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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母报仇

话说上回马战,让陈默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当日若不是书塾的老先生拿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给陈默吃了,就凭卢大叔那蹩脚的医术,现在陈默的坟头应该是长草了。

战后没几天,田开疆三人就离开书塾了,不过却是给陈默留了一封推荐信,说是城里田氏门下开设有兵法学,凭此信可以进去学习。

晏婴也走了,据说他老爹在城里得到国主赏识站稳脚了,招他进城共商大事。走前和许褚在陈默的房里喝得酩酊大醉,让滴酒禁沾的陈默眼红了一夜。

另外就是陈默已经被狄大娘下了禁令,不许再去争勇斗狠。又因为陈默这身伤,连累老头子被狄大娘埋怨。于是刚用一个月养好的伤,又被老头子揍得卧床三天。

养伤这段时间,陈默也没事可干,也就只能琢磨一下这次马战的收获。首先就是,枪连刺这一招,在体质没有突破之前,绝对不能超过三连,不然就算武魂入体,也十死无生。以前只觉这招危险,但想不到危险到这地步。就像这次,武魂入体能让四连刺使出之前,身体不会崩溃,但是使出之后,身体已经崩溃,那么武魂就不能收回,一旦灵力耗尽,武魂消散,人也就没救了。

然后就是覆地这一招,事后想想,其实用星力来推动才是很合算的。不过鉴于自己体内的星力外放就没有威力这一点,陈默也是想想,只希望老头子说的是真的,《锻兵决》修到最后会发生本质变化,和武将的功法没有两样。

最后就是以灵力改变天地元气这一点,陈默收获很小,毕竟武将技的符文不修武将功法,根本就无法勾勒,也不知道武修是如何做到的。陈默想冒充武将爽一把的心思算是彻底打消了。不过陈默也发现了灵力改变不了外在的天地元气,但是可以改变自身的星力属性,还能改变外发星力的形状。这也算是西瓜没有捡到,但是芝麻捡了几粒。

这天,能够动弹的陈默在淬炼矿石。连日的养伤,本已经练成的第三百零一道星力柱子已经消散。这不同因施展武将技的消耗性减少,而是直接减少了上限。幸好穴位已经探明,只需时间不断转化元气积累就好。

一头伤痕累累,血染得浑身通红的黑纹巨虎跌撞了进来,看到陈默呼噜一声,吐出一颗鲜红的果子就晕倒在地。

“阿母!”本是专心致志淬矿的陈默铁锤都扔,惊喊一声,发现巨虎身上齿印累累,血肉模糊,二话不说,扛起壮牛大小的老虎就往卢大叔家跑。

一路上鸡飞狗跳,路上的小孩子们更是唤伴呼友追着看。只因当年陈默三年前干过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以五岁之龄把书塾那五百斤的空心石犀抱回了家玩耍,从此成为村里小孩们的英雄人物。只不过那年开始修炼《锻兵决》以后,陈默的身形是一天天看涨,比春笋破土还夸张,现在才八岁,却壮的小伙子一般,就再没小屁孩来门前邀陈默去玩了。

今日陈默抱着的巨虎这一幕,似乎引发了孩子们的记忆,追着呼叫不已。陈默虽是抱着六七百斤的巨虎,却像是提着两棵白菜一般轻松,当然不是这些小孩子能够追上的,不过总归再快也快不过声音。忽然间急跑的陈默想起了一个问题,停下脚步高声喊道:“卢大叔在家里吗?谁知道他在哪儿?”

“他在家门口和人吹牛呢!”一个小男孩答道。

“谢了。想要什么到铁匠铺找我,我帮你打。”陈默松了气,不等小男孩回答抱着巨虎急奔而去。

卢大叔有三大爱好,医术,打听和吹嘘。他医术医人不大行,医禽兽是一绝,极度热衷打听些角落秘密,另外就是喝点小酒之后就喜欢吹牛,而且必定夹杂着他知道的秘事以增强可信度。

“我院里的药材可不是被人偷的,是被妖怪给吃了。你们还别不信,昨晚我亲眼看到。它的眼睛就像灯笼一样大,浑身青甲,头生鹿角,每一根牙齿就像我手臂一样粗。我当时那个气啊,我好不容易才栽活的千年人参,就这样没了。”

“卢叔,怎么没听过你有千年人参?”

