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愣在了当场。
他不明白什么叫做“比一比”，也不明白贝拉会不会接受这种情况，所以他跑到后台，找到了贝拉。
“跟我猜的差不多。”
谁知当阿福找到了坐在小小化妆间里的贝拉，并且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时，贝拉却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这让阿福更加疑惑了。
“我知道在这里驻场的是哪位。”
阿福看不清楚面纱下的贝拉是何表情，但他能够从语气中听出来，贝拉她真的是做好了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福和贝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们可以回去，”阿福突然说道，“我们可以找一家……我们可以找别的酒馆，至少不在学院街上的。”
阿福不知道会发生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提前知道，那么即便是对方送给他钱，他也不会让贝拉过来，因为他很怕，他怕贝拉会输。
对方是什么人，那是皇家学院的学生；皇家学院是什么地方，是整个大陆最高端的学府。
因此阿福不想让贝拉输，起码不要第一次正式出场就输，哪怕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人文学院的人，——阿福觉得贝拉会深受打击。
“说的好像我已经输了一样，”贝拉掀开面纱，嘴里仍旧叼着一枚牙签，“你怎么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呢？”
阿福一时语塞。
不是阿福否认贝拉的天赋，也不是阿福把皇家学院看的太高，事实上贝拉确实有天赋，而皇家学院在阿福的心目中，真的就有那么高的地位。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哥哥就告诉他，整个菲斯兰大陆，最好的学院，就是位于中央之城的皇家学院。
既然如此，那皇家学院里的学生，就是整个菲斯兰大陆最好的学生，他们的水平也就是最高的水平。
就这么简单。
“你放心好了，”贝拉看着阿福的眼睛，“待会就让那些人知道，姐姐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阿福见贝拉如此坚持，知道自己再如何劝她也是白搭，便索性什么都不说，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重新戴好面纱，贝拉闭上了眼睛，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看样子她并不像刚才表现的那样轻松与自信，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当昨天晚上阿福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贝拉就知道今天自己会面临什么。
正如一个蜂巢里不会有两个蜂后，一家酒馆里也不会有两个驻场的吟游诗人，谁走谁留下，全凭各自的本事。
片刻之后，贝拉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皇家学院的学生怎么了，当年艾维斯还在皇家学院讲课呢，自己要想超越他，就得从高端点的对手开始。”
……
吟游诗人的对决其实很简单，在场的观众就是评委，他们的欢呼声就是分数，谁获得的欢呼最响、最久，谁的分数就最高。
……
阿福当然知道是怎么比的，所以他心想待会自己一定要为贝拉姐呐喊助威，相信自己的喊声能够一个顶五个！
看看酒馆内越来越多的客人，阿福突然觉得自己得顶十个才行。再想想对方是皇家学院的学生，阿福开始觉得自己一个顶二十个都未必够了。
“生我气了？”
看阿福坐在旁边闷闷不乐的，老爷子就往阿福这边凑了凑，他想把手里的酒杯递给阿福，让阿福喝口酒解解闷，不过可能是想到了自己一天的定量就那么点，所以他伸了半截的手又缩了回去。
阿福白了他一眼。
“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的火气，”老爷子完全无视阿福的白眼，“这事也不能怪我，本来她今天是不打算来的，我就正好卖你个人情，谁知她怎么又知道了这件事，就吵着闹着要来，她一闹起来吧，我就没办法了。”
阿福听了直纳闷，“她是你孙女？好像你很怕她。”
在阿福的认知里，爷爷怕孙女那很正常，而且那不叫怕，那叫宠。
老爷子心说自己确实有一个孙女，但并不是那个丫头，不过自己确实有点怕她。
“我一直在追她奶奶，所以……你懂的。”
阿福差点没把自己的俩眼珠子瞪出来。
真是个为老不尊的老爷子啊，成天泡在酒馆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打算再泡个老太太？
“我的天！”阿福嘴巴张的像只正在求偶的河马，“您老人家的身子骨也太好了点吧！”
“嘘！”
老爷子一把捂住了阿福的嘴，将站起来的阿福又按回了椅子上。
“你小点声，”老爷子做贼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这事儿你不能对别人说，因为就咱俩知道。”
“敢情你还是暗恋啊！”
阿福都快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了，他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又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是让你小点声了吗！”
或许是觉察到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大，可能已经让别人有所察觉了，所以老爷子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坐回了原位。
“服。”
阿福冲着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觉得一个不够，他干脆把自己的两个大拇指都竖了起来，——他是真的服了。
老爷子得意的笑了，也不知道他得意个什么劲，忽然他看见了什么，一拍阿福的肩膀，叫阿福往那边看。
阿福顺着老爷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这时候才发现这家酒馆的内部空间真的很大。
进门就是一片很大空间，最前端靠近吧台的地方有两排交错的高座，阿福和老爷子此刻就坐在这里。
左边和右边各有一片卡座，且各有一道旋梯能够通向二层，两边的二层并不相连，是两个相对的弧形面。
至于散台就各处都是了，阿福昨天就是在一个角落里碰到的老爷子。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酒馆并不仅仅只有两层，它还有第三层，只是第三层必须通过后台才能进入。
如果俯视整个酒馆，就会发现弧形的第三层与相对的两块第二层，再加上第一层的弧形吧台，就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弧，而在这个圆弧的中心处有一个点，它与第三层之间有一条走道相连。
那个点，只能容纳一个人。
……
“今天你朋友是穿裙子来的吗？”
老爷子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让阿福有点摸不着头脑，阿福仔细回想了一下，贝拉她好像从来没穿过裙子，难道穿不穿裙子会影响到待会的比赛吗？
那不喜欢穿裙子的贝拉岂不是要吃亏？
“怎么了？”
阿福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老爷子闷了一大口啤酒，笑得猥琐异常，“穿裙子站在那里会走光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