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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茗华替瑾与丽绝,东丽为亲泪沾殇

来到学校,已经是下午多了。该是上晚自习的时候了,陈东丽没有跟室友们一起外出上网或是购物瞎逛,而是一个人呆在一个小竹林旁的石凳上捧着书沉思!满心满眼怨愁,让陈东丽双眉紧锁。

一边是父亲的病,一边是、、、对了,唐奕瑾的病,究竟怎么样呢?上次聚会,看他那苍白的脸,就好像这就周以来,他都没有睡觉一样的,看起来是那样的疲惫不堪。他的贫血真的有那么严重么?糟了,回了一趟家,却没有好好研读一下关于贫血的书,真的有点失败。

陈东丽开始自责起来。

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又或许是、、、是的,太阳毒辣辣的,连麦田里的麦子都被晒得“咂咂”作响,何况是人的眼睛呢?应该是的。

这一天,从北川到国中,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晕乎乎的。应该是犯晕了吧!

路翎翾一个人整个人看起来很失望、很沮丧的坐在另一一处不远的地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与以前那个有点活泼、有点调皮捣蛋的那个叫路翎翾的男生有些许不同。

只是,即使他是她的朋友,也是唐奕瑾的朋友,但是又关她什么事呢?要交心、要关切也应该是沈茗华去,才对的!

明明不该管的,但是双腿止不住迈向前。

是啊!他是唐奕瑾和沈茗华共同的好朋友,和她也算是半个朋友喽,应该问问他,顺便问问他关于唐奕瑾的情况!

陈东丽收起心绪,径直走到路翎翾面前,没有说话。坐在了他旁边的石凳上!

路翎翾依旧无视陈东丽的存在,抬起头看了看这蔚蓝的天空良久。复又低下头去,如此反复。

不知过了多久了,陈东丽终于沉不住气了。试探性地问“是因为沈茗华吗?”

路翎翾摇摇头。

陈东丽又想到唐奕瑾和沈茗华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她真的、、、是因为他们两个吗?不会这么快吧?她不相信唐奕瑾的感情是那么左右摇摆、浮动不定。她不信、、、

路翎翾复又抬起头,紧紧盯着陈东丽良久“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姐夫的?”

陈东丽摇摇头,但又点点头。装作轻松的样子“不就是你姐夫么,在这次画展的时候,他来过几次,而且最后大家一起聚会的时候。他和你姐姐一起来的啊!大家都看到了,肯定算是认识了!“

路翎翾轻笑“陈东丽,你别装傻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不是这次的故事,是你们以前的旧事!说说吧!”

陈东丽脸色微变,但依旧很平静的装傻“路翎翾,我不知道你听谁胡说的,我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路翎翾“呵呵、、、”一怔冷笑“陈东丽,你知道我再说什么,我姐夫也承认过,你是他的小妹之类的鬼话。这些话可以骗骗我姐姐这个傻瓜,而我就不现实了吧!你绝不可能只是他的什么小妹,不会那么简单的关系吧?(陈东丽闻声,脸色煞白,路翎翾自顾自的说着)他画的那一画室的女主人,全部都是你。那次画展,我第一次走进画室,看到了这个秘密。而且,当我用这些画作原材料时,他很开心。还帮我给画展室取名‘杨柳忆阁’,什么‘忆’,说白了就是在怀念你,对不对?他就是在怀念那个让他走出颓废的小女孩——陈东丽罢了。很抱歉,我把‘忆’改为了‘茗’字,一方面是因为我爱沈茗华,就要向众人宣誓我爱她;还有就是‘茗’字真的意味深长。很有价值的!你知道吗?因为我特意把那些你们的故事图画,改成沈茗华和我的故事,是这次画展的亮点啊,真的感谢你啊!我那么想让你参加聚会,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何况,我和你不熟。我是为了我姐姐的幸福而已。我在姐夫那里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你们的故事。直到庆祝聚会完后,姐夫和姐姐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曾经的你和现在的你。那晚,他们都以为我睡着了。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假寐而已。昨天和今天,我在姐夫面前提到你的名字,他就会显得焦躁、十分不安。”

