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玄乎。」莫苏伸了个懒腰，「可啥叫『魔法』啊？」
老剑圣嘲笑道：「你小子还见得少了？从你出车祸的时候起，骷髅王的『冥火爆击』、给你送东西那小姑娘卢明月的『月光』、祸乱之源的『噩梦』和『魔爪』，站在你旁边这姓梁的小子的『电子涡流』、『球状闪电』，光之守卫伊扎洛的『召回』，再加上今天远古冰魄卡尔德跨越万里死伤千人的『冰晶爆轰』——通通都是『魔法』。」
「照你这么一说，」莫苏倒吸了一口冷气，「『魔法』是不是太厉害了点——老爷子，你总不能说只要我学，我也能有这本事？世上尚且不见浮沙筑高台，遑论平地起危楼？我可不信。」
老剑圣笑骂道：「『魔法』厉害，那也是别人家的厉害。你要学，还不是也得从头学起？世上本就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莫苏拍拍胸口笑道：「那就好。」
老剑圣淡淡道：「而且『魔法』这东西穷极世间奥妙，哪是你想学就能学的？两大遗迹降临世间已逾千年，期间出现过的能自行产生魔力的人多不胜数，可除了契约者之外，又有几个能真正施展出『魔法』的？」
莫苏问道：「那为啥只要和遗迹英雄签订契约成为契约者，就能使用『魔法』了？」
老剑圣答道：「『魔力』是能量，『魔法』则是运转这些能量的原理。世间凡人空有能量，却不知道魔力的存在，更不知道如何操作，也不知道该操作魔力做什么——这个世界上最初并不存在魔力，所以也不存在完整的魔法体系。」
「然而遗迹英雄不同。」老剑圣话锋一转，「遗迹英雄们原本就是一群各负奇才的英雄豪杰，谁手上没有几样看家本事？而这些能力的终极体现，就是成为『魔法』。」
「遗迹英雄之所以需要契约者，就是因为失去了躯体的英灵们，无法自行创造魔力——而和人类签订了契约之后，英灵们就可以透过契约者的身体来炼化魔力，从而驱动自己曾经拥有的『魔法』。」
莫苏似懂非懂地问道：「那对遗迹英雄来说，契约者就类似于发电机了？」
老剑圣摇摇头：「如果是『驱使型』的契约者，确实如此，契约者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电池。『附身型』就不只是供能了，因为英灵没有实体，也不像『驱使型』要显化实体，所以只能负责驱动魔力运转，但最终地释放还是必须由契约者来完成——也正是由于两者各自负担一部分施法过程，再加上契约者体内的魔力毕竟比不上英灵们生前的力量，所以契约者的实力，和降临者的实力，往往也不在一个维度上。」
莫苏点点头，「好像是听懂了。」
老剑圣继续道：「不过嘛，虽说契约者通常无法比拟降临者，但是也有意外。契约者比降临者弱，说得是第一契约形态的『附身型』和第二契约形态的『驱使型』，如果是凤毛麟角的第三契约形态的话，契约者还是能拥有达到降临者级别的实力的。」
莫苏疑惑道：「既然第三形态的契约这么强，那还要其他两种来干嘛？」
老剑圣冷笑道：「第三契约形态叫做『融合型』。签订契约的首要条件，就是身为人类的一方必须放弃人类的身份，与英灵的精神同步，成为英灵的一部分……换而言之，正是因为契约者的意志和英灵融为一体，才能展现出遗迹英雄原本所具备的的绝大多数力量。」
莫苏打了个冷战：「和英灵融为一体是什么意思？那还是人吗？」
「谈不上是不是人了。」老剑圣摇了摇头，「融合之后，原本的那个『人』，就已经死了。世界上只剩下一个拥有融合者完整精神的英灵——在融合者的精神被完全磨灭之前，还是能完全保有意志，同时保持对自己身体的大部分控制权的。」
莫苏问：「融合者的精神磨灭，会经历多长时间？」
老剑圣想了想，道：「最长不超过十年吧。」
莫苏听了吓了一跳：「那订立『融合型』契约，就算从最乐观的方面来想，也是活活把自己的寿命减到不足十年，来换取短暂时间的强大力量——真的有人会愿意做这种事吗？」
「当然有。」老剑圣冷笑了一下，「两大军团加起来，至少也有两个。」
莫苏好奇道：「是谁啊，我认识吗？」
莫苏没看见一旁的梁郁冲着老剑圣轻轻摇了摇头，老剑圣呸了一声，终竟没再说下去。
莫苏见老剑圣不答话，撇撇嘴：「这都不肯说，小气。」
「少说闲话，多做正事。」老剑圣没理会莫苏的鄙夷，「刚才说到契约者施法的原理，正在于契约的英雄能够帮助契约者运转魔力。然而对你来说，可没这种好事。灰烬之灵的残焰有一小部分被你吞噬，给了你两样东西——第一样，就是以人类之身炼化魔力的能力。可凡人就算徒有一身魔力，也不过力大无穷，生撕虎豹已是极限，要释放『魔法』，还得能够自行运转魔力。这一点，契约者们靠着契约英雄来完成，至于你——可就没这份捷径可走了。」
莫苏想了想：「老爷子，你是说我要用魔法，就得靠自己来运转魔力？这种遗迹英雄才能搞定的事，我一介凡人真能办到？」
老剑圣笑道：「所以说，幸好你从残焰里还得到了第二样东西。那就是透过吞噬残焰，你也得到了灰烬之灵操控魔力的『运转方法』。」
莫苏一脸不解：「运转方法是个啥啊？」
老剑圣反问道：「学过化学吗？」
莫苏心想，这不废话，老子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初中高中怎么也学过点化学内容吧。
看莫苏点头，老剑圣继续道：「化学反应得有个方程式吧？魔法就是最终的产物，运转方法就是反应所需的材料——没这么简单，但你姑且可以这么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