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道路空荡荡的,云杰跟司马炫骑马在前,田甜及蒙面女子坐在马车内。马儿兴奋得撒蹄奔跑,跑了几条街道,慢慢停了下来。
“马叔,怎么停下来了?”田甜诧异的问道。“甜丫头,前面有马车翻到了,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少爷跟司马公子已经过去。”
田甜忙道:“马叔,您过去看能不能帮忙,总不能劳烦了少爷他们吧?”憨厚的声音响亮的传过来:“好咧。甜丫头,你们在车内呆着,马叔这就去看看。”
“这两个姑娘晕迷,那个男的大腿受了刀伤,先送去医馆吧。”司马炫看现场后作出决定。
“少爷,奴婢来帮忙。”田甜走过来,笑眯眯地说。
“那姑娘呢?你们先送她回去,我跟司马兄送人到医馆去。”“少爷,那姑娘看见我们忙着救人,她自己走了。”
“那不管她,先把人抬上马车。”云杰吩咐着。
丑时就到了,月朗星稀,风吹云动,天上的星星大多隐没了云的背后,眼睛眨累了,它们也想休息了!
春天的夜晚,月如笼纱,娉娉婷婷。有风拂过脸颊,掠起长发。月光如水平静柔和,院子漂浮着各种花香,渗人心脾。
云夕梦躺在软榻上,春风熏人,月色迷人,花香怡人,不觉睡着了。
“怎么还不回来啊?”焦急如焚的羞花紧紧的看着门口,望眼欲穿。没听到声响,她转头一看,二姑娘睡着了。
蹑足走进房内,拿出一张蚕丝薄被心疼地盖在她身上。忙一了整天,二姑娘也累得够呛了,再聪明再厉害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回来了,回来了,羞花,他们就回来了。”人没到闭月的声音就到了,在他们都跑到翻倒的马车侧边时,她趁机走了,并一直暗暗跟随着他们。
看着他们去医馆医治伤者,然后司马炫找衙差来问话。一切都在二姑娘的掌握中,二姑娘的谋略、手段令闭月佩服得五体投地。
羞花正准备阻止闭月不要吵醒二姑娘,云夕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回来了,人呢?安排她们歇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的,二姑娘,您先就寝吧。她们马上就到,其余的事就交给我们吧。”闭月说完准备过去搀扶云夕梦起来,伺候她就寝。
云夕梦打着呵欠,用手撑着腮,“那就等他们回来吧,哥哥跟他朋友在忙,我去就寝于理不合。”
翌日,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春雨,轻轻的,听不见淅沥的声音。视线所及,飘若微尘的细雨如湿漉漉的烟幕,轻柔地滋润着大地。
“二姑娘,还有点春寒,披件披风吧。”田甜上前,云夕梦收回了因雨丝飘落而远扬的思绪。
“她们呢?觅密伤势如何?这孩子够拼命的,叫他见见红就可以,他居然用刀插进大腿,伤口还挺深的。”
昨天在街上看到觅密连进几家店铺找事做被拒;路上扶起一个跌倒的老太婆;将身上仅有的几个铜钱给了抱着婴儿讨饭的女乞丐,最后自己饿得看着食物吞口水。
云夕梦决定收下他,有同情心的人也会有情有义,而且人长得眉目清秀,精灵醒目,很讨人喜欢的。
看到他欣喜的答应做自己的随从,待他说出名字后,她乐了!这就是缘分,家里有个田甜,现在来了个觅密,甜甜蜜蜜?诶,真痴缠。
传来嬉闹声,伴随着几个翩然而至的身影。跟在闭月羞花两人后面,那两个明眸皓齿,睛若秋波,面若芙蓉的姑娘就是夏竹跟冬梅。
云夕梦心里感慨,这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如果放在现代,那是被人宠在手心上。
不止星探追着走,雄性动物更是死缠烂打不放手。在这里却命途坎坷,人生不能自主。
“二姑娘,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夏竹跟冬梅跪在云夕梦面前。
“二姑娘,我们知道您不喜欢被人跪拜,我们这次一定要跪拜。救命之恩无以相报,我们以后绝对忠心于您。”夏竹说完后,她俩连磕了三个头。
冬梅虔诚仰望,眼里含着泪哽咽道:“二姑娘,请赐名。”“好,夏竹以后叫沉鱼,冬梅以后叫落雁,以后我们就是伙伴,我以前对闭月羞花作出的承诺,对你们俩也兑现。”
“二姑娘,我们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报答您的恩情。您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不求闭月羞花一样的待遇。”云夕梦心里感动,多有情义的姑娘!
她盯着她们瞅了一会,语调意味深长:“奴仆满街都是,我花那么多心机想得到的不是奴仆的尽心伺候。
我要的是无条件信任的伙伴,可以将后背、性命托付,荣辱与共的伙伴。符合条件的人必须自律、自尊、自立、自强、自傲。”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互相对望一会,心里俱激动澎湃,仿若新生,齐声答道:“二姑娘,我们会做到的,不离不弃,荣辱与共!我们不是奴仆,我们是伙伴。”
云夕梦失笑,不离不弃?听起来挺暧昧的,她们能领略到自己的意思也算是有慧根的。就等曹嬷嬷到位,安定好后方,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为所欲为了。
“二姑娘,我也要做伙伴。”田甜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会向她们学习,我要成长跟上您的脚步,你们不能抛下我。“”还有我。”门口传来觅密的声音,他柱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进来。
“好,都是伙伴,好伙伴!一辈子的!”云夕梦伸出手,手背向上,其余的纷纷将手搭上去,青春洋溢的脸孔尽是对未来无尽的憧憬。
连下两天的蒙蒙细雨停了,天放晴了,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光芒四射。风一吹,颤抖的花朵露珠婆娑,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鲜艳欲滴的花儿看起来如梦如幻!
田甜跟闭月羞花她们早已起来勤快地做事,她们都是轻手轻脚的,深怕吵醒二姑娘。
二姑娘每天都睡得很晚,躺在软榻发呆,眼睁睁看着窗外就能耗好一段时间,所以起得也迟。
二姑娘有心事,丫头们都知道,但她不说,丫头们也不敢问。二姑娘年龄不大,但处事说话无不是超乎年龄的。丫头们都心疼,不知道得历经多少曲折才能有这样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