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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互相的依靠

短暂的周末过得也不慢。在办公室忙碌了一天的马楚玟拎起包准备下班,她疲惫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给韩绍发个短信。

''那个同事?我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约会,所以这些资料就拜托你了啊?嘿嘿,辛苦了!一定要在今天做完哦!''突然从后面砸下来一垛写满字的杂乱资料,而丢下资料的人没等马楚玟拒绝就已经大大方方地走了,仿佛这本来就是马楚玟该做的一样。

''啊真是!''马楚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毫无办法。只好给韩绍发了个短信让他再等等。

没过一会儿韩绍极快地回了短信,让她如果忙完了就先走,他这边堆了一堆报表要整理。

马楚玟无奈地苦笑一声,他们还真是分外相同。给赵烟打了电话不用等她回来,马楚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努力辨认着密密麻麻越来越模模糊糊的小字,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硕大的楼层中只有马楚玟隔间里亮着一盏刺目的白炽灯。马楚玟双眼皮直打架,实在是困的不行。她滴了两滴眼药水,扭了扭嘎吧作响的酸痛脖颈。回头望望大楼外仍然车水马龙一片浮华的都市,韩绍也在看着这样的风景吗?是否也跟她一样疲惫无聊?真冷啊..马楚玟拿起旁边挂着的深棕色大衣披上,冲手哈了哈气,一团白气袅袅飘散,马楚玟打了个寒战。她拍拍脸,打起精神又一次专注于闪着昏黄亮光的电脑屏幕,时不时眼神扫过桌上的资料。

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动。是韩绍吗?马楚玟高兴地回过头,却被并不熟悉的身影吓得心里一震。过道里却是一个拿着热气腾腾的盖码饭的外卖小哥。马楚玟尴尬地咳了咳问那个笑意盈盈显然是察觉了什么的外卖小哥:''是那个长得很帅的先生让你送来的?''

''嗯,那位先生让您趁人吃,还说吃的时候不用挑,辣椒不辣。我先回去了。''外卖小哥乐呵呵地回话,然后提着外卖筐转身走了。

''等一下!''马楚玟叫住那个小哥,脸红通通的,''帮我给那个先生好吗?顺便跟他说谢谢他的饭。''小哥一脸猥琐的笑,接过了那袋速溶咖啡。

马楚玟小心而又幸福地打开了塑料盖,他怎么知道她饿了?马楚玟暗暗咽了口口水,期待着即将出现的饭菜是什么。

该说果然还是真让人意外呢?菜是她最喜欢的,蛋黄已经被挖掉,两个完整的蛋白安静地窝在软软的晶莹白饭上。看到那两个蛋白时马楚玟又甜蜜地笑了。她不喜欢吃蛋黄,而韩绍不吃蛋白,所以每一次吃饭看到这两样东西是他们总会默契地交换,然后彼此相视一笑。

饿死了..带着近乎虔诚的心情马楚玟把饭一口一口吃得干干净净。不知为何,这一次的盖码饭格外好吃。或许也是因为买饭的人是她心里想着的那个,饭的味道也比原先好很多。他泡了咖啡吗?还是已经在喝了?虽然那里有休息区,不知为何她就想让韩绍和她自己准备的咖啡。

韩绍仍然在处理那些文件。不过弯弯的眉眼和翘起的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他的好心情。旁边一股白白的雾气上升,杯中装着浓郁的咖啡。

''啊!''马楚玟高兴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却忽略了已经坐到毫无知觉的大腿,踉跄几步。终于都弄完了,累死了。腿部渐渐恢复知觉,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酸痛的麻痹。

''嗡..''在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台震动的手机。韩绍拿起来看看,又瞥了眼仍然堆成小山的报表,他长呼一口气揉了揉额头。

''可是我这还要很久很久很久诶。''马楚玟把韩绍发来的短信一字字念出来。她蹙眉看看时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弄完吗?

