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国西北边城巨炎城。
一处僻静的街角,五个乞丐围着另一个乞丐,气势汹汹。
“你们想干什么?”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叫辛浩然的乞丐望着那五个乞丐说。
“兄弟,你哪条道上的,以前没见过你啊。”一个比其他人都高的乞丐挑衅地问道。
“你管我哪条道上的,让开。”辛浩然没好气地说。
“哼,老子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挣钱,就得给老子交税,听见没?”高个子乞丐把手放在辛浩然的肩膀上,恶狠狠地说。
“那我要是不交呢?”辛浩然死死地盯住高个字乞丐的眼睛。
“不交?”高个子把手收回来,摩拳擦掌道:“那就看老子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高个子一拳就向辛浩然的面门打过来,辛浩然把头一偏,便躲了过去,这时,旁边一个乞丐又是一脚朝他的腰踢了过来,辛浩然躲闪不及,被一脚踢倒在地上。然后其他人冲上来就对辛浩然拳打脚踢,辛浩然躺在地上死死地捂住口袋,身上每一处都承受着拳脚的攻击。
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闻声赶了过来,那些乞丐见官兵来了,拔腿就要跑,却都被那一队巡逻士兵堵住了。
两个士兵把躺在地上的辛浩然扶起来,叉到了巡逻伍长的前面。那伍长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辛浩然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说:“他们几个抢我的钱。”
伍长回头问那那个高个子乞丐:“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那个高个子乞丐唯唯诺诺地说:“官爷,您明鉴。这巨炎城的乞丐没有我不认识的,但是这小子我以前从没见过,说不定是白狼国的奸细。”白狼国是镇龙国北部的一个国家,和镇龙国多有仇隙。
“你才是奸细!”辛浩然回骂道。
这时,伍长注意到了辛浩然用手捂着的口袋,他伸手将里面的几个铜币全部掏出来,却看见了一枚玉制戒指。“这戒指是你的?”伍长把戒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见那戒指由上好的白玉制成,颜色纯正,不像是一般的戒指。
“是我师父给我的。”辛浩然说道。
“你师父?你师父给你这么好的戒指却不给你一口饭吃?”巡逻伍长面带憎色地问道,“不好好讨饭,学会偷东西了。你们这些乞丐,真是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给它喂食的人摇两下尾巴,你们却只会利用人的同情心偷东西!”
“这不是我偷的!是我师父给我的!”辛浩然朝那个伍长大喊道,脸上立马就挨了旁边一个士兵的一拳。“敢冲着伍长大喊大叫?不想活了?死乞丐!”那个士兵骂道。
伍长更加恶狠地望着辛浩然命令道:“押回去,严加审讯!”然后又回头对其他乞丐说:“你们几个,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滚!”那几个乞丐便纷纷连滚带爬的跑了。
辛浩然被两个士兵叉着,斜眼望着那个一看就不是善类的伍长,想道:“我要是这样进了牢狱,估计十有八九就出不来了,命丢了是小事,师父给的玉戒丢了就完了,那可是太一门的传派之物。”
于是辛浩然全身一用力,就从押着他的两个士兵手里挣脱出来,然后一步跨到伍长的面前,伸手夺过戒指就夺路而逃。那伍长逃犯见多了,看辛浩然要逃跑,立马拔腿追了上来。辛浩然在前面跑,那几个士兵在后面追,把半个巨炎城都卷了进去。
辛浩然的身体经过太一心法的初步淬炼,已经比平常人强健地多,所以很快就把那几个士兵甩在了后面,辛浩然回头一看,连伍长也被自己甩不见了。正在辛浩然得意的时候,那个伍长突然从前面的一条巷子杀了出来,把没有丝毫准备的辛浩然扑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辛浩然找空挡一脚把队长踢开,起身又跑进了前面的一个巷子。
因为辛浩然对巨炎城不太熟悉,只有一点印象,所以他无目的地在小巷子里乱窜,见到巷子就钻,见到弯就拐,跑着跑着,他突然看见一家人的门开着,便跳了进去,将门掩上,靠在门上听外面追他的人跑了过去,才长舒了一口气。
辛浩然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一只狗,对着辛浩然狂吠,辛浩然向狗大声地哈了两声,那狗却一点也不怕,眼看那狗越来越有朝自己的腿咬一口的意思时,有人叫了一声大黄,那狗便乖乖地跑开了。辛浩然寻声而望,原来是一个老人。
老人朝辛浩然问道:“你是想要钱呢还是想要饭啊?”