“你要是有千年人参会给别人说吗?别捣乱,我正要说道精彩之处呢!那妖怪敢吃我灵药!看我怎么收拾你!当时我一发狠,就偷偷跟着,心里想啊,我是杀不了你,等我找你的窝,就给你下包毒,哼哼!”

“卢叔!快救命!”

卢大叔正意淫得痛快,忽然看到街口奔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吓得醉意都化作冷汗直冒,心里狂呼:“夭寿啦!我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就真有妖怪啊!”

幸好黑影来得够快,卢大叔来不及脚软,就已看到陈默抱着一只巨虎奔驰而来。

第二天一早,陈默先去卢大叔家看望还没醒来的母虎。母虎伤势很严重,按照卢大叔的说法,肚子都穿洞了,虽说有颗朱果吊住命了,但是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老天给不给脸。

朱果就是母虎叼回来那颗,百年一开花,百年一结果,又过百年才成熟的天材地宝,有固本培元的奇效,常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增寿三十年,也因此可以治愈重伤。

后山深处陈默只知道一处有将要成熟的朱果,那就是野狼谷。那里是是野狼的地盘,以青狼居多,开智的妖狼有三头,其中狼王已经练就虚丹,相当于一流武将,估计吃了成熟的朱果也就差不多炼虚返实,达到绝世武将的地步。

“阿母七天不见,不惜性命去抢朱果,为我疗伤。如今阿母重伤不醒,轮到我为阿母做些事了。”陈默暗自下了决心,又寻思着,“我这趟既是寻灵药,也是为阿母报仇。如今我也就是二流武将的战力,单打一头妖狼可胜,两头的话估计是必死的局面。”

“可惜老头子两天前被我求着去寻阿母,结果现在都没回来,想必是又迷路了,不然以老头子揍我就像打鸡仔一样轻松,这一趟就父子两人就可。”

“黄忠叔带队进山狩猎采药,没有半个月根本就回不来,那时估计朱果都进狼王的肚子了。胖胖的三流武将战力,那是给狼王送肉上门,不能约他。”

“看来只能是请离春姐了。”只是想到到时要和离春姐一起单独度过几天,陈默就脑壳子发疼。

后山,赶赴野狼谷途中。

“好虎崽,再叫我一声娘亲,这根美味的嫩枝就让你吃。”坐在陈默肩头之上的少女钟离春,用随手折的嫩树枝伸到陈默嘴前柔声诱惑道。

陈默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姐,我又不是牛,哪会吃这个。”

少女捏了捏陈默的耳朵嘻嘻笑着道:“不叫娘亲,就只能给你喂这个啦!嘻嘻。”

哪有这样的,完全不讲道理啊!陈默头疼,只能化悲愤为力量,揽紧少女的大腿狂奔。

野外山林的夜晚,总是显得特别的黑,虫鸣蛙唱此起彼落,让人无端升起孤独的恐惧感。

陈默在天黑之前已经建起营地,升起篝火,把路上撞见的小野猪剥皮去脏上火烤。此时少女和陈默以树叶树枝为碗筷,大快朵颐。

“真好吃!”少女吃得肚子滚圆,满嘴都是油,眼睛尤盯着地上大树叶盛着的肉片。

烤肉火候刚好,烤之前陈默还用巧劲拍碎肉的纹理,保证口感嫩滑,最后用大娘做的秘制酱汁拌过,确实是一道美味。陈默给狄大娘打了多年下手,就只有这道菜得到过大娘的夸赞,说是火候掌握得近乎完美,而烤肉美味与否,恰恰重点是火候。

不过陈默也是心里明白,这烤肉的火候掌握其实都是依靠多年打铁对火的控制技巧来实现的,还得加上灵力的探查作用,比不得那些大厨名厨的经验技艺。

“虎崽,你在干什么?”叼着根野草打着饱嗝的少女毫无形象顾忌地呈大字形瘫在地上,斜眼瞟了一眼陈默问道。

盘腿双手托着一节湿木头,双眼闭合的陈默出声答道:“探究一下武将技的根源,试验一下武修发动武将技的技巧。”

“无趣!”钟离春撇嘴哼道。

“对了。姐,你修的是什么武将功法?和许褚的不大一样啊?”陈默开眼问道。

“叫娘!”钟离春扯了把野草抛扬在陈默身上哼道。

唉!陈默无奈叹了口气,闷声道:“娘~!”

