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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步步为营

寒风呼啸,即便已有了春的气息,却依旧令人感到阵阵的寒意。

莫绮凰是最后一个走出正堂的,向老祖母说了几句关切的话才离开,看到王氏几人一个个宛如丧家之犬,灰头丧气的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心中却并没有一丝的痛快,毕竟,他们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次日一早,莫绮凰不得不去给老祖母问安,毕竟昨晚上都露面了,今日再不去,又会被人嚼舌根,说她矫情。

今日碧渊给她准备的碧绿的翠烟衫,素色罗裙,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手如柔荑,颜如舜华,即若凝脂,气若幽兰,璧人一般的出现在铜镜前,只是面颊上却有意的加深了粉质,显得有些苍白。

碧渊看着莫绮凰不禁赞叹道:“小姐越来越美了,再过几年,指不定京中再无人能比。”

“你这丫头,在外可不能乱说,被有心人听去了,又要嚼舌根子,走吧,快些去,就怕老祖母已经等上了。”

碧渊扶着莫绮凰赶去正堂,王氏和其他的姨娘都已经到了,莫依凤与莫依锦两姐妹在低声说笑着,见到莫绮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朝她看来。

老祖母还未来,莫绮凰朝着堂内的王氏还有几位姨娘一一打了招呼,便坐在角落的位置上不再言语,偶尔轻咳几声,似是身子还没有好的利索。

“绮凰这身子骨就是弱,这都几天了,还没有好的利索。”

王氏一开口,身边的人都随声应和着,独独徐姨娘睨了一眼王氏,自顾自的瞧着手上的那一支镯子。

“有劳姨娘挂念,绮凰身子骨一向如此,此番又受了一些风寒,恐是要修养多日才能好的利索。”

说着,又连连咳嗽了几声。

老祖母身边的李嬷嬷从后厅走了出来,沉着脸,环顾众人一周,才缓缓的开了口,“老夫人说了,今日不用问安,都回去吧。”

众人连忙福身离开,莫绮凰却有意识的走在了最后面,见王氏几人离开,才折返了回去,拦住了李嬷嬷的去路。

“嬷嬷,老祖母可是头风犯了?”李嬷嬷将莫绮凰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疑惑,这二小姐向来性子凉薄,不与谁交恶,也不主动与谁交好,向来怕老夫人,怎么今日倒是上了心。

“有劳二小姐挂念了,老夫人这头风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偶有发作也合情合理,昨日又被那么一气。”

李嬷嬷在老夫人身边侍奉了半辈子,是随着娘家陪嫁过来的,忠心耿耿,可是不会允许其他人对老夫人有一点的不敬。

莫绮凰挑眉一笑,随手塞了李嬷嬷一定银子,“有劳李嬷嬷好生的照顾老祖母了,辛苦了。”

李嬷嬷一愣,左右看了看,将那锭银子收进了袖中,“二小姐放心,照顾老夫人是奴婢分内的事,自然尽心尽力。”

回到屋内,碧渊将门关起,才压低了声询问道:“小姐,咱们之前一直与李嬷嬷关系不妥,你今日又为何给她打了赏?”

莫绮凰端起茶盏,浅酌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以后,需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咱们不能一味的靠着爹爹来保护,只能自己处处小心,广结善缘,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

她心中自有其他的打算,眼下,老祖母活得好好的,又一手掌握着莫家的大权,王氏纵有万般的无奈也不敢在此时对老祖母下手,只要她能够靠上老祖母这棵大树,以后在府中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的被动,势单力薄之下,只会被王氏和她的两女儿欺负,上一世吃过的亏,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小坐片刻,莫绮凰将娘亲留下的医术拿了出来,头风与头疾不同,虽说也可用针来诊治,不过她可不想在此时就显露出自己的本事,免得被人怀疑,上一世她便是傻傻的一早显露了出来,遭到了妒忌,一步错步步错,酿成了最后的苦果。

娘亲是一位才女,琴诗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连医术都十分的拿手,只是一生救治了那么多人,却因生下莫绮凰体虚,多年卧榻不起,早早的去了,好在,那时候的莫绮凰天性聪明,在娘亲的指导下,独独对兵法和医术上了心。

寻求到好的治疗办法实属不易,莫绮凰接连两日都闭门不出,苦心研究,终是研究出了一套治疗头风的办法,就等着有一日能够将老祖母的头风治疗好。

莫绮凰捧着书卷,一坐便是一日,连这几日都没有问安,她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懒惰,小院的午后带着暖意,她时特意坐在这晒晒太阳的。

莫依凤静静伫立在她的院门口,清风拂面,青丝随风飘舞,浅笑嫣然,难怪会惹得男子纷纷为她驻足,不得不说,莫依凤的美,是莫绮凰永远无法触及的,只可惜,空有一副美人的皮囊,心里却宛如蛇蝎。

“听闻妹妹整日在屋中足不出户,研读书籍,今日所见,果真如此,只是不知妹妹所看是何书?”

莫依凤款款走来,一阵淡香不禁传入鼻间,莫绮凰隐忍着巨大的愤怒,挑眉轻笑,“不过是些闲杂的书而已,倒是姐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了。”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妹妹这里,这几日怎么不见上官公子前来?”

莫绮凰心中冷笑不已,来看她?怕是借着来看她的理由,实际上是打探上官遥的吧。

“出了那种事,闹得满城风雨,上官家怕是已经对我不满了,上官公子一向人脉广,被我这么一折腾,怕是心中有了气,又怎么还会来此,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就算是上官家退了这门亲事,妹妹我也不能抱怨。”

说着,莫绮凰连连叹了几口气,一脸的忧伤。

莫依凤嘴角微微一扬,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得意,莫绮凰假意没有看到,心中却恨不得手刃面前的人。

“此事,还是等爹爹回来再商议吧,就算是退婚,咱们家也要有个人顶上去,毕竟,那可是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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