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姿势,夏安好深吸一口气,想象着等会儿自己吹出来的声音也会同大师吹的那样悦耳动听,忍不住小小兴奋了一把。她闭上眼,嘴巴微微嘟起,
“噗——”
嘴里的气通过与草秆内部摩擦,发出一种类似人体排泄气体的声音。
再来!
“噗——噗——噗噗——”
夏安好已经很努力调整自己出气的力度,可无论她是轻还是重,发出来的声音依旧如屁声。她憋得满脸通红,嘴巴开始发麻。
“你先自己练气,等把气练顺了,我再往下教你。”鬼脸男出声指导,他指了指一旁石桌上一撮没用过的草秆,“吹坏了就换一根,等你把这些全用完了再进来找我。”说完,鬼脸男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屋。
“知道了!”夏安好回应道,开始抓紧时间练习吹气。
一下,两下,三下……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下后,夏安好终于把嘴上的那根草秆吹破了,她跑到石桌前换了一根继续吹。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地上已经躺着七八根草秆了,可她吹出来的声音依然不成曲调,这让夏安好有些灰心,原本爆棚的自信心已经被一次次的失败磨到了谷底里。
“这要吹到什么时候去啊?”夏安好轻轻揉了揉已经红肿麻酥的嘴唇,再次瞥了一眼石桌上的草秆,“这么多,我就算把嘴巴吹烂了也吹不完啊。”
重重叹了一口气,夏安好垂下肩膀,有些无力地继续吹着嘴里的草秆。
“噗——”
“噗——”
“噗噗——噗——噗噗——”
单一的“屁声”令夏安好更加感到无聊,她也懒得摆什么姿势了,干脆用嘴巴叼着算了。
“他是不是故意刁难我啊。”夏安好忍不住想,“他其实根本不想好好的教我,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想打发我走?”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大,夏安好嘟着嘴,停止了吹草秆。
“他要是真这样,就是大坏人,我非狠狠揍他不可!”夏安好举起了拳头,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就在她满脑子揣测鬼脸男坏心眼的时候,木屋的门被推开了,鬼脸男走了出来。
“你不用学了,你走吧!”鬼脸男“黑”着一张脸说。
果然,他就是想赶她走!
夏安好有些生气了,她一把扯掉自己嘴上的草秆,重重扔在地上。“我就知道你是在耍我,说好了教我吹笛子,却给我一堆草让我吹,这个怎么可能吹成好听的曲子嘛!你要是不想教我,就从一开始拒绝我好了,干嘛还让我弄这个,简直就是耽误我的时间!”
夏安好气呼呼的,一张脸皱在了一起,举起的拳头像是要打人。
鬼脸男没有说话,而是一步一步靠近夏安好。
“干,干嘛,我有说错吗,明明就是你……”随着鬼脸男的靠近,男人高大身材自带出来的压迫感令她下意识把举起的拳头护在了胸前,此时望着那张鬼脸,更感觉异常可怕。想想也是,哪个正常人会整天戴着面具,也不知道面具后面到底是张什么样的面孔,或许……
根本不是人!
鬼脸男几步就已经来到了夏安好的面前,他的眼神严厉,令夏安好不寒而栗。“你,你想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夏安好两只手紧张地捏了捏,随着鬼脸男渐渐靠近自己,她的身体忍不住往后缩,两人逐渐贴近。
“喂,你,你不要……”不要的内容还没有说完,夏安好见鬼脸男的右手动了动,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闭上眼睛,等着疼痛来临。
她不知道应该护脸还是护身体的其他部位,反正一定很疼!
“啾——”
一声如鸟啼声乍响,紧接着是一连串或高昂,或跳跃,或激动兴奋,或热闹欢快的声音,就像是一群鸟儿站在枝头上互相嬉戏打闹。
夏安好惊喜地睁开眼,原来刚刚鬼脸男伸手并不是要拍她,而是拿起石桌上的一根草秆放在了嘴边。夏安好痴迷地望着鬼脸男,她无法相信一根小草秆居然也能吹出这么好听的声音。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会认为是在播放MP3。
一曲罢,竟然引来一群小麻雀,夏安好眼放精光。
“太棒了,大师,你吹得太好听了!”夏安好用力拍掌叫好,“我还以为你是在逗我呢,没想到草秆真的能吹出这么好听的声音,一点都不比笛子差。”
“笛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乐器,学习笛子不仅需要花时间练习呼吸和指法,而且还需要将两者很好的配合起来,单凭这点,你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笛子。而草秆相对于笛子来说简单很多,而且草秆本身就来自于大自然,它的声音就是大自然的声音,是一种能让森林里的动物接受的声音。”鬼脸男没有理睬夏安好在一旁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神情,他扫了一眼石桌上的草秆,又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缓缓说:“我教不了你,你走吧。”
“大师,我知道错了!”夏安好一听赶紧道歉,她知道自己刚刚的懒惰和质疑惹恼了鬼脸男。
“相同的话我不想说三遍。”鬼脸男眼神淡漠,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草秆,转身就要返回木屋。
“大师,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夏安好着急地拉住鬼脸男的衣袖,突然,她感觉一阵头晕,她知道自己又不小心碰到了他,那种奇怪的药又要让她昏睡过去了。
不行,不能睡,这次睡过去她就没办法再跟大师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