“乖啦!嘻嘻!”钟离春心满意足笑着,翻过身子爬过来,头枕着陈默盘着的大腿,笑意盈盈说道:“你娘我,修的是《药叉经》,和你的《锻兵决》相仿,属于特殊传承,当然和死胖子的不一样啦!”

前面说过,现在每个人所修的功法,其实都是源自上古炼气士。而武将,文臣,谋士这三种分类,来源于三部功法——《武将荡寇决》,《文臣治世典》,《谋士平天策》,之所以被称为最完整的传承,就在于它们就是一颗功法种子,修炼它们之后,会根据每个人的资质生根发芽渐渐衍化成最相配自己的功法,因此表现出来就是每个人修的功法都不一样,但是根脚终归是这三大功法。

而在这三大功法之外的有得需要天赋资质,有的没有后续,更有的甚至练着会变成其他的种族。陈默所修的《锻兵决》就是需要天赋资质的那种。天生神力是第一条,不然舞动不了被称为传承之宝的大枪,得不到它的认可。还得天生灵根,不然就算得到它的认可,也没有灵力接触其蕴藏的《锻兵决》功法。

天生神力,修炼武将功法的话,成就必定不低。天生灵根,那是妥妥的炼气修真种子,会被那些修真者哭抢着收为徒弟的。就现在《锻兵决》所表现出的情况来看,这特殊传承有够操蛋的。但是以钟离春来说的话,那《药叉经》却是比武将功法强了不知凡几。

陈默心里也明白,毕竟《锻兵决》是工匠类功法,就战力来说,是没有任何直接裨益的,但是其他的功法也不能向《锻兵决》一般,不用配方,就直接锻兵成形。而且陈默相信,战力这玩意,只要肯苦练,多点费心思开发,再垃圾的功法也能很牛逼,比自己修炼早几年的胖胖和公孙接等人却被自己像小鸡一样打就是明证。

“药叉?”陈默抿了下嘴,皱眉道:“在老先生书房有看过,似乎是夜叉的原始叫法,好像是出自上古炼气士所创的西方教。”

“小虎崽就是聪明呢!”离春姑娘伸着纤指掐拉陈默的脸皮,眉开眼笑道,“夜叉是现在佛教的叫法啦!夜叉女美艳无双,夜叉男丑陋绝世。说,你娘是不是很美?”也不等陈默说话,伸手按着陈默的头点了两下,嘻嘻笑道:“小虎崽好眼光呀!老先生都说我是要做王后的,不美怎么服人呢?嘻嘻!”

老先生的占卜信不得啊,姐!陈默满脸担忧看着自己都能跟自己玩得特别开心的妖女,不敢吭声。

“小虎崽不用愁。你虽是我儿子,但是不丑哦,是越瞧越好看呢!”觉察陈默发愁,离春姑娘搓了搓陈默的脸颊轻笑安慰道,“可惜你是儿子呢,不然我就嫁你得了。呵呵。”

陈默头疼,不敢置评,转了话问道:“这《药叉经》我怎么没听老先生有这功法?”

离春姑娘叹了口气,闷闷说道:“不是老先生传的呢,小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就懂了。”

幸好陈默以前有一阵子对上古炼气士的事颇感兴趣,在老先生的书房看过好些对上古炼气士的描述的书,其中有西方教有转世宿慧秘法的记载,想来离春姑娘就是这一种情况。

自己开眼就能记事,也是有转世宿慧了啊,怎么就没有功法随身呢?陈默有些郁闷了。

……

无盐村,书塾后面住房,老先生吃过晚饭在自己的书房占卜,看了看台面摊开的金钱,自语道:“宜出门。宜姻缘。”立即穿戴整齐,提着灯笼直奔裁缝店孙寡妇家。半个时辰后,脸上带着个巴掌印的老先生提着破灯笼回家,自我检讨:“今天卦象又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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