辛浩然把戒指小心地装进内口袋,才面带微笑着回答道:“一口饭就好,多谢老爷爷。”
那老人便进门去拿了两个馒头出来,递给了辛浩然。辛浩然已经好几天没吃饭,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所以他一接过馒头,便狼吞虎咽地把两个馒头吃完了。两个馒头下肚,辛浩然依然觉得前胸贴后背。
那老人看辛浩然馒头都吃完了,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呵呵笑道:“你这乞丐,饿了几天了?”
辛浩然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瞒爷爷您,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那老人见辛浩然挺会说话,又满脸微笑,和其他的乞丐甚不一样,心里起了爱幼恻隐之心,就说:“你跟我进来吧。”老人把辛浩然领进屋,拿了一盘馒头和两碟子小菜摆在辛浩然面前说:“吃吧。”
辛浩然看到眼前这么多吃的,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眼泪顿时就不争气地从眼睛夺眶而出,他感激地说:“爷爷厚恩,浩然日后一定相报。”说完便一手馒头,一手筷子地和着眼泪吃起来。辛浩然正吃着,一个和辛浩然年纪上下的姑娘提着菜篮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姑娘一进门就看见辛浩然的狼狈吃相,捂着嘴偷笑着进了厨房。
不一会,那姑娘掀开厨房门帘的一个角,把老人叫了进去。“爷爷,外面的乞丐是谁啊?”
“不知道,我看他还老实,就给他点吃的。”老人小声地说。
“你也不看看是好人还是坏人,要是让我爹爹知道你又在外面乱施舍,又要发脾气了。”那姑娘责怪似的说。
“他爱发他发,我才不管呢。说来也怪你,出去玩不知道关门,要不然他会进来?”老人也切切地说。
“我哪有出去玩,我只是出去买菜了。”
“行了你,我还不知道你那小伎俩。和你爹小时候一个样。”老人说完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见辛浩然已经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吃完了,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打嗝。
“你吃完了?”老人又恢复了一脸慈祥。
“嗯嗯,吃完了。谢谢爷爷。”辛浩然满脸高兴。
“吃饱了没?”
“吃饱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人坐下来问道。
“辛浩然!18岁!”辛浩然回答道。
“你怎么成了乞丐了?”
“我是京城人,小时候跟爹爹来这里经商的时候走丢了,就沦落成了乞丐。后来师父收留了我,但是师父前几天去世了,所以我才又一个人回到了巨炎城。”辛浩然说道,脸上的高兴又瞬间消失了。
“唉,可怜的孩子,别伤心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这么大了,可以在这城里找个活干。”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找,再说谁愿意找个乞丐啊。”辛浩然面色黯然地道。
老人被辛浩然的可怜打动了,他想了想说:“我儿子是巨来酒楼的老板,他最近好像在招小二,你愿意去吗?”
辛浩然听到有人愿意收留他,于是他连连点头道:“我愿意!”
“恩,好,那你先去后面洗个澡,然后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明天我就让人带你去。”
“嗯嗯,好,多谢爷爷救命之恩。”辛浩然离开板凳,就要给老人跪下,老人赶紧拦住说:“不必行此大礼。”
辛浩然只好又坐回去说:“承蒙爷爷大恩,却不知道爷爷贵姓?”
那老人听着辛浩然说“承蒙”、“贵姓”两个词,便笑道:“你这乞丐,客套话还知道的不少。老夫姓刘,今年六十有六了,刚才进去的是我的孙女,刘紫。”
辛浩然嘿嘿一笑道:“以前乞讨地听别人说过,就自己记下了。后来师父也教了我一些待人处世之道。不过,爷爷刚才说谁进去了?”
“刚才进去的人你没看见?”刘老笑着问道。
“没有,我光顾着吃饭了。”辛浩然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刘老正要给辛浩然再说一遍,刘紫却从厨房里跳出来,气势汹汹地走到辛浩然面前行礼道:“参见辛公子,小女子大名刘!紫!”刘紫故意把名字说得很重。
辛浩然见女子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却长得甚是玲珑,赶紧站起来还礼:“我只是一个乞丐,怎受得了小姐如此大礼。”
刘紫却不说话,走到刘老的后面,站定说:“洗澡水已经烧好了,衣服也已经准备妥当,辛公子快去洗吧。”
“呃,呃,好。多谢姑娘。”辛浩然又朝刘老重重揖了一下,便进厨房去了,穿过厨房,便是专门的澡房,澡房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桶,里面正冒着热气。辛浩然看着那一大桶热气,兴致勃勃地脱了衣服,便跳了进去。结果刚跳进去就又啊地一声跳了出来。引得刘紫在外面直笑。
“你是不是没往热水里加冷水啊?”刘老问道。
“谁让他抢了爷爷的洗澡水,还目中无人的。”刘紫翻着白眼嗔怒到。
刘老听了用手指戳了戳刘紫的额头说:“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淘气了。”于是起身进了澡房给辛浩然加了几桶冷水才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