此刻的路翎翾已经完全不顾陈东丽的情绪,越说越大声,“其实,杨文语爱我姐姐,是因为我姐姐像极了他的初恋——苏雪婵。姐姐也甘愿当另一个人的替代,只要他还在乎她。你——陈东丽,画中的你,的确很配杨文语,是他所追求的境界;苏雪婵,她的美貌和陪伴,是杨文语小时候的温存,她的势力又是他所不能容的;只有我的姐姐,贤惠温婉,是他——杨文语最好的选择。不是吗?”由刚开始的柔意几近变成了咆哮。

陈东丽始终没有抬头,全身发怵。她心里珍藏好久的秘密,本想烂在肚子里,而此刻生生摆在他面前。她忽然只想找个地洞冬眠一生!有些事,迟早是要面对的,不是么?只是一下子见光,仿佛要目盲似的疼!

陈东丽整理好情绪,点点头“是啊!只有路萍姐姐,才真正适合文语哥哥的人。那个一直驻在我心中四年之久的人是杨文语。以前,我相信一个人一生之中只有一次真爱,会为一个人风雨兼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在爱上那个杨文语以后,我对所有男生都很冷情。因为我知道,爱情会让人寂寞,有时会因为寂寞而错爱!所以,我一直在感情方面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直到遇见唐奕瑾,我真的是爱他的。因为他,让我更加清楚,有时候,认识一个人,原来就是为了遇见另一个人。”陈东丽转身欲走!

路翎翾拦住陈东丽的去路,轻笑“在唐奕瑾最重要的时刻,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沈茗华。而你呢?何况,他们是真正的一对,你是拆开他们的。不是么?”

陈东丽没有说话,怔了怔,点点头。

良久,说了句“好,我退出!”一转身,泪已湿了面。丢了你——唐奕瑾,叫这个刚强的女孩儿连最后的安慰也没有了么!

听了杨文语的事情,只是有些怔惊,而听了路翎翾和沈茗华短短几句话,陈东丽已失去了魂魄,与君绝决,好似断肠,没有了方向!

心中的声音开始响动,“你应该把唐奕瑾抢回来了,他是你的。只是你的,你的梦里的唯一。虽然他及不上杨文语的成熟,及不上谢霆锋的灵动,也没有兰陵王的貌美、、、但就是他,确实是你今生唯一想要白首的人!”

陈东丽口中呓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想离!生命就有一次,没有来生,没有下一次相遇。在这个繁盛的年华,就让我们约定,此生彼此唯一!”

理智呢?陈东丽开始有点后怕!爸爸在家里还在生病呢?而她又怎么能这么自私的只考虑她那难以压制的感情呢?真的好纠结啊!

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教室,门或许开了很久了吧!

往日,必有沈茗华、路翎翾和唐奕瑾的。而此刻,却只有一个人,除却陈东丽外,就只剩下空气。唐奕瑾真的选了选沈茗华了么?好吧,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现在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自己本来就是第三者。要是没有自己在中间折腾,他们之间就会一直顺着直线走下去的。

对,不能再想他了,不能再孤单的爱着了。好好的为自己的学业,为自己坚持已久的梦努力吧!坚持下去吧!陈东丽不能后退!决不能!再也不能耐不住寂寞了。

教室里很安静,静得除了陈东丽翻书的声音,就只剩下她的心跳了。可是就在这一刻,陈东丽真的很想哭。

扉页上的字迹许多处被泪珠打湿了,氤氲双目,在众人面前的坚强不过硬撑而已,背地里的泪花却早已泉涌不息。

渐渐的开始来同学了,来了一伙又一伙。陈东丽只是趴在桌上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是的,倔强凉薄的女生,从来都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无论过去、现在,抑或将来!眼泪便是最好的证明!

陈东丽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听见周围那喧闹的嘻弄,她开始有点厌烦这个世界。她都没有容身之处,她的确真正的尝到了挫败到绝望!她好不容易决定将唐奕瑾拉进她的世界,那么唐奕瑾呢?

唐奕瑾或许是改变着的站在阳台旁的他同她一样曾都是孤寂的人儿;而在打羽毛球的唐奕瑾则是开朗的阳光型男,说那句“小气鬼”时,有点了几分稚嫩的可爱;与她起誓会好好吃药,好好照顾自己时,就像被宠溺惯了的小朋友、、、

唐奕瑾还只是个孩子,毕竟在同一年龄阶段,男孩子总是没有女孩子成熟、懂事。他没有担负责任的能力,就像此刻陈东丽面对来自家庭、学业以及情感三者的纠结和煎熬吧!

