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送回绛雪,回到蚩家时,已是掌灯时分。
与蚩敌共进晚餐时,蚩敌道:“拔剑会跟外会比武不同,外会是擂台赛,只要一人能连赢三场,便可以进入决赛,并没有人额限制,然后这些人中比武选出前四名,实行单轮淘汰法,由长老会赐予金银铜三级拔剑士。”
楚飞对这些隐约有些了解,于是道:“希望明日不要遇到太厉害的对手,这样便能进入决赛了。”
蚩敌敲了楚飞脑袋一下,“小飞怎能如此不思进取?不跟高手过招,你是不会有进步的!”
楚飞赧然,旋即故作豪情状:“明日我定得头名过来!”
蚩敌笑道:“你能进入决赛就很了不起了,扶楼、布封也都参加了。”楚飞心中叫乖乖,他们武功可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闻言连忙改口:“那我能进入前十就好了!”
一般而言,拔剑会是柔利城中习俗,所有城中年满二十岁的都可以参加,柔利人尚武,然而真正的高手并不多。如蚩、长、茂三家武功,在大荒中也仅是小有名气而已。然而柔利拔剑会,其意义远超出了比武拔剑,已成为柔利城中各势力重新排位的一个标志。
故拔剑会中,外会的高手要多了一些,很多武艺高超的游侠也参加到外会之中,有的得到财宝,有的借机栖身,在柔利求的生存之路。
长隧最近心情有些烦躁,根据云光所说,蚩敌确实吞服下噬魂,而且这消息也自訾瑶那里得到验证,然而蚩敌却仍生龙活虎,丝毫无中毒之征。
“若蚩敌不能被毒死,那么明日只能以别的手段来获胜了。”长隧打定主意,他在拔剑擂两旁安插了不少弓箭手,若明日蚩敌得胜,只能用另外一种方法阻止他去拔剑了。否则,做过手脚的石中剑,稍微有些力气之人也能拔出。
下人来报,布封求见。
布封仍旧一身黑衣,瘦削的脸显得有些冷酷,“大长老可想出如何要长羽先于蚩敌拔剑否?”
长隧摇头,“我正为这事头痛呢。”
布封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淡然道:“我倒有个方法可以打败蚩敌,却不知长羽敢不敢去试!”
长羽自知不是蚩敌对手,闻言道:“少子有什么高见?”
布封自怀中取出一颗紫果,道:“这是聚功紫果,吞服之可暂时增加十倍功力。不过事过后却又要用许久方可恢复功力,若长羽确实无法,不妨一试!”
长隧惊道:“这便是共工的聚功紫果?一百年前不是绝种了么,怎么现在又现?”
聚功紫果原乃共工奇物,约鸡卵大小,其生于阴寒之地,能使人功力瞬间增加,不过却不能持久。一百年前,麻部汗游历大荒,见识奇物异景,着成《大荒游记》,其中有云:“紫果聚功之效。余尝有幸,游共工冰山……摘而轻尝,有异味,入口而苦……数日未能寝,几有降龙伏虎之能……后全身酸软,数日方可。紫果与龙蛇草混之,为剧毒。”
聚功紫果奇效,常为坏人利用,百年前,共工之主将聚功紫果列为禁物,禁止擅自栽培,百年下来,大家几以为绝种,然此刻却出现在布封手中,如何不要长隧震惊。
“聚功紫果乃天下奇珍,家父不甘暴殓天物,故违背祖令命人钻研,所幸数年下来颇有成效,如今食紫果至恢复之日大大缩短,以长羽修为,最多一月,便可复原。”
长隧对紫果也有耳闻,自然知道其威力,普通人食之,能与熊相搏,练武人服用更是明显,然而其副面也颇大,犹豫间,却闻长羽道:“多谢少子,有此相住,明日我定打的蚩敌满地找牙!”
布封将紫果递给长羽,“你不妨先行服下,运功化物。”接着对门外道:“雷公!”
与布封一同入城的那猥亵汉子推门而入,恭敬道:“属下在!”
