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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喈喈……
微卷的长睫毛动了动,跟着又没了动静,紧翕的眼皮下,眼珠子在忽溜转动。
外面吵杂声渐起,又过了好一会,张莫才呵欠连天的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却懒得不肯睁眼。
口中低低嘟囔着:谁家的瘟鸡敢跑到元帅府里来闹腾?吵得本大少觉都睡不好。哎……断了一场春梦,可怎么续啊!
琴儿姑娘啊,今晚一定要接着来找本大少啊!
他睡眼惺忪的下了床,趿拉着一双布鞋,也不知是大地在动,还是他自己站得不稳,身子一摇三晃荡,走去将房门打开。
吱呀声响。
夏日的早晨,千万缕银色晨光带着股温热,漫天铺地的倾*泻下来,洒在大地上。
能射透眼皮的阳光,带着一股震撼,重重地的砸了下来,砸得张莫呆立当场。
一位白发老者,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张莫的眼中。
他一身青布长衫,须发全白,背对着张莫盘腿坐在地上,看不到面容。
碗口粗的树干,歪七斜八的栽在地上,围了一圈,树干间有枯藤胡乱地缠绕着,勉强的做成了一个院墙。在正对着房门的地方留了一个口,算是开了一道门。
张莫揉了揉眼睛,睁开后打量了一圈,又使劲的揉了起来。
直揉得眼珠子都差点挤出了眼眶,景象却丝毫未变。
张莫又转过身去,巡视了一眼屋内——
这应该是一间破旧的草屋,四面土坯垒成的土墙,没有窗户。墙面就像老太太的手背,横七竖八的全是皴裂开的缝隙。
墙角上,结满蛛网。有的像春蚕吐出的丝,蜘蛛游行中,银光闪烁。有的则如同一团布满灰尘的柳絮,摇摇欲坠。
屋内空旷,一张破木桌靠墙放置,桌面坑坑洼洼,上面空无一物,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枯黄的桌腿旱出了几道裂纹,可以看出它历经沧桑,年龄远比张莫大了不知几倍。
左手边是一张土炕。土炕以尘土做被,上面一个大大的人形……
张莫习惯性的去捋头顶的冲天辫,却摸了个空。愣了一下,探手一抓,一束黑中掺白的长发映入眼帘。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食指摩挲了两下鼻尖,嘀咕了一句:难道我还在梦里?竟然换了一个梦……
“莫孤,过来……”
却在这时,院中盘坐的老者出声唤道。
莫孤?
张莫转过身子,疑惑的望着那老者,“老头,你在叫我吗?”
那老者喃喃道:“莫非睡傻了不成?”
便站起了身子,悠悠转来。
一张饱含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散发出智慧的神采,额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
须发全白,在那青色布衫上,如寒冬初雪落地。
“皋海枯,无垠动。老夫又要出趟远门了。这次可能会时间长一些,希望能多点收获吧。”
说道这里,他侧过身子,目光闪闪,遥望着东南天际,“几十年来,动静少了一些。要结束了吗?再给老夫百年就好!”
虽然本大少承认你白须白发的,确实有股子飘飘欲仙的味道,但是,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一百年?你能不能活过一百天都还未知呢。
张莫听得是迷迷糊糊的,却没有出声询问。心想着,做梦罢了,本来就是云里来雾里去的。自己遇到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头一点都不稀奇。
念头未消,却见那老者悠然飘起,浮在半空。
他微微低头,看着张莫说道:“照顾好明吧,等老夫回来!”
话音未落,虚空中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开了一道时空裂缝,金光一闪,老者的身影便凭空消失了。
张莫昂着脑袋,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老子竟然梦到神仙了?好征兆啊,好征兆!这是不是预示着,今日的仙门选拔,我能成功地被选上?
发达了!发达了!
张莫傻傻的站在门下,一道银光闪闪的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
“明普……明普……”
一名二十岁光景的女子,娇俏的站在张莫身前,出声唤道。其声,莺燕悦耳,清脆明亮。
只是一个刹那,张莫便清醒了过来,迅如闪电的擦去嘴角的口水,“美女,你在叫我吗?”
眉目如画,美如冠玉!
