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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求学,幽魂火

修文县第七中学高中部,年年升本率都是全市第一,为此得到许多家长的青睐,可惜学校招生条件严苛,即便是富家子弟,如果不符合学校要求,千金也买不到一个学位,于是便有好事者传说,这间学校地处仙灵福地,没有仙缘,管你哪家孩子,也无缘入读。

前几天,有位张娜女士特别开心,只因她为儿子争取到修文七中的学位,而且还是一个插班生学位,消息在身边传开,人人都为之侧目,挑剔的上司还直言“张娜,你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上面下面都有些什么人了,还不快快招来,想升职就看你的坦白程度!”

今天阳光明媚是个上学的好日子,张娜亲自驾车送儿子去学校报到,一路上她开心得笑不拢嘴,边开车边对儿子言天雨说:“妈活了这么多年,你能上修文七中是妈最威风的一回,其实咱家也没认识什么权贵高人,就是妈当年读大学时认识一位师兄陆永纯,在里面当上了政教处主任,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顺利,缘份啊儿子。”

言天雨不奈烦:“妈,求你啦,这事你都念叨数十遍了。其实我还真不想去修文七中,听说这学校地处荒山野岭,想出去买个方便面的小卖部都没有,里面个个都是书呆子,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而且你还要我在那里寄读,这不是明摆着要监禁我嘛,以后我变成老呆子你可别后悔。”

言天雨待人洒脱,性情中有股侠气,可是读书成绩一般,状态不好的时候还会挂科,行侠仗义就得身处事端,身处事端自然影响学业,母亲张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家里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现今社会若无一门专业傍身,以后日子可不好混啊。正当张娜着急不知如何管教儿子,机会缘份就找上门来,上月同学聚会,收到消息,那位师兄陆永纯竟然在修文县第七中学当了官,而且还是个政教处主任,说起那位陆永纯张娜肯定心泛涟漪,他当年可是追求过自己,在张娜心目中陆永纯帅气又上进,当时芳心窃喜,本来约好日子打算答应与他交往,却是遭遇突发情况,陆永纯消失了!不是失踪,而且是离校出走了。张娜心有不甘,逮住陆永纯上铺的兄弟打听缘由,上铺兄弟拗她不过,只好如实相告,一个醉酒的夜晚,陆永纯在路上偶遇一位女生,说不清他们之间擦出什么花火,那夜过后,陆永纯连续三天吃方便面忘了加料,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终于忍耐不住,留下纸条悄悄离校出走。未相恋便已失恋,张娜那时的心情可是失落啊,更令人神伤的是,陆永纯直到毕业时也不曾回来,张娜那段纯纯的爱情便是这样湮灭了。一转眼二十年过去,再回首,缘份还在那里,只不过这份缘是为了儿子而不是爱情。张娜再度联络上陆永纯时,故事很平淡,没有任何火花,甚至陆永纯都不愿意出来与张娜见个面,只在电话里便把所有事情答应下来,陆永纯的声音依然清脆响亮,如同深夜的电台,会让时光凝固在凌晨十二点,隐隐中,张娜觉得心中所缺已再无遗憾。

来到学校正门,两人下车直观,不愧是间名校,气势风格果然与别不同,正门是个复古式牌坊,琉璃飞檐盘龙嵌虎好不气派,坊顶中间以古篆题写四字:修文七中,更显浓浓书香之味,校园傍山依林,青竹婆娑摇摆,随风送来阵阵竹子鲜味,好不让人心驰神往,以为误入仙灵梦景。

张娜细心的为言天雨整整衣领,看着英气潇洒的儿子,想想将会有些时日见不到他,顿时声音哽咽。言天雨心痛母亲,忙说:“妈,看来这里环境挺不错的,既然我来到这,必定用心读书,好好听你师兄陆主任的话,你放心好了。”

这番话确实让张娜心生安慰:“武功再高也怕手枪,实实在在学点知识,知识才是金刚不坏之身知道吗。妈送你就到这,本来想和你一起进去,可是陆主任在电话里千叮万嘱,让你独自进校就行,我猜他是怕见到我觉得尴尬,既然这样子,你就自个进去找陆主任吧。”