布封道:“你去助长羽一臂之力!”说着便同长隧出门,“若非要参加明日拔剑外会,我便帮长羽练化紫果了,好在雷公武功不弱,有他相助,也不会遇到太多麻烦。”
长隧问道:“那雷公可否是雷神之徒?上午入城时听说竟能使出雷神鼓绝技。”
布封不答,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共工不遗余力的助大长老,事成后只需将阪突山南归划共工就是。”
“这个……”
布封见其犹豫,神色不悦,道,“其实以柔利势力,对神山、少昊、火神、鬼方等族来说,根本不堪一击,而它之所以能存到今日,除了当年问天大侠的一个承诺外,共工这多年来的庇护也不能不提。”是此,布封用意警告长隧,言下之意,就算你长隧长羽当上国主,共工仍有能力将柔利移为平地。
长隧心中不平,又焉能不知布封言语之意,然此刻到这种地步,也容不得反悔,于是眯眼笑道:“这个自然,报酬之事以后再说。”
布封知道他在推脱,也不跟他计较,负手而立,默然不语。忽然长羽房内传来一声惊叫。长隧连忙推门,却见一道强劲的真气扑门而出,长隧反应的快,连忙闪身,饶是如此,胸口如遭雷击,却见长羽七窍流血,冲门而出。
长羽此刻不分敌我,见人就打。有几仆人未能躲避及时,竟被硬生生撕裂,布封提聚功力,向长羽攻去,长羽丝毫不惧,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
“轰!”一声响,如平地惊雷,布封只觉对方内力如汪洋,发觉不妙,连忙念撤字决,迅速分开。布封虽知紫果威力巨大,却也未曾想到竟大到如此。以方才那掌,其内力竟也超出自己。
长羽大声笑道:“蚩敌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就提他首级来下酒!”说着伸手一挥,几丈外一假山轰然而倒,化为齑粉。长隧也颇震骇,如此内力,就是自己也不能相比,同时又有些许欣慰,明日拔剑会头名是拿定了。听长羽言,连忙阻止:“羽儿莫要冲动,一切从长计议。”
布封面不改色,“恭喜长羽兄弟了!时候不早,我先告辞!”
出门,布封跟雷公道:“去传信,在三十里外驻扎。”
※※※
吃晚饭时,楚飞问那个青怜现在如何,蚩敌道:“你离开后几日,她便跟我辞请了,当时三长老也答应跟我们合作,我没有为难她,便放她走了。”
“怎么未见伯父?”
“爹上午出城了,小飞,先不管这些,明日便是拔剑会,走,去校场切磋一下!”
“我怎么是大哥的对手呢?”蚩敌哪里理会这些,拉着他出去。楚飞初创洛雪剑法,便要以此相试,蚩敌随手取了一把单刀。在改用剑前,蚩敌用的是家传的蚩家刀法。
蚩敌道:“数日来楚飞武功精进甚快,连做哥哥的也吃惊不小,却也是练武奇才,哈哈。今日便要你见识一下蚩家刀法。看刀!”
说着一招横扫落叶,携着万钧之势拦腰攻向楚飞。楚飞也未想到蚩敌如此迅疾,而且也不提前示警,狼狈向后躲闪。楚飞一招落了下风,蚩敌丝毫不给他喘息机会,挺身而上,单刀在他手中呼呼生风,如是攻了几招,楚飞仍未拔剑出来。
楚飞本以为两人只是象从前那样切磋,谁知蚩敌此刻刀刀攻击要害,丝毫不留情面,若躲闪不及,自己恐怕也分尸了,心中颇是心惊。
蚩敌厉声喝道:“临阵遇敌,若如你般,明日拔剑会,不如别去丢人了!”
