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斌正在焦急的份上,龙儿走了,自己的美事岂不就化为泡影了吗?穆也巡知道自己这儿子算是着了龙儿的道,既然他已经把计划给忘了,那就不管他,这事自己也可以搞定,“这龙儿姑娘出走之事,老夫的确不知。本想今日让我儿带二位去这城中最为盛名的地方,现在怕是不能尽全了。”
“无妨无妨,龙儿走了,这不还有我吗?这城中的梨花酿确实很是非凡,在下早想见识,那就有劳穆贤弟带路了。”
穆也巡此番也是傻了眼,这家伙是怎么猜出来的?
“谢公子真是料事如神,老夫确有此意。斌儿,你带谢公子去城坊的梨花酿,记住!要好好款待谢公子,他可是我们的贵客,知道吗?”
若非穆也巡提醒,这穆斌还就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慌忙对父亲施礼点头,“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嗯,那你就去吧。”
二人一同出了穆府,原本穆斌是打算叫一辆马车,直接载去梨庭院。可因谢子玉说好久没有逛过街景,故此便顺从他的意思,同他一起从穆府向梨庭院走去。
徐州古来都是一行商要道,乃兵家必争之地,此番世景也还算太平。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似乎比起来时,人更要多了几分。
“这徐州还真是个好地方,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谢子玉不禁赞美,可这话中似乎别有用意。
“听谢兄的话,倒像是第一次来徐州。”
“是呀,第一次,我认识徐州的时候是在书上,书上记载徐州乃人文广袤之地,今日得见,还真是非同一般呐。”
“徐州向来都是如此,战而乱,不战必然繁盛。谢兄此次可算没有白来。”
谢子玉对穆斌的话没有任何的在意,仅仅是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言语。二人就这么一路前行,直到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处高坊,红漆木门,门房半掩,进出的人很少,让人难以相信那悠然梨花香味的地方竟是从这里传来的。
“谢兄,前方便是梨庭院了。这里并不是梨花酒的主要出处,这里不过是个种植梨花的大园子。”
“原来是园子,我是说怎么都这么近了,却还未闻见梨花香。”谢子玉对四周环境左右观摩一番,这儿和其它地方不同,这一路上都是人流密集,而到这这个地方,越往里走,这人就越少,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让这应该如此有名之地却显现出一副荒废残旧之色。
穆斌领着谢子玉入了梨庭院内,这偌大的房子,除了摆满了的酒坛子,竟是半个人影也不见,让人心中不禁为之疑惑。
谢子玉向穆斌投去一个疑惑的神色,就像是在问他某个问题,穆斌自然是理解谢子玉的意思,开口笑道:“谢兄不必疑惑,这屋里就这样,再随我出这屋就到梨庭院的园子,到了你定能看到另一番景貌。”
果然,随着向内部的深入,二人走上一条悬在湖上的长廊,远方的白色与天上的白云相互交织,除了星星点点的几个人影在不停晃动,想来不远处的景色真的要与那天空合为一体了。
等到二人真的近时,谢子玉也不禁被此番美景所动容,他讲过太多的草药,也讲过无数种花,可无论之前所遇见的花再怎么美丽,也不能与现在这般如画一般的梨花园所比。
一位身着锦衣的男子见了穆斌,慌忙迎上前来,拜礼问候道:“原来是穆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杜老板客气,您这儿的梨花酿算得上整个徐州的第一好酒,我不过是带位朋友来看看,犯不着杜老板亲自来。”
“哎哟!穆将军真是折煞小的了,”这时,杜老板才注意到那望着自己整个梨花园出神的年轻人,“这位公子年纪轻轻,相貌堂堂,看来对我这片梨花园很是喜爱呀。”
谢子玉并没有注意听别人说话,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才向杜老板打招呼,“真不好意思,这地方实在是太美,此生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如画一般的美景。真是秀过人间雪,美胜天间云呐。”
“谢公子谬赞了,把我这一个酿酒的小地方说得跟画似的。既然谢公子喜欢,我这梨庭院谢公子随意来,不必客气,在下也很是欢迎。”
“有杜老板这句话,我也就不客气了。”谢子玉左右观望一番,晓有兴趣的向其中一棵梨花树走去,低下腰身在地上拾了一把泥土,手中搓了搓,继而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杜老板,这么大的园子,想必定有一棵树灵,不知树灵在何处?”
杜老板的脸色显得稍有吃惊,这样的事都能被他看出来,真是了不得,“有有有,谢公子所说的树灵想必就是指树王,这我这园内确有一棵,二位随我来。”
谢子玉口中所说的树灵,乃指树种之灵,这满园的梨花树能开得如此之好,这都可以说是树灵的功劳。
“谢公子请看,前面那棵最高最直的树,便是这树王。”
举目远眺,一些低矮的梨花树遮住前方的景物,可那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梨花树灵竟是那么的一目了然,绿叶相衬,似还有星星点点的绿色光芒围绕四周,这一看就让人觉得十分与众不同。
待到近时,这才发现这棵树竟犹如苍天大树,粗壮的根须密密麻麻的向地下延伸,而树干则需要十多个人合抱方能容下。抬起头来,树上枝杈密集交织,错综复杂,绿叶繁茂,照应着四周梨花花开的雪白,它却是没有开一朵花,甚至令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棵梨花树了。
“杜老板,”谢子玉忽而开口问道:“这梨花树多大了?”
杜老板略有思索,约莫性的比喻道:“少说也有五六百年,这是从我祖爷爷那接下来的,具体多大,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谢子玉仅仅是浅浅笑了笑,便不再言语,走上前去,轻抚那树干上的纹理,密密麻麻,少说也褪了十几层皮。
“怎么了谢兄?可有何不妥?”穆斌这一路都是闭口不言,本是想看看谢子玉耍的什么花招,这会儿听他问起这个问题,便不禁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