言天雨拖着行李慢慢走进校门,回头看见母亲依依不舍的驾车离开,他那张脸上渐渐泛起弯月般笑容,什么好好读书的誓言早就抛在九宵云后,这个地方神神秘秘的,必定有些好玩的东西,想着就让人兴奋,言天雨一把将行李扛在肩上,三步并两步向着校园里面直奔而去。

沿着大路拐个弯,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个超宽阔的青砖广场,四方角落各立一根盘龙柱,中间地面上随着光线角度变换,隐约显现八卦图纹,奇幻无比。广场正面就是教学楼,楼高七层,风格古典华贵,言天雨直看得瞠目结舌,确定这里不是星级酒店而是学校吗。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楼道上都没有人,初来报到言天雨不敢造次,轻手轻脚按着楼道口上的指示牌,找到政教处主任办公室,推门进去发现主任不在,却有三名学生坐在那里打打闹闹,三人额前皆有几缕金色头发,瞧那模样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学生,为免生事,他低头走进去找个角落位置静静坐下。

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三个学生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言天雨身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细细打量,直把言天雨看得手臂发毛,进来政教处的学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初来报到可不能惹事生非,眼睛是别人的,爱瞧就让他瞧个够。

“大哥,这人真没礼貎,进屋也不敲门,见人又不打招呼,真以为是自己家似的,让我过去瞧瞧是何处来的野小子。”其中一人说着就走到言天雨跟前,用鼻子上上下下嗅个不停。

对方奇怪嚣张,如果换作昨天的言天雨,早已奔跳三丈回以颜色,今天,今天就忍忍吧,可不能在陆永纯主任面前丢了母亲的脸。

“报告大哥,这家伙有股人类的骚味,要不要放倒尝尝。”那人嗅完回身对着大哥模样的学生说道。

搞笑,人类?言下之意你们三个是妖怪啰。

大哥模样的学生走过来说:“喂,人类吗?好久没有见过够资格进来的人类了,喂,小子,是谁推荐你进入学校的?”

言天雨神情不屑:“捉弄新生的方法我见得多,你们扮妖精的新方法,老子倒是头一次见,既然如此,就把你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让我瞧瞧。”

岂言一出,大哥顿时怒气上心头,言天雨不知让他们露尾巴这样的问候语,就如同人类习惯问候别人亲人一般,是极大的侮辱,大哥立马一拳挥出,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在政教处动手,毫无防备之下,左脸完全吃掉这记狠狠的右摆拳,鼻孔、嘴角鲜血直流,看见鲜血言天雨顿时冒火,坐在椅子上向前扑出,双手抱住大哥双腿,直接把他抱摔在地上,顺势将身体卡在大哥胯裆上面,猛拳甩打他的头部,大哥犹如翻身乌龟,四肢乱摆不能反抗,只能双手弯挡,护住头部和胸部,言天雨反应甚快,左拳打上右拳打下,直捶他的肋骨,痛得大哥呜呜乱叫。

两个兄弟见大哥被狠揍,急忙踹出飞腿,把言天雨踹倒向后,又跟进一步,想要继续追踢,言天雨可是会家子,腰力打腾滚向一边然后帅气起身,两人想不到言天雨竟会如此灵动,心中略有怯意,但是仗着人多,又再奋力冲上去,言天雨右腿微提作个假踢动作,实际扭腰一招回旋踢,正中一人耳部,那人随即瘫倒地上,接上扫堂腿,另外一人反应挺快,瞬间跳起避过,言天雨双手撑地两腿凌空夹向这人腿部,这人失去平衡重重向下摔个面啃地,言天雨翻身骑在他的背上,顺势两拳把他揍晕。