楚飞见蚩敌如是说,受不了刺激,趁蚩敌说话之际,拜月脱鞘而出。楚飞大吼一声,“大哥看剑!”心中默念玄元决,将体内真气提升。蚩敌刀势虽猛,也只用三成功力,而且在危机时刻,却也故意让楚飞一分。楚飞将悟出的洛雪剑法施展开来,这是第三次用,前两次跟雪苏晴与莫三比斗,楚飞也找出不少破绽,第三次使出,竟比前面好许多。
虽然楚飞已经能控制自己真气,此刻真个临阵起来,却也不甚熟练,如是激战数回合,楚飞对真气使用越来越得心应手。
蚩敌本欲稍微指点一下楚飞,然而见楚飞越战越勇,体内真气越来越丰盈,招式也越来越熟练,心中颇是赞叹,手中却更加了三成功力。见楚飞渐渐不支,口中笑道:“楚飞不会就这么点本事罢?”
楚飞经七采石、天佩改造过经脉后,经脉有异于常人,再加上玄元决乃奇功,其蕴涵天地之道,天人合一之法,玄元真气在对战中也衍衍相生,无穷无尽。
楚飞虽练玄元决,却也未曾遇过武功超强的对手,此刻蚩敌加了功力,却也有些吃不消。本欲弃剑,闻蚩敌讥笑,心中憋了一口气,体内玄元真气急速流窜,玄元决也自发而动。一时间,楚飞仿佛中又找到昔日握住霸天双戟以及初遇拜月时候感觉。
拜月剑亦生出感应,在月下发出淡淡光芒,楚飞吼道:“大哥看剑!”仗剑挺身而去,剑身夹带着丝丝剑气。
蚩敌见楚飞仿佛换了一人一般,虽仍是那些招式,却比前凌厉了许多。丝毫不敢大意,将功力提升至十成,一路蚩家刀法使出。与楚飞激斗起来。怎见得:
清风夜寒,月色如华。场上尘土漫天,院中铿锵不绝,一猛一柔,丝丝相扣。怎堪得分出你我,又晓得孰优孰劣,大刀呼呼生风,长剑精巧细腻。你纵雄心万丈,我亦战意昂然。刀罡如雷,惊劈八万里。剑气似电,划破九重天。
两人越战越烈,至酣出,蚩敌也全力而施,丝毫不肯相让。楚飞则再次唤醒拜月神力,战意浓烈,至后,两人招式用尽,无招无式,全靠直觉。蚩敌经验远胜楚飞,激战至后段,逐渐占据上风。
楚飞不肯示弱,全靠一股顽强的战意维持,玄元真气虽胜,楚飞修为不足,如一个有着无数宝藏的孩子,虽有无数钱财,却不能尽为其用。
然拜月本是灵剑,剑中封印上古神力,此刻初遇楚飞结合,便遇到如此对手,剑似也有感应,眼见要落败,拜月突然暴涨,发出一道紫光,直击蚩敌。蚩敌大惊,以刀代剑,使出怒剑三式第一招--怒?破天。
蚩敌如大鹏般腾空而起,单刀划出剑轨,体内真气亦随剑迹喷薄而出。两股真气在空中相遇。平空中一声焦雷,两人一触即分,楚飞向后抛去,倒在地上。
“楚大哥!”一声娇呼,姚幽梦扑向楚飞。
楚飞向后跌落,良久才从地上爬起来。幸亏蚩敌想到楚飞功力不足,将大部分真气撤了回去。
姚幽梦看到楚飞无恙,一颗心方落下。口中责怪蚩敌:“大哥怎么如此对楚飞?”
蚩敌却惊叹于楚飞方才表现,道:“如此楚飞,明日不夺头名,也太对不起大哥了!”楚飞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方才我自己竟也不晓得为何那番有力,这剑中似乎有一股神奇能量,非我所能控制。”
蚩敌早就注意他剑,只是楚飞未说,自己也不便问,直到这时才问:“你手中那剑很不寻常,小飞哪里寻得此剑?”
虽然莫三叮嘱他不要泄漏这些事情,然楚飞不习惯撒谎,于是便把那日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蚩敌。蚩敌心中惊讶程度决不亚于莫三初见拜月之时,自己柔利的圣剑拜月剑,竟被楚飞误打误撞,拔了出来,这如何不叫人吃惊?