倏忽,教室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沈茗华从外面徐徐而入,没有了往日的泼辣和干练,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陈东丽,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那是第一次,陈东丽看见沈茗华用那种眼神看她,仿若要看透什么似的,又想要自己的眼睫毛夹死陈东丽似的。

直到上课,唐奕瑾始终都没有出现。他一向很守时的!陈东丽一直很想问问沈茗华关于唐奕瑾的情况,但每每看见沈茗华那铁青着的脸,她就被那种眼神阻了回来!

终于捱到了晚修,陈东丽平静不下来了,她必须要问问沈茗华,那个唐奕瑾怎么还不来?

陈东丽走到沈茗华面前,强忍住心中的痛,强忍住心中的痛,轻声问“沈茗华,你知道唐奕瑾今天出什么事了?还不来上课啊?”

沈茗华“哼”一声,眼神凌厉,就像要看透陈东丽一样,盯的她发毛。

良久,沈茗华“呵呵、、、”几声,说道“陈东丽,谁都有资格问唐奕瑾的事,唯独你没有。”

陈东丽声音开始发颤“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资格?”言语中有些许不甘。

沈茗华看向唐奕瑾空空的座位,心里发酸“陈东丽,现在唐奕瑾的眼里只有我了,没有你!不,是从来都没有你的!以前,我当他是认真的,我就轻易的放手了。而直到现在,你都没有照顾好他,你不能使他快乐,我就不会再想忍让了。我要让他和我一起共同开创我们童年的梦!”

“沈茗华,其实我、、、”陈东丽想解释些什么。

沈茗华却一口阻断“你不用解释了,陈东丽,你真的很无知,唐奕瑾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无论是平时,还是那次画展我各种的夸奖着路翎翾。这一年多时日,我和路翎翾两个人一唱一和,只是在演戏。算我对不起路翎翾吧!我只是不愿让唐奕瑾为难而已。我要重新找回,然后紧紧抓住原本就属于我的幸福。再见!”

沈茗华的话,一下子让陈东丽失去了方向。路翎翾的话,那么唐奕瑾呢?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也执意要跟沈茗华在一起?不管这些了,这些都是最次的,现在是唐奕瑾的病怎么样了?他好不好?贫血真的很严重么?

陈东丽觉得此刻真的他不知道给怎么办了,真的很无奈,也好担心哦!

夜晚的校园空无一人,没有开灯,只有教学楼的声控灯灯光一点点透过树逢射过来,晚风落满整个空旷的场地,风中裹夹着树木和草茎的清香。

在这样的风里,陈东丽静静的闭上眼睛,坐在秋千上,整个人都像飘摇在云端!不问今夕何夕,只求梦中的人儿摇曳在身旁,相安一生一世!

就像唐奕瑾曾经说的一样,现在是学生么,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以学业为重。可是爸爸的病,还有唐奕瑾的贫血,这一切让这个十七岁的少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心里开始渐渐的发酸,掏出手机拨开离心最近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爸爸,爸爸的心里很激动,但还是埋怨的说“刚到学校,还有啥事呢?就打电话,电话费又是贵。出啥事呢?”

陈东丽有些哽咽了,强忍住啜泣,有点温柔又带点撒娇的嗲气“没事,大不了我几顿不吃饭,把话费省回来。爸,在家你要按时吃药,多喝点水,注意休息!不要心情不好就熬夜!”

电话那头,爸爸一直“哦,哦”的答应着。

尔后,也关心着陈东丽“爸是大人,不是小娃娃。我知道照顾自己。倒是你,爸不放心,做啥事情要认真,不要再马马虎虎的,现在没人跟在你好后面帮你系鞋带了。你就要万事三思而后行,要学会高瞻远瞩。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

她在这头点点头“嗯嗯,我会的,爸爸,你就放心吧!你女儿厉害着呢。”

爸爸在那头,就“呵呵呵~~~”的笑出了声!

陈东丽知道爸爸只是想让她放宽心而已。只是这样,痛并没有真的减少!

、、、、、、

打完电话良久,陈东丽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继而很大声,伴随着所有的委屈与苦楚,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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