言天雨不用十秒就把两人放倒,大哥又惊又羞,三个打不赢一个,如果传出去脸面要往哪里挂,还不使点真功夫,今天这个糗可就大了,马上双手合拾捏出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叱”,凭空出现一团绿色妖火直扑言天雨,这种情形言天雨见所未见,幸好身手灵活,急忙扭身避过,妖火似长眼睛,回转半周又向言天雨扑来,言天雨心叫不好慌忙闪避,左腾右扭不断躲避好几回,最后气力不支还是被那妖火击中,身体遇火即着,刹那间眼前发黑、精神扭曲,灵魂像要破体而出,这感觉难受至极,犹如陷进无尽炼狱一般,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

眼看言天雨快要不行,这时从门外闪进一人,以掌起风,一把扇走妖火救下言天雨,对着大哥厉声斥道:“金万成,你的幽魂冥火是要对同学使用的?看来平常对你的教训太轻,不用雷电双鞭恐怕你不会知道自己的错误。”

“陆、陆主任,是这小子太无礼,口出污言,又打伤金威、金猛两兄弟,我也是被逼得无可奈何,才用法术进行自卫,陆主任我是无辜的。”金万成声音发抖,似乎非常害怕陆永纯。

言天雨两眼翻白,魂魄还没有完全归位,陆永纯念起太上十三经的归魂咒,并且以掌推心,言天雨方才得以醒却过来,全身大汗淋漓坐在地上不住喘气。

现场狼藉,伤的伤、晕的晕,陆永纯吩咐金万成赶快救醒金氏兄弟,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大碍,陆永纯也不多说,便让他们赶快回去上课。

等这三人走后,陆永纯把言天雨扶到椅子上,又给他拿了几瓶纯净水,言天雨口渴难当,几下功夫便喝光这些纯净水,神色方才镇定些,抬头打量陆永纯,不免惊讶万分,陆永纯面容非常年轻,和普通大学生的年龄差不多,一身短款紧身西装,梳个蓬松稍长遮额的帅气发型,再配上一副略显稳重的黑框眼镜,“哇噻,陆主任,你是不是某宝的兼职模特?”言天雨直接把疑问说出。

陆永纯莞然:“这间学校有些特别,把你转入这里,希望你能喜欢。”

言天雨神色不安:“那三个家伙自称妖怪,又会使用魔术,陆主任你和我妈是同学,看起竟然和我年纪差不多,莫非你们都是吃人的妖怪,好啊,你们花这么多功夫无非就是想吃掉老子,来吧,你们这群妖孽,老子身子硬,如有半声求饶我就跟你姓。”

陆永纯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身手胆色傲气样样齐备,我们学校正是需你这样的学生。刚才你们发生争端,我在门缝里早已瞧得一清二楚,没有进来阻止,就是想试试你的能力,现在看来你颇具天份,以后就在这里好好修炼吧,你不是很喜欢练武吗,这里学到的本领能够上天入地,非你平常所见,更不是你在街头打场小架可以比拟,怎么样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陆永纯这番赞赏的话,直说得言天雨满心欢喜:“原来主任也知道我的爱好,不愧是我妈的老情人,果然有几把刷子,就凭你这几句,以后我就安安心心在这里跟你混。”

陆永纯笑说:“你这孩子,说话没头没脑的,也难怪你母亲为你担心,还好,你有仙缘,在这里可以好好发挥你的天份。”

言天雨说:“陆主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样子不像普通的学校,那个叫金万成的小子还会使用魔术,莫非这里是魔术学校。”

陆永纯又笑:“魔术是中看不中用,要不了你的小命,金万成用的是法术,如果还要细分,他那招幽魂冥火属于妖术,是他曾祖父金不换的成名绝技,可惜他妖资愚钝,学不到金不换的百分之一功力,要不你被那火烧遍全身,早就回魂乏术。”

言天雨不知所云:“陆主任,你说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明白,按你的意思,我现进了一间法术学校,以后专门在此修炼法术?”

看着言天雨一脸茫然,陆永纯说:“这些事情一时半刻和你说不清楚,我还有许多校务需要处理,为了你,我特意安排一名老资格的学生与你同住,他也是人类,相信你的疑问他都会为你解答清楚。还有,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你也可以叫我陆叔叔。”说完,陆永纯递给言天雨一张纸条,把他推出门外打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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