自楚飞手中接过拜月,蚩敌只觉的此剑毫不起眼,若非五年前拔剑会自己曾见过剑柄,他也不肯相信此剑便是拜月。握在手中,却并未有楚飞所说的那股奇特的力量。蚩敌知道宝物识主,心道便是楚飞有缘了。但是明日拔剑会又当如何?柔利二百多年来无人拔出此剑,偏僻楚飞一个小子便取出,难道要跟长隧商量,来讨论这突发的事情?
接着蚩敌便否定了自己想法,楚飞能拔出拜月,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只是剑已不在拔剑宫,拔剑大会却不能如此中止下去。再者,拔剑会已经不单单是一场简单的比试,已经成为关系到柔利城权利分配的一场角斗。更何况,这届拔剑会,比以往任何一个都“热闹”。中康死后,大荒各势力蠢蠢欲动,共工、有姬城、盘荒国、少昊都来人,柔利城正如一座待爆发火山,若处理不好,随时都会有覆城的命运。
思索再三,蚩敌把拜月归还楚飞,“小飞切记保密,不要把这事泄漏出去。”
蚩敌嘱咐他早些休息,便回自己房中。
校场只剩下姚、楚二人。楚飞隐约知道姚幽梦对自己有稍许好感,楚飞一直将小梦儿当作妹妹般,如蚩敌、姚敬玄一般,两人无话可说,呆立片刻,楚飞道:“时候不早,小梦儿早些歇息罢!”
说罢便硬着头皮回房,姚幽梦喊住他,“大哥。”
楚飞回头,见姚幽梦含羞望着她,心中爱怜,道:“外面太冷,别着凉了。”姚幽梦低头道:“楚飞陪我看月亮罢!”
楚飞心中叫苦,说实话,姚幽梦确是惹人怜爱的女子。这些日子来楚飞心中也颇矛盾,一是楚楚动人的绛雪,一是超凡脱俗的宓妃,两人在他心中占据颇重要的地位,对姚幽梦,自己一向是敬爱而远之,此番姚幽梦出言相邀,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陪姚幽梦数了一晚上星星,楚飞回房时,已将半夜。看到姚幽梦那高兴模样,楚飞心中也颇感欣慰。
次日清晨,蚩敌早早把楚飞叫醒。“快些起来,人都准备凑齐,拔剑会在已时开始,莫要迟到!”
吃罢早饭,在蚩家众家将簇拥之下,众人朝拔剑擂走去。
今日拔剑大会,路上热闹非凡。柔利城万人空巷,诸人皆穿上礼服,人潮如龙,涌向拔剑擂。楚飞哪曾见过此阵势,路上拥挤不堪,行程颇慢。
蚩敌兴奋道:“待会儿几位长老便带着诸人朝圣,你跟着我们做便是。”
好不容易至拔剑擂,楚飞只见乌压压一片,大约数万人集在拔剑大会的广场,以及泗湖之上。人虽拥挤,唯独中间有一红毯,通向拔剑擂,两边柔利士兵持兵器而立。
“今年大长老、二长老的公子也都要参加拔剑大会,这下子有看头了!”
“快些下注,多下多赚,少下少赚……”
场内聒噪之声,充盈于耳,楚飞心中稍有些烦躁。蚩敌一到,便有人喊道:“二长老公子蚩敌临列!”
