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岁月,如歌如泣;短暂年华,缤纷绚舞。春天的脚步又一次停留在了枝头,预示着新的旅途又一次开启。那一年春节,凡东很意外地回到了家乡,看到镇上那些小毛孩都长成为英俊的少年或是美丽的姑娘,而那些原先雄心勃勃的少年也不再英姿飒爽,都变的世故而圆滑。他不禁恍然伤感,这些年就这么飞速无情地一逝而过了,自己已经23岁了,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颓废不堪的家伙。走在街上,那些来往的行人没一个再认识他,原先和父亲相依为命居住的老房子也已经被拆迁掉了,这里正日新月异着,一天天地被高楼大厦和世俗所覆盖,再没有原先那种淳朴自然的味道。或许不该回来的,凡东默默地想,毕竟这里再不能让自己找到家乡的感觉,感受不到一丁点温暖亲切和安宁。这里有的,只是关于那孤单父亲的大片大片的回忆。这里有的,只是提醒自己的孤单和失落了最后的归宿,永远地成为一个流浪儿。
星际2440年,人类的科技文明大步发展,机器完全取代手工业,人类的宇宙舰往着宇宙更深处一天天地开拓着。除了地球以外,开发了更多大大小小的星球,或是供迁移居住,或是开发利用星球上的矿藏等资源。凡东家乡就是开发供人类居住的一颗小行星。在战争上,机甲基本上取代了一切的旧式装备。现代战争,机甲的优劣和机师的水平,往往就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所在。凡东就是一个特别优秀的机师,因为父亲一直靠着在建筑工地上驾驶一些劣质机甲,做有一定危险的工作为生,所以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并驾驶机甲,在9岁那年他就可以常常代替父亲工作了。小得时候,总是跟着父亲东奔西跑,从没有过固定的朋友,机甲恐怕算得上是他少年时的唯一玩伴。
自从父亲去世后,凡东也再没有在哪个地方继续念书,先是代替父亲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展转随星际舰来到了土埠星,土堡镇。因为在家乡总是无法甩去对父亲的回忆,一次次的好象父亲就要再次从那个拐角转出来,可是最后总是黯然神伤的发现,那个男子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了,因为他已经去了再不能归来的天堂。到土埠镇就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那些不开心的回忆总会慢慢褪色的。凡东这样想着,所以就来到了现在的土埠镇,他不得不离开家乡,因为在那里除了回忆忧伤,再不能得到一丁点的快乐。
土埠星是一颗半开发的星球,因为在土埠星的整个北半球,是被一条环球河,土埠河包围的一整片的原始森林。并不是人类不想开发这片森林,而是因为在这些丛林里往往存在许多洪荒猛兽,即使拥有这样先进的科技,人类往往还是无法与之抗衡,太阳帝国就曾经意图开发一颗小行星上的森林,结果却是,太阳国开进去的那支精锐的机甲部队,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军国主义的太阳帝国一直安分守己的原因。不过幸运的是,那些猛兽从来不会走出那些原始森林,所以人类也再不愿去招惹它们,只是这么相安无事地生存着。人类拥有很多这样的星球,******安静和平地生存着。也正因为这个,土埠星注定无法成为一颗繁华闪耀的星球,所以星球上的青年往往是带着雄心壮志远去他乡闯荡,追求自己心中的理想抱负。也许只有凡东这个异类才会来到这样鸟不拉屎的星球,土埠星上大多只是一些老人小孩,和一些在战争中饱受摧残的老兵们。
土埠镇是这样一个小星球上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建成已久的高楼大厦早已经不复当初的光鲜,变的黯然失色,好似一个个巨大的老怪物矗立在那里无私地遮挡着阳光和雨水。当凡东在土埠镇上寻找自己的工作时,往往会成为注目的焦点,像这样一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他们带着这样的疑惑注目着那家伙。光头机甲店老板光头李飞也是有这样疑惑的一个人,当这个小伙子踏进自己那邋遢的机甲维修店时,他不禁一怔。然后就听到那
秀气少年说:“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帮忙维修机甲吗?我可以熟练地修理各种机甲,而且对工资待待遇的要求也不高。”其实在土埠镇上需要维修的机甲大多是一些农用型的,简单的很,所以光头并不再需要一个帮手,但是看着这样一个秀气的少年,他心里有点犹豫,或许他是遇到了什么样巨大的困难,才不得不到这个偏僻的小镇上谋生的吧,于是他假咳了一声,就朝站在门口的凡东招了招手,一同向后面走去,来到一个好似仓库的门口,李飞很利索地从自己空间戒脂中取出一张磁卡在门边的刷卡器刷过,只见大门缓慢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台布满灰尘的速80,看着这台曾经被称为很了不起的战斗机甲时,两个人不约而同稍一失神,过往的记忆从脑中一晃而过,这曾经在一战中大放光彩,出尽风头的机甲如同变形金刚一样,被拆的七零八落,李飞用一种充满感情的眼神看着速80,如同看着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他无语的对凡东指了指速80,凡东看到李飞的举动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径自走向速80,顺手拿起一把电动螺丝刀开始了他的第一份工作,李飞站在远处,吃惊的看着手下翻飞的,动作利索的凡东,不知不觉的过去两个小时了,这时凡东拍了拍手,大声的喊了一句‘OHYES’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自动升降梯,来到了李飞的身边,看着这台重新组装完成的速80,一起沉默了。当凡东再次拿起电动螺丝刀,钳子等收拾起来,李飞看着凡东把他那很久没有解决掉的机甲轻松修理好后,他就再没有半点犹豫了,这回是捡着宝了,这简直就是个大师级的机修师啊。
光头让凡东带着他那简单的行李住到了维修点的2楼,就在他和他那漂亮妻子的隔壁。很久以后,当光头和这个沉默的少年很熟悉时,他才终于有天忍不住问出他当初的困惑,他问凡东:你这样一个秀气,技术又这么好的少年,怎么就愿意呆在这种毫无前途的地方呢?不是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吗?