一张茭白赛月的瓜子脸,不施粉黛胭脂,透着一股子自然的素雅灵气。
三千柳丝般的黑亮长发编成了两根麻花辫,扎着红布条,分别搭在肩膀上。额上留着蓬松的刘海,堪堪的与那两道柳叶眉齐平。
一双明亮会说话的大眼睛,好似含着一波轻水。小小的粉红樱唇,与皮肤的白皙,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儿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仿佛只若浅浅一笑,便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粉嫩的脖颈上,挂着一个以红绳穿起的黑色铃铛。
张莫感觉这个铃铛很是眼熟,似乎与自己的那个铃铛差不多少。
一件白布短衫,更显得她玲珑有致,亭亭玉立。
这女子轻轻蹙眉,鼻中哼了一声,“什么美女?就会胡说八道。你今天怎么傻傻的?”
张莫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一大早醒来,就被别人喊了两个名字,谁试谁都傻!
算了,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本大少就不和你计较了。谁叫本大少天生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呢?
张莫开口道:“美女,咱们今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还要参加测试,可不能误了太多时辰。”
女子闻言愣了下神,又一脸惊慌的上前半步,一股处*子的体香扑鼻而来,如桂花般淡淡的。
她伸出手摸在张莫的脑门上,皓腕白皙透明,清晰的透出青青血管。口中急切的问道:“你生病了吗?可别吓明吧啊!”
明吧?好奇怪的名字。
看来这叫明吧的美女,对自己很是关心啊。哎,怎么办?我都不想醒来了!可是,今天的测试真的很重要啊……
张莫呆呆的站着,一颗懒散的心,破天荒地,头一次变得如此复杂……
……
木栅栏院墙外,墙根下有一块大石。
张莫和明吧,挨着身子并着肩,坐在大石上。
张莫说自己一觉醒来,突然得了失忆症,骗了明吧好多串泪珠后,搂着明吧的肩膀细声安慰了一番,独自暗爽的揩着油。
明吧说,后面的山叫怯情山,这里是拾遗族的山寨,山寨里有千多户人家,族里只有两个姓,一姓“是”,一姓“莫”……
悄悄升起的太阳,照在身上,热热的。
明吧那清脆的声音婉婉传入耳中,张莫感觉自己从心底到整个身子都是凉凉的。心中不禁感慨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吗?真的太伟大了!
恐怕他自己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慨,比如上一次,好像是见到琴儿姑娘时?
于是,和上次一样,他下意思的选择把前面的所有感慨都抛到了脑后,第一次陷入了爱河中,难以自拔,不想自拔……
……
“咦?”
明吧口中发出一声轻咦,纤细手指指着远处的天空,道:“莫爷爷回来了?”
莫爷爷?
张莫略微疑惑,旋即明白过来,那莫爷爷应该就是方才唤自己为莫孤的老头了。没想到,还没拜入仙门呢,自己倒先有了个神仙爷爷。
“不是莫爷爷。是好多上仙飞过来了……”
天际处,有数百个黑点不时地闪现。每次闪现,便发出一道不同颜色的亮光。
这些黑点似乎在向着山寨这里直奔而来。因为,亮光闪现的地方越来越近,黑点也越来越大。
不过盏茶,已近在几里之外,才发现,这些黑点却是数百个能飞天遁地的神仙。
又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神仙们来到了山寨上空,驻足而停在半空中。
他们穿着九种颜色不同的衣衫,绣着的纹饰也不尽相同。
有数十名神仙,同张莫那个便宜爷爷一样,虚空而立,站在最前面。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剩下的数百神仙,则站在不尽相同的物件上,发出五颜六色的璀璨光芒。张莫知道,那是仙家法宝,他的父亲张正阳便有一把能飞天的青色木弓。
他们神情冷漠,好像下面只不过是一群如同蝼蚁般的存在。
无形的威压铺天而压下,地面上的近万名拾遗族族人,尽皆抬头仰望,神情惊惶失措,身子瑟瑟发抖。
张莫吓得心肝跳到了嗓子眼,却紧紧的搂着明吧,嘴里和身子一起发抖,哆哆嗦嗦的说着:“别……别……怕……”
前方一花甲老者,穿着一身金袍,不见他的脚步动,身子却平平的越前移出。
他微微俯首,沉默的扫视了一圈。
顿了一顿,眼中精光阵阵,冷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不在这里……走吧……”
寨中万人刚喘了一口气,却见那老者右手平伸,掌心生出一团耀眼盖日的金光。
轻轻挥手间,金光化作万丈光芒,刹那间穿透了天和地……
“啊……”
张莫发出一声惊吼,猛地坐直了身子。
原来,只是一场梦,实在太真实了,吓死本大少了!
——
PS:对前面十章的改动正在进行,收藏过本书的兄弟可以大概一看,后面章节剧情不变。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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