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咖啡馆算是我偶然遇到的,开在一处临街临海的地儿,单这地儿就不便宜,这是我的第一印象,接着就是和整条大街都格格不入的装潢。
再往前走是单人过的门,往里头推的,我记得老式的门边上的白板上写着上星期七夕节的活动,台词也是很老的那种——单身第二杯半价,情侣一杯送一杯。倒是几盆花草不失去点雅调。
开门的时候也有那种中世纪才有的响铃提示你有人进店,装潢也延续印象里,电影里的老酒吧,昏黄,温馨。
对了,临的街是朝东,这会儿早上矫情的太阳光刚好能透过老式的遮光玻璃,又费力的散过刚刚打扫卫生后的粉尘形成昏黄的丁达尔效应,让刚刚的那感觉从外头舒服到里头。
被编辑妈妈催稿子的苦闷心情让着点舒坦的味道融的一点不剩。
嗯,差点古典音乐,就是那种喇叭花似得留声机。
坐在吧台的是个挺年轻的女孩,兴许有个二十三四,精致的高马尾,笑起来的是也是一脸的俊朗,折起手里的书,伸出缩在衣裳里的指头,趴在木漆色的桌子上指了指挂在一边的菜单,介绍起来:“诺,单身的,第二杯的可是半价,挺适合你。”
咖啡馆里显得冷清,扫了一圈回过头挺不屑她那表情,吸了鼻子嗯了声:“那你这买卖划算,单身的谁来第二杯啊?干脆来倍82年的咖啡吧,这儿店名不就是这个?”
女孩嘴角撇起个意味深长的笑,拢了下落下来的发丝,顺手将菜单翻过来,修长的手指点着上头的字儿,挑起眉尖瞅过来,慢慢道:“这儿的咖啡,可都是醉人的拉菲。”
学着她的笑,我顺道再次扫了一周,淡然道:“这醉人的咖啡,没多人喜欢啊?”
她倒不介意,捧起刚刚的书,刚想看起来的时候,又想起什么事情,吧台里拿出块小怀表看了眼,才转身打开了一部挺老的咖啡机,手里又不挺的调配着什么,半晌想起我的话来:“喔?这个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嘛。咖啡醉不醉人,就要看故事感不感人咯~。”
两三下鼓捣好一杯挺不错的卡布奇诺,推开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后门,示意我跟她过去水顺嘴又道:“兴许啊,喝咖啡的人不感动,唯独感动了做咖啡的人。”
门开了,这门后居然是是颇大的阳台,顶的上刚刚的屋子那么大,再后边便是波澜的海,早上,这还在影儿里,栏杆周围都是花儿,这季节里开的很旺,站在门口都能闻到咖啡伴着的花香,配上点海浪声,海鸥声,豁然开朗用在这里也最合适不过。
饶是我料到了许多,这丁达尔效应,这花,这楼,这装潢,还是情不自禁的在这阳台里多喝了几日的咖啡。
倒没醉,问其原因的时候,她便是裹着一脸的神秘:“没故事的人,这咖啡可不醉人。”
忽然决定留下来做了个店员。嗯,就怎么决定了,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可以让我赌上所有。兴许是这女孩吸引我了,兴许是我喜欢这地儿了,也兴许是这阳台,或者,我只是想找到醉人的咖啡。
而之后我想了下,我根本没有什么好赌的,能躲得过编辑妈妈就好。
“哈?”女孩愣了下,长了口发出个问腔:“你来应聘的啊?”旋即摊摊手,看起来毫无留恋道:“对不起,养不起。”
这第二句话颇为利落,一口回绝的不留余地,脸上带着你活该的笑。
嘿,这我暴脾气,就喜欢你这直肠子,当下怀里的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摔,本着死也要死到这的原则,刚开口,就顶着她凛冽的目光弱了几分气:“我,我跟着有缘分!”
“啧啧,来说说,什么缘分?”
这女孩不信,表情译过来就是,我就喜欢看你说大话,不过白眼翻起来挺好看!我喜欢!
不过我大同从不说大话!
扭了半天,终于道:“那啥,我,我八二年的。”随口胡邹个理由顿了顿,看她惊异的目光。
嗯,我知道她在想啥,诚然以我怎么帅的颜值,怎么会是八二年的?其实我我只差了两年就是九零后的小年轻。
她终若有所思,扬起个大大的微笑带着无尽的嘲嘲讽道:“82年,,上大学啊?”
啧啧,什么眼神,什么眼神?这些口是心非的人!就是嫉妒我!
“八,八二年后出生的,差两年九零后!”
女孩笑起来了,也不如刚刚俏皮了,头甩了下高马尾,落下了座位:“工资我是开不起呢。”
有戏!多年的绅士让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大同。”
她的手很嫩,很凉,轻触即离。其实我还在纠结今晚上到底洗不洗手来着,但还有让我更在意的事情要问比如——:“这咖啡馆为啥叫八二年的咖啡馆啊?”
女孩一脸鄙夷的看我一眼,又把菜单上头一行大字点给我看:“八二年的咖啡馆,这咖啡馆是我的,所以,我就是八二。”
“哈?”
那不耐的眼里再也不想解释,硬生生的又成了白眼,用着不屑于解释的咋舌回了句:“啧啧,巴洱,我的名字!”
也不管我的表情,她终于把另一杯咖啡放在我跟前,沉寂了一会儿,她才道:“这儿的咖啡都醉人,这的拉菲也不贵,你想听故事,我给你一个安静的地方。”
这次换我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惊奇,说不定还闪着光:“你怎么知道我来听故事的?”
“管那么多干嘛?”她收拾了下,又带上耳机,刚要坐下记起什么的样子抬起眸子戏谑道:“一杯摩卡,25。”
“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