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慕容慧双眼通红地看着程苒，她上前再一次用力地把她推倒在地，手指住另外一个方向，说，“你滚，给我滚。”
程苒双手紧紧地攥着拳，然后，一下子地，又松开了。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乌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是恨，还是不甘？
“我到底是做错什么，才让你这么对我。”
女人冷笑，“你什么都没做，哪里来错？”
程苒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把冰冷得视线收回，提步离开。
“可是……”慕容慧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程苒顿了顿，用力咬住唇，绝望地闭了眼，下一秒，眼神又换成一如既往的淡漠，冷笑，“死的人不是我，真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缓步离开，身后，是慕容慧尖锐恶毒的骂声。
……
那晚，程苒喝了一宿的酒，直到凌晨三点多酒吧关门，她才离开。
她喝了很多，可是头脑却清醒得很，那句“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独自一人坐在后巷小道，冷笑着看着野猫在垃圾桶里找吃的，看着看着，就满脸潮湿，双眼模糊了。
好一会儿，她才扶着墙站起来，野猫惊吓地弓起身，可见她没有伤害自己便又继续吃。
程苒双眸忽然闪过一丝狠厉，伸出一脚，把那只瘦得可怜的野猫踢开，野猫“啊呜”一声撞壁落下。
猛然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目光再次落向那只猫身上，它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呜呜”地叫着。
一种懦弱的感觉由心而生，就像自己无处发泄的怨怒只能用一只无辜的野猫来出气。
程苒无奈勾起嘴角，对自己一阵冷笑，无声的泪水温热了脸庞，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额头被磕出血的地方已经干固，浑身散发着酒气，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脏得不行。心想着还是趁天未亮去酒店换洗一下，便向最近的一家酒店走去。
因为巷道没有路灯，程苒转入另一条路的时候，被不知什么东西绊倒了，穿着高跟鞋的她一不小心就拐到脚了。
“靠，痛死我了！”她低声地骂了一句，低头看看自己又摔破皮的膝盖，恼怒地给那不知名物体伸了一脚，谁知，那东西便倒下了，还发出“唔”的一声闷哼。
程苒蹙眉，不是野猫，像……人？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弯身一看，真是个人！心想，不会是像自己一样喝的烂醉睡死在这吧？
她用手拍拍对方的脸，叫道，“喂！死啦你？”
“去那边看看，他受伤了走不了多远，快！”不远的地方传来男人的对话声以及混乱的脚步声，程苒忽然惊慌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前面的男生，果然，他的手臂和脸上都流淌着血。
“喂，你醒醒！”程苒擦了擦自己有些干涩的双眼，想要叫醒男生，可是对方却没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