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半掩的房门,舒桐看到了玄关门口跌倒的红色高跟鞋以及屋内凌乱洒落的相片和衣服,男人低沉的嘶吼女人动情的娇颤尤为刺耳。
那一刻舒桐只觉一股冷气由脚底直串而上,透过层层肌肤直袭心底。脚下一个踉跄舒桐赶紧搀住冰冷的铁门方才避免疲软倒的身子迎面倒地,看着那一地的狼藉面色越来越显得苍白。
“你就惯着吧你就依着吧,指不定哪天人蹬鼻子上脸给你玩个金屋藏娇,我看你怎么办?”
季小纪那略带调侃的警告还尤绝於耳,现在那人便真真一点不省事给她玩起了金屋藏娇。
舒桐哭笑不得,季小纪啊季小纪,你这个乌鸦嘴怎么就是说啥啥灵呢?!
本就暗淡的瞳孔此刻显得更加空洞幽暗,舒桐捋了捋鬓角的发稳了稳心绪方才抬脚走了进去。
欧玄关不远处架着一架相机,相机内一个成熟性感的陌生女人正穿着熟悉的婚纱透过镜片看着她。
那个婚纱舒桐很熟,那是去年生日时那人送她的礼物,虽然是用她自己大半年的存款换来的却也还是让她傻乎乎的感动了挺久。
他说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回报她的支持与包容,所以他为她腾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为她庆生,甚至信誓旦旦的许诺她会是他相机内绝无仅有的女人,也是一生之中唯一的女人。
颇好的氛围配上那人熟络的甜言蜜语,她还真有那么一瞬的被感动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就这样嫁给这一无所有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他不是个成功的男人,但至少他或许可以是合格的爱人。
而现在,那个男人用曾今打动了她的这架相机这件婚纱,轻而易举的破了他当日的所有誓言。
这架相机里出现了别的女人,这件婚纱也被她人玷污,而那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男人此刻正动情的与另一个女人极尽缠绵。
“呵!”
舒桐笑了,特别肆意的在这暧昧的大厅大笑了起来。沙发上的两人瞬间停止动作,最先回过头的人是那个陪伴了小半青葱的男人,他依然那么的俊朗如同初见时一般无二,那么的耀眼夺目即便****着身子即便香汗淋漓。
“桐……桐桐?!”
他看着她一脸震惊,温柔不在有的只有彻彻底底的慌乱与惊恐。
这一刻舒桐忽然觉得季小纪对他的评判真的挺契合,这男人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偏偏她就是有视觉洁癖,就是看不的那些车祸现场的脸,就是在那么多才华横溢的人里面选了这个一个除了脸就一无所有的蠢货。
该!
“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她对他扯开一个淡淡的笑,看着那双后怕不已的眼说。
“不用介意我,继续!”
这样说着舒桐还非常体贴的帮二人关好虚掩的房门,然后尽然有序的收拾屋里的脏乱差。
怎么说这也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她可一点看不得这么金贵的公寓被这两臭虫毁的这么彻底。
将房间整理好后方才捡起那凌乱不堪的婚纱,当看到那婚纱裙摆处破裂的痕迹时眉头隐隐皱了起来。
玩的够狂野啊!
不想再兜圈子舒桐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落座,看着拿过衣服胡乱套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只用一件衬衫遮住身子,一副女主人模样笑看着她的女人问。
“需要我让保安来将你请出去吗?”
女人挑眉却也不为所动,一脸嘲讽的看着舒桐,然后姿态优雅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我在这住了一年多了!”
“……”女人的话不带任何攻击性的言辞,却是轻易将她的自尊践踏的一文不值。
她在委婉的告诉她,一个月才出现一次的女人和常年腻在一起的女人谁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就算喊来了保安,真正会被赶出去的人说不定会是舒桐自己。
手无意识的攒紧舒桐收起了脸上的笑,一双暗淡无神的眸不带丝毫感情看着躲在女人身后不敢与她对视的男人。
所以说她是戴了整整一年的绿帽子是吗?!
“桐桐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刺眼,男人踌躇了很久才几不可闻的说了句自以为挺合理的话。
“顾延希!”
舒桐突然大喊,男人闻声抬头还来不及看清昔日爱人的脸,自个儿那张俊俏非凡的脸就给冰冷的玻璃杯砸了个正着。
“啊!”
“天啊!延希,你干什么啊?!”鲜血顺着顾延希那张净白的手滑落,女人连忙扑过去,一看那哗哗直流的血吓得不清。
“滚!”
舒桐眯眼冷冷看着顾延希。“带着你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