“可我并无四方志,再说外面灯红酒绿,乱七八糟的,我并不喜欢,我只想这样安静的生活。”凡东说完沉默地看向外面,耀眼的阳光下,各种磁浮车来来往往,人行道上,三五成群的人说笑着前行。可是在那些人群里,再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再也看不到父亲那忧伤坚忍的眼睛。他再也不会从工地上匆忙赶回来照看自己。或许自己已经开始老了,年轻激情的心已经被那些困苦艰难的岁月磨没,最后那么一点也跟随父亲而去了吧。凡东幽幽叹息一声,只要有个亲切温情的家,有个发自心底地疼爱自己的人,那样的家,那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谁又能给呢?恐怕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怎么都给不了吧。光头看着凡东那漂亮迷人的眼睛,那里面蕴着深深的厚重和忧伤:“你心里记的太多又想的太多,所以你这样恐怕永远开心不了。孩子,听我的话,放开一点吧。”凡东转身看着光头,他那油亮的光头跟这番韵味深藏的话实在是难以匹配。所以凡东再没有说话,只是用淡淡的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底底吟道:“天堂之上,容颜依旧否,天堂之上,忧伤依旧否,天堂之上,请忘怀一切,去追寻你心中的爱。尘埃下,我满怀忧伤,因为我已经失落与你,失落与爱!”
土埠镇外是一大片的平原,那些都是土埠人赖以生存的土地,只是奇怪地是在这片平原上却矗立一座土埠山,一座约有4,5百米海拔高的山,如鹤立鸡群一般。人们大多会把去世的亲人安葬在这山上,所以那里除了清明除夕外,那里也算的上是人迹罕至。不过凡东最近在闲暇时,除了去那个古老的网站,起点看一些奇怪的小说外,却是频繁的去往那里,几乎只要是店里没事就要到那转转。那些狭窄的小道早已经被腾蔓和植物所占据,凡东艰难地往山顶爬去。在半山腰,那些乱七八糟的坟墓上面,很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四合院。院子门口的小径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所以到了这,凡东也终于省却了很多力气。这里就是他次行的目的地。那四合院是华泰民国旧式的风格,可是无论是飞檐还是琉璃瓦早已经黯然失色了,说明着他们历经岁月的沧桑。这是一座华泰国旧式的寺庙,供奉着的菩萨带着豁达的笑容慈祥地看着正在叩拜着的凡东。每次只有到了这里才会感觉心里安宁,凡东心里想,或许这就是宗教巨大的作用,也是宗教会这么经久不衰的原因吧,宗教它总归是给了人们一个精神归宿吧。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来信奉宗教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然后有个苍老的声音说:“孩子,这并不适合你,还有许多伟大事业等着你去开创呢!”他竟然仿佛能看穿了凡东的想法一般。那是一个很老的老者,他穿着一件已经很老旧的长袍,脸上纵横着皱纹沟逅:“孩子,挫折并不算什么,失去也不算什么,一切要顺其自然。你们年轻人总是固执地不肯放手,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自己啊!”凡东转身看向哪个老者,他也正一脸慈爱,微笑地注视着自己呢。“你怎么可以知道这些,毕竟我们并不熟悉啊。”凡东奇怪地问。“在我们古老的华泰国有一项很神奇的技艺,我们称它为相术,也就是相人之术。我看孩子你进来的时候,目光忧伤中带着沉重,步伐也是迟缓无力。我就料想你必定有伤心之事,目光沉重,也就说明很难以放下。再看你眉清目秀,眼睛清亮有神,定当不会是池中之鱼啊!”
“可是我并不在乎,我只想安静地生活,我并不在乎什么大事业什么的,并没有那份雄心壮志。”“可是孩子风雨后的彩虹才会美丽,只有经历了风浪挫折,你才会明白平凡生活的美,你也才能体味和享受平凡的生活。如果你什么都不曾追逐和为之奋斗过,那么你的生活必然是缺憾和另人懊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