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要处理这两个现场的事情，便让齐妙和莫名去死者万林的公司了解情况。
“最近有女干杀案发生吗？”莫名突然问道。
齐妙回忆了一下，摇摇头，答道：“没有。”
莫名托着腮，看着车窗外疾驰后退的景色，陷入沉思。
“公交车案是凶手有意为之的吗？”齐妙问道。
“人有人的法律，鬼有鬼的规矩，它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殃及无辜的。所以这路公交车一定有问题。”莫名答道。
听闻此言，齐妙摇了摇头，虽然她答应唐队和莫名一起办案，但是要她相信这些荒诞的事情，太难了，她出身警察世家，大学四年接受的是最权威的刑侦教育，现在居然要依靠这个江湖术士破案，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你和唐队是怎么认识的？”齐妙话锋一转，打算问一些自己心中疑惑的事情。
“朋友介绍。”莫名看了一眼齐妙，随口答道。
“看来那你那位朋友年纪很大呀，忘年交？”齐妙不理会对方的敷衍，继续问道。
“算是吧。”莫名很不喜欢这个问题。
“你那位朋友是做什么的？”齐妙追着问道。
莫名盯着齐妙，眼神里寒意很重，齐妙能感觉得到，但她却不以为意，等着莫名回答自己的问题。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太早反而没有好处。”莫名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道：“如果你很不愿意跟我合作的话，我可以跟唐峰说一下。”
齐妙笑了笑，说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太敏感了。”
莫名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前方，齐妙偶尔看一眼坐在副驾的莫名，欲言又止。
目的地到了，这是C市一家知名的房地产公司，市区内四分之一的建筑出自这家公司，死者万林生前就是在这家公司工作，莫名和齐妙下车走进大厅，‘百川地产’四个遒劲有力大字首先印入眼帘。
前台接待人员看见有两人走进大厅，急忙上前迎接，待看见是一个身穿警服的女子后，面上表情很是惊讶。
“你好，我是市刑警队工作人员，我要见一下你们经理。”齐妙礼貌地说道。
“呃……这个……我们经理……他……”接待人员一边语无伦次地说话一边使劲地向前台的另外一名工作人员比划手势。
另外一名前台人员瞬间会意，悄悄拿起对讲机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在还是不在？”齐妙淡定问道。
“内个，他……”
话没说完，从大厅里间走出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子，接过前台人员的话，说道：“妙妙来了，他怎么可能不在呢？”
这女子是公司的行政经理张然，听这话的意思，应该和齐妙认识。
“妙妙，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去接你呀。”张然的声音很嗲，听得齐妙一身鸡皮疙瘩。
齐妙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然看见齐妙身后的莫名后，脸色略微一变，问道：“妙妙，这个帅哥是？”
“同事。”齐妙回答道。
莫名点了一下头，示意打招呼。
“真是人美，身边总会有帅哥呀。”张然对着齐妙不怀好意地眨眨眼睛。
齐妙没有理她，问道：“褚经理不在吗？有急事找他。”
“他在开会，我去跟他说一声。”张然转身上楼，在拐角处瞄了一眼莫名，眼神很古怪。
“你和这的经理认识？”莫名问道。
“嗯，算是认识吧。”齐妙答道。
莫名听到这话，知趣地不再往下问了。
“妙妙，你来也不早跟我说声。”
人还未到，声音先来。
莫名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走下楼来，这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左右，装扮得体，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么成功的一个人居然还有一副百分之九十的女人无法拒绝的相貌，真的很帅。
“妙妙，最近工作很忙吗？怎么这么憔悴。”褚经理关切地问道。
‘这个人，不仅帅，还会关心人，天生的少女杀手！’莫名心里暗道。
齐妙礼节性地一笑，说道：“为公事而来！”
“哦，哦，明白，齐警官，这位是？”褚经理看着莫名问道。
“同事。”齐妙答道。
褚经理伸出手，友好地说道：“在下褚云飞！”
莫名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一下，但却没说话。
褚云飞脸色瞬间阴了下来，莫名微笑了一下，当做没看见。
齐妙干咳一下，低声说道：“你们公司有个叫万林的员工昨晚遇害，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
听闻此言，褚云飞惊愕地看着齐妙，但转瞬就反应过来，低声说道：“来我办公室。”说完，带领二人上楼。
褚云飞办公室在五楼，出了电梯，莫名看见五楼周围的地形布局后直皱眉头，齐妙和褚云飞走在前面，没留意到莫名的变化。
褚云飞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者，这老者闭目养神，仿佛入定，听闻来人的脚步声后，缓缓睁开眼，一直注视着走在后面的莫名。
莫名走进办公室后，也是一直注视着陌生老者，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低了好几度。
“五叔，我有点事，你先出去一下。”褚云飞对着老者说道。
老者站起身，动作很麻利，向着褚云飞点了一下头，走出办公室。
“万林什么时候出的事情。”褚云飞焦急问道。
齐妙把事情的详细说了一遍，但没说诡异的部分，只是说怀疑被仇家报复，说的同时一直留意着褚云飞的表情，但却没什么收获。
“你是说万林遭到仇家的报复，找到什么线索了吗？”褚云飞向前探了一下身子问道。
