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夫人也是几年前才停到从月城来的商人口中才听到当朝驸马可能是少爷,然后拖人打听才知道真的是少爷,后来老夫人通过别人写信告诉了家里的情况,希望尽快接你和你娘亲,可是少爷说公主不同意,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来。后来老夫人一直给少爷写信,可是每一封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一直到上个月少爷的信,这才算老夫人又能和少爷联系上了。”
晓诺没想到一切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更没想到自己一直期盼的父亲是这个样子的。听完碧草说完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之后,整个人竟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碧草的话还在自己的耳边传来,但是此刻的晓诺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只有晓诺呼吸声和被撞击的心跳声。
一直等到碧草被府里的人叫走了,只留下了晓诺一个人呆坐在碧草的房间里。晓诺还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碧草的话给了晓诺太多的信息,这些信息每一条都在震撼着晓诺的心灵。原来自己和母亲一直等待的父亲已经高中状元及第高官,原来曾经承诺回来迎娶母亲的父亲已经和公主皆为夫妇生儿育女,原来不是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是他根本不想要认自己,原来母亲苦苦的等待不过是一场被人遗弃的悲哀。这一切来的太残忍。残忍到晓诺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一直等到天都黑下来了,晓诺才从碧草的房间离开。离开的时候,晓诺经过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的房间窗户开着,晓诺透过窗户看到了老夫人。几天没见老夫人居然老了很多,头发似乎更加白了,脸色也明显没有之前好,房间里还是不是传来老夫人的咳嗽声。晓诺心疼的眼泪直流。昏黄的烛光下,老夫人对着一件男子的衣服发呆,晓诺知道,这是老夫人在思念父亲,其实这不是第一次被晓诺看见老夫人对着那件衣服发呆,母亲以前也是,常常对着一件衣服发呆,有时候一发呆就是一上午一下午。刚开始她不明白,后来她知道了,她们是在思念那两件衣服的主人。晓诺一直不明白衣服的主人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老夫人和母亲这么思念。现在晓诺觉得这一切多么可笑啊。一个让自己母亲自己爱人思念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在外地做了高官,娶了公主,只留下两个女人傻傻的等。
晓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仙草阁的,回去之后,晓诺就将自己关在房间,谁也没有理。任凭小怡和霜儿怎么喊,她只说自己很累了。
她现在自己可能明白了母亲最后为什么会说自己累了。不是她等累了,而是她明白了自己的等待,换回来的不过是一场辜负。那个曾经给她最美的承诺的男人,最终不过是负了韶华。
晓诺坐在窗前,微风不停的吹拂着脸庞。此刻她无比的思念那个曾经同样给过她美好承诺的言哥哥,她心心念念的言哥哥是不是也将她忘记了,是不是和父亲辜负母亲等待一样忘记了自己的等待。母亲把年少时郎情蜜语当成了一生的诺言,而自己将孩童时代玩耍的戏言认了真。
或许自己和母亲都是傻女人吧,眼泪在晓诺的脸庞干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