''要我陪你不?累不累?去休息会儿喝杯咖啡?''韩绍看着马楚玟的短信,就像听到了她本人的语调。

''不用了。我还好。你回去吧,早点睡。''马楚玟提着包走出公司。她抬头向上看了看,透明的玻璃窗里,高楼之上依稀看见一点孤单的亮光。

踢踏着高跟鞋,并没装什么东西的红色皮包越来越重了。最后一趟公交早已下班,地铁站在两道马路之后。马楚玟把鞋褪下一点,脚跟早已磨出一个水泡。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可贴胡乱贴上,马楚玟缩着一只脚,蹒蹒跚跚地跳着穿过了马路。耳机里放的什么音乐因为脚跟传来的阵阵刺痛早已没兴趣听。马楚玟又一次狠狠地把撩过眼睛的长发抓到后面,心里想着这头破头发为什么一直不剪掉。

买好单程票,马楚玟抓着扶手站在地铁车厢里愤愤地腹诽为什么都这时候了人还这么多。窗户上映出的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真的是她吗?从打扮看上去是个职业白领,精致冷淡的妆容也应是完美无缺吧?可是,白领应该没有这么脆弱..马楚玟惨淡地笑笑,低头给韩绍发了个短信。

''该忙完了吧?我在地铁上,再不快点就连最后一般地铁也赶不上了哦。''韩绍看了眼马楚玟含着淡淡关切的语句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她身边把她拥在怀中。他想了想笑着打出一串回复:''我忙完了,现在也准备回家了。小唠叨,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哼,再这样我不跟你讲话了。''马楚玟嗔怒却并不像生气的小小威胁让韩绍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好的,女王大人。回家早点睡觉。''

没想到那边真的再没回复了。韩绍无奈地笑笑,这么快就生气了,要不要发个短息道歉呢?还是..想到了什么的韩绍梨涡渐深,愈发迷人。已经睡着了吗?

韩绍猜的没错,好不容易有了座位的马楚玟坐在两个大妈中间,困倦疲累的感觉夹着困意席卷而来,胜过了被大包小包挤得喘不过气的痛苦。马楚玟设了个五分钟后开启的闹钟,居然一下子睡着了。

没想到闹钟响得那么快。朦朦胧胧恍恍惚惚的马楚玟摸到手机把闹钟关掉。头昏昏沉沉,这是她突然生出一种就算睡到终点站也要继续睡下去的悲壮心情。想了想还是不敢,抬头看看已经没几站了,马楚玟决定再坐一会儿再起来。

从地铁站到家的路上,很多店铺已经拉上了卷帘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爆出明亮干净的光。仍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夜宵店里,人们肆意大笑。街边昏黄的路灯下,一团姜黄色的猫咪卧在专门为他铺上的棉被里。马楚玟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要流泪。

进了小区,刚刚那些光景只隐隐听到声音,但还是让人心生温暖之情。这些人窝在自己小小的,却又简单的世界里,只剩下些单纯可笑的烦恼。这又何尝不是幸福呢?

掏出钥匙打开门,电视里主持人的调笑似乎让沙发上坐着的人微微笑开。听到钥匙声赵烟惊喜地回头看去,穿上拖鞋去端了杯水来:''今天干了多少活啊?''

马楚玟又似心疼又似埋怨:''妈!这么晚了不是说不要等我吗!''

赵烟乐呵呵地披上滑落的外套,踢拉着拖鞋往房间走:''这就睡,这就睡。热水给你打好了,洗完脸洗完脚就快点睡觉,很晚了。''

马楚玟一下子红了眼眶。她上前两步抱住赵烟,像小时候那样靠在她肩上:''妈咪..''

''唉''赵烟拍拍马楚玟,''我在这儿呢。''

''我不想上班了嘛..''马楚玟的声音已染上哽咽。

''乖..去洗脸洗脚然后睡觉吧。今天累了是不?''

''嗯。妈咪我爱死你了。''

''我也爱死你了。快去洗吧,再磨蹭水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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