“正在调查中。我们想询问一下万林的同事。”齐妙说道。
“没问题。”褚云飞拿起电话，“张然，你安排一下销售部的人，让他们来我办公室。”
“谢谢褚经理的支持。”齐妙客气说道。
“应该的，万林这个人不错，没想到怎么就会被那样了呢？这个凶手简直穷凶极恶，必须抓到严惩。”褚云飞叹气说道。
万林在销售部工作，莫名和齐妙用了整个上午对销售部的30名员工进行访谈，大部分结果没什么价值，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出现。
汪军，销售部主管，死者万林的上司同时也是死者的好友，听闻万林的死讯后，表情很不自然，值得一提的是，当听到万林是被人割掉生殖器导致失血死亡的时候，汪军的瞳孔瞬间缩小，这是恐惧的表现。
莫名和齐妙注意到了这一点，二人相视点头。这个汪军和万林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很可疑。
“汪先生，这个凶手手段十分凶残，我们不希望相同的惨剧再次发生。”齐妙隐晦地向汪军发出警告。
汪军低头，用双手使劲地揉了几下太阳穴，回答道：“齐警官，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就是这些情况，别的我不清楚。”
“那好吧，如果你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请尽快跟警方联络。”齐妙紧盯着汪军说道。
“好的，好的。”汪军不敢注视齐妙的双眼，站起身，匆匆离开。
“这个汪军很有问题。”莫名站起身说道。
“嗯，他会是下一个目标吗？”齐妙问道。
“就算不是下一个，也肯定是其中的一个。”莫名答道。
“哦？为什么？”齐妙一双妙目注视着莫名，眼神里有些许欣赏。
“当你说万林被谋杀时，汪军的眼神里是错愕、惊讶，但当你提到万林的死状时，眼神变为了惊恐，这种惊恐是做贼心虚的害怕，我怀疑他曾和万林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没有被人发现。”莫名说道。
“你的意思是****然后杀人。”齐妙完全没有因为这个特殊的字眼感到不好意思，她见过太多的这种事情。
莫名点头，示意正是如此。
齐妙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原本的那些讨厌和排斥稍减，他很细心，能抓住容易被遗漏的地方；思维很有逻辑，案件混乱时，能选择对的方向。
“你研究过犯罪学？”齐妙突然问道。
莫名一愣，摇了摇头，刚要说话，褚云飞走进办公室。
“齐警官，调查的工作进展的如何？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褚云飞关切问道。
“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谈不上什么进展，谢谢褚经理配合，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齐妙客气说道。
“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褚云飞看了一下手表，时至中午，说道：“二位在这吃个午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了。谢谢！”齐妙婉拒道。
褚云飞淡然一笑，说道：“好吧，知道你忙，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不过有时间来趟我家吧，老太太总念叨着你，想你了。”
齐妙脸微红，说道：“等忙完这段时间，我找机会去探望她老人家。”
褚云飞大喜过望，高兴说道：“一定哦！”
齐妙点点头，褚云飞整个人都要飞了起来，向着莫名伸出手：“这位警官，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客气，应该做的。”莫名伸出手，说道：“褚经理，你的这个手链很精致啊。”
褚云飞缩回手，晃了一下袖子将手链盖住，说道：“家母在泰山为我求的，保平安。”
莫名轻轻一笑，跟着齐妙离开‘百川地产’。
褚云飞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不知何时，被称作五叔的老人出现在褚云飞身后，此时，褚云飞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阴冷。
“五叔，那个年轻人？”褚云飞问道。
“老朽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同行，这么年轻便到这个程度，真的厉害。”五叔缓缓说道。
“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我不喜欢他在妙妙身边。”说完，褚云飞回头冷冷看着五叔，问道：“万林的死是怎么回事？妙妙领着这么一个人来办案，我不说，你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初你不是说都搞定了吗？”
五叔低头沉吟道：“老朽也在想这个事情，当初料理妥当，肯定不会发生意外，除非那里被人为破坏了。”
“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要结果，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花这么多钱雇你，不是让你吃白饭的，明白吗？叫你一声五叔，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如果这次搞不定，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褚云飞威胁说道。
“是。”五叔低头答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褚云飞轻哼一声，自顾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