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期已经做好准备,等会儿先死命咬住这头老色狗,他的力道应该很快便能将自己甩出。她要用最迅猛的速度站起来,再次扑向他,咬紧牙关,继续咬。
循环往复几次,自己便会衰竭,她会保留最后一丝气力撞向大殿内那根镶了金的柱子上,拼尽全力撞,只留一具尸首给那老色狗!
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便在将军罪恶的手即将碰到顾佳期的时候,她忽而觉得自己近乎紧绷的身子被人护在了后头——是母后!
将军见状方欲盛怒,之后,却猥琐笑了起来,那神色如同一直吃惯了屎的狗,忽然见着了骨头一般。
皇后缓缓解开了凤袍,露出雪白诱人的香肩,和抹胸下傲然的浑圆,道:“将军,我来。”
皇后面上是强装的媚惑,以及,尚未释然的惧怖,“小奴晦涩,怕怠慢了将军。”
将军已然被撩拨的饥渴难耐了,听皇后这么一说,倒也在理。于是欣然将皇后抱上了榻——先前皇后几次三番哭丧的昏厥过去的床榻。
顾佳期远远瞧见被抱起的母后,广袖之中紧握的拳头。
那是顾佳期第一次亲眼目睹男女云雨。
母后的妖娆逢迎,将军的贪婪无厌,在她面前交叠。
她知道,若母后不能使得将军尽兴,他的魔爪定然还会再次伸向自己!所以,母后卖力地任将军予取予求。
从此她便知道,男人的那玩意儿,会用尽千方百计占据女人的身体,用刀剑,用厮杀,用毁灭。唯独,不会用爱。
母后代她入了地狱魔窟!她永远记得长生殿之上母后凤袍泣血,笑的刺骨寒凉。
将军吃干抹尽,提上裤子,对着身旁的北军道:“先去将顾轻侯的皇宫般个家,然后……晦涩的那两个,稍后留给众将士……好好调教!哈哈哈……”
说完,捧着肥硕的肚腩,大步流星离去。
她蹒跚到母后榻前,捋了捋母后的乱发。
母后却漠然撇过头,冷冽对顾佳期道:“佳期,记住你父皇自缢的那棵歪脖子树,记住这痛!”
见顾佳期毅然点了头,母后的神色又柔软了起来,她摸了摸顾佳期狼狈苍白的脸,无比留恋的望了望,悠悠道:“记住,活下去!”
随后,母后在她面前,头也不回地撞上了方才顾佳期为自己准备的柱子。
当她颤颤巍巍走近动也不动的母后身边时,只见母后曾经顾盼生辉,妖娆流转的眸子紧闭着,额间是妖冶怒放的红莲。
顾佳期抱起母后发疯似的摇晃:“你起来!你不是说,这普天之下,只有你跟我敢忤逆父皇吗?那些闯进宫来的狗奴才是怎么回事儿?!你躺在这儿又是怎么回事儿!你起来……起来……没有父皇、没有你的路,我不会走……”
然而,母后并未给她任何回应。
“你骗我!”清亮的声音哭嚷着,顾佳期身形移动,任侍女阿难拉扯着她,她疯了般砸掉殿内所有能砸去的东西,“你算人心算权谋有本事你算天意!有本事你别死!”
“你不是我母后!”顾佳期的手不知何时渗出了血,伸手擦去眼泪时蹭在脸上,蹭过眼角与那血泊中的女子眼角一无二致的泪痣,刺眼的猩红。
她站在不远处,转过身,不再看地上女子一眼,冷声道:“我顾佳期的母后不会如此狼狈、如此无用!我顾佳期的母后不会轻易放弃、轻易言死!你若就此死了,便再也不是我顾佳期的母后!”
落雨送葬,风里传来宫人们的呜咽之声,和着噼啪的雨滴,她听到南国的小调,大雨里更显凄凉。
耳畔响起将士的铠甲摩挲撞击的声音,这座王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她那始终六军不发的好皇叔,顾放勋。
北冽自知无力吞下南凛,否则便成为西凉和东凌的靶心。南凛国不会亡,只会换个听话的国君。
门外突然发起一阵骚动,阿难扯了扯顾佳期的衣袖:“太子,我俩该不会……是要被调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