叶夫子对他如此特殊,可怜叶夫子都从来没有骂过我,唉……”
夫子们议论纷纷,摇头私语,都对这个新来的准夫子感到好奇,还有人听说秦浪是走后门进来了,顿时一个个悲愤,现在这个年头,有把破钥匙的都不走正门了。
叶雨清怔怔的看着秦浪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方才彻底平息下来,娇唇轻咬,思绪飘零,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呼。”秦浪一口气跑出书院大门,这才回身瞅了瞅,见没有什么人拿着刀棍追上来,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小妞,早晚有一天,哥要让你尝尝蜡烛皮鞭的滋味。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微风徐徐,颇有一种睡意袭来,春困乏倦。秦浪仔仔细细的搜了搜全身上下,还好摸出了几文钱,正准备去街上买两个馒头凑合凑合。没想到混的这么潦倒,秦浪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的日子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就当是体验生活吧。十岁以前,秦浪这个孤儿过得比现在还惨,游荡在大街上,每一天都是饥肠辘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但他从来不觉得凄苦,只要还活着,就是一种幸福。这是他感悟出来的,曾经亲眼看到濒死之人露出对生的渴望,拼命的垂死挣扎,只愿多活一会儿。
胡思乱想之际,感觉肩膀一重,一只手按在秦浪的肩膀上,“秦兄,怎么有此雅性坐在这门前赏春?”
秦浪回身笑了笑道:“张兄,闲来无事,便枯坐于此歇息,哪里是什么赏春。”张云海挠挠头,嘿嘿笑道:“秦兄,晌午了,我有些饿了,不如一起去我家吃饭吧。”这感情好,想什么来什么,秦浪也不客气,拍拍屁股站起来,“恩,言之有理,我也有点饿了。走,吃饭去。”
一顿饭便在张云海家吃了。张云海家里也是简单朴素,他已经有了夫人和两个儿子。夫人每日种些田菜,闲时纺织,家里上上下下倒也打理的整整齐齐,两个儿子大的七岁,小的五岁,还未入学,见到有人来访,两个孩子皆是欢天喜地,团团围着秦浪。张云海的夫人更是热情,端茶递水,端的是贤惠朴实。从张云海口里得知,张云海苦读诗书多年,可惜次次考试不中,家里又只有他老婆一人打理,想来确实没有希望了,便想做个夫子,一来仍可以读读书,写写字,二来也能补贴家用,为妻分担。
秦浪明白科举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便是神圣的,平民百姓不比达官显贵,除了科举这一条路,要想鲤鱼跃龙门,小虫变大龙基本是不可能的。满地才子,文风盛行,书院林立,这是科举制度的必然结果。只是,像张云海这群人却是数不胜数,毕竟,读书人太多太多,而靠着考试成功的人终究是少数。每年的揭榜之日,热闹非凡,几家欢喜几家愁,喜的奔走相告,鞭炮铜鼓,大摆筵席。愁的……也许会丢掉性命。张云海或许是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所幸放弃,这也许是一种解脱,又或是一种幸福。
秦浪用身上的最后几文钱买了几串糖葫芦给张云海的孩子。小孩子天性淳朴,紧紧握着糖葫芦,第一口竟是叫自己的爹娘吃,秦浪双眼泛红,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简单快乐,树欲静而风不止,师傅就是秦浪的爹,秦浪的娘,可惜,无法再尽孝了。
“秦兄,你怎么了?”
“哦,没事,有沙子。”秦浪揉了揉眼睛,自己最近实在奇怪,多愁善感起来了。要知道秦浪执行任务的时候杀人都是像切白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命有时候就是那么容易被轻视,至于情感,秦浪见多了,这一秒兄弟兄弟的叫着,下一秒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张兄,叨唠许久,这顿饭吃的好饱啊,哈哈,我回去睡个午觉,咱们明日再聚。”心情有点难以捉摸,好像开心但又带点伤感,秦浪又想静静了。
“恩,秦兄,明日再聚!”张云海咧开嘴笑了笑,抱起可爱的儿子,“来,跟秦哥哥告别。”
“秦哥哥,你下次还能给我糖葫芦嘛?太好吃啦!”大儿子奶声奶气的喊道,娇憨的模样甚是可爱。
“恩,下次秦哥哥带这么大的糖葫芦给你!”秦浪双手夸张的张开,逗的孩子们咯咯笑……
挺着肚子,秦浪心满意足的回到住处。菜虽然没有什么油水,但是味道却很好。秦浪想着下次有钱请他们一家子下馆子,好好搓一顿。行到自家门口,忽然,秦浪双目一洌,眉梢皱起,迅速一个后空翻退至几步,还未立稳,只听“咻”的一声,一只暗箭自屋内的黑暗处袭来,眨眼已到秦浪跟前,说时迟那时快,秦浪表现出一个武者应有的反应,看也不看前方,本能的脖子侧歪,一阵疾风掠过,发丝飞舞,差着几寸,利箭穿透空气般刺向身后的苍天大树,尽根而末!
感受到力度之大,秦浪顿时屏住呼吸,双眸如黑夜中的闪电,凝视着屋内的角落,全身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冷冽刺骨的杀气自屋内弥漫,起初淡淡,很快就攀升至恐怖的地步。秦浪双拳握紧,发出咔咔的声音。毫无疑问,从气势上来看,屋内的杀手绝对是个高手,虽然可能不如全盛的自己,但如今自己的内力一大部分都用来压制体内的毒,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堪堪五成!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屋内的朋友,来秦某家做客怎么也不和秦某打声招呼,我也好准备美酒佳肴款待一番啊。”秦浪长笑一声,表面上轻松自如,若无其事,侃侃而谈,内地里早已全面戒备,体内的内力翻滚流转。
毫无疑问,对方肯定不是来找自己的。秦浪猜测到可能和叶老头有关,自己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一个多月,认识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怎么可能就得罪人,还是得罪这么牛X的人。
“你是谁?”屋内传来嘶哑的声音,好像吃了一块石头一样,冷冷的道。
我靠,秦浪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下杀手,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不,不是公德心,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阁下,我是谁不重要吧,我还想问问你是谁,你不经过主人家的允许,擅闯民宅,偷鸡摸狗,抢我内裤,这是很不道德的,我劝你束手就擒,我也许还会大发慈悲,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