蚩敌闻言,神情肃然,大步迈向拔剑擂,其他人跟在后面。
长隧父子、茂山父子早已到。长隧哈哈笑道:“小蚩快些入座!”蚩敌带诸人坐在拔剑擂下首右侧。后面站着的城民纷纷叫好。蚩敌从容一揖,然后落座。楚飞、姚幽梦坐在蚩敌两侧,诸家将分立两侧。
人越来越多,其他几位长老纷纷到齐。楚飞四处打量,竟看到布封、姬冷诸人坐在贵宾席位上。
拔剑擂两侧各坐二十余人,乃报名参加拔剑会,以及外会之人。蚩敌、楚飞本也该坐在那处,然他们乃城中有身份人物,故在嘉宾席坐下。
“蚩大哥我坐这里罢!”茂昆走来,问蚩敌。
蚩敌点头,茂昆靠着楚飞坐下,却故意不看姚幽梦,趁机跟楚飞搭茬,惹得姚幽梦面目不悦。姚幽梦看到茂昆、楚飞不理自己,便趁机趴在蚩敌耳边,不知言语什么。茂昆虽然口中跟楚飞说话,耳朵却伸的老长,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小姊姊说些什么。楚飞看在眼中,本想取笑几句,然姚幽梦在场,想到她脸皮子薄,也忍住不说。
楚飞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那夜你要本姑娘等得好苦!”楚飞回头,却见是姬雨妃面含微笑,望着楚飞。
楚飞低声笑道,“嘿嘿。那夜太忙,我竟一不小心忘记了!”姚幽梦警觉的望着楚飞,“有什么事情?”
未等楚飞解释,姬雨妃笑道:“妹子,你来评评理,那夜楚飞约我去街头,结果自己却独个儿跑掉,害的我一个姑娘家独自等了半夜,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姚幽梦脸色刷的阴了下来。
楚飞急道:“小梦儿,休要听她瞎说!”
姬雨妃格格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飞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
楚飞道:“那夜是你要我去的,我可没有答应!”
“妹子听到没有?他自己都承认了!”姬雨妃懊恼楚飞未去赴约,存心要楚飞出丑。蚩敌在旁边看着,也未插嘴。
姚幽梦脸色铁青,气的说不出话,转过头去。茂昆也看的一知半解,望楚飞,只见楚飞似乎动怒,“你再要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你哪曾可客气过?第一次见面就想亲人家……”
楚飞见她越说越乱,拉着她走到一旁,“你到底想怎样?”
姬雨妃嘴角露出笑意,“你自己知道!”
楚飞气的无话可说,姬雨妃道:“我只想要你教我回旋箭法。”
“你箭法不弱,为何非要跟我学这半吊子的箭法?”
“这个你不用管,要是你不教我,我便一直缠着你!”
只听得一通鼓响,司仪大声喊道:“巳时已到!”
姬雨妃低声道:“你等着便是!”说罢退回姬冷旁边。
方才喧哗的会场,顿时静了下来。
所有人均起立,族长会几位长老纷纷出列。长隧拖着臃肿身体,朗声道:“五年一现,拔剑大会,选贤人,觅才子。并求诸路神仙保佑柔利城风调雨顺……”云云。
楚飞听得犯困,见其他人肃然而立,自己也不敢乱动。看长隧那样子,不似一时片刻能说完样子,无聊之下,便偷偷运起玄元决,将玄元真气缓缓溢出体外。
楚飞只觉的那股真气如自己身体一部分般,又如触角般伸了出去。楚飞发觉这番功效,心中窃喜,便将真气罩在姚幽梦身上,却发觉姚幽梦心跳的厉害,甚至能感觉到她体内血液流动的方向。再去试探蚩敌,被蚩敌发觉,蚩敌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专心。楚飞连忙收回,原来自己刚发明的这玩意不甚灵验,便去听长隧罗嗦。
楚飞这无意间,竟然将身体真气与外界建立莫名的感应,这使他在对敌时能事先洞察到先机,能把握到对方意图,为将来成为武学高手奠定了基础。
听几句,又没有了耐心,便去思索方才为何能被蚩敌发现。一般高手在体外都有真气相护,形成一个真气场,武功高低不同,那个气场大小也不同,一旦遭到外敌入侵,气场便有所感应。这也便是为何很多人能发觉警兆原因。
楚飞再次将真气运出,终于在离蚩敌四五尺处发觉自己真气受到另外一股真气干扰。那便是大哥的真气了,楚飞想到。果然,蚩敌又向他看来。
楚飞想通这点,心道如何使自己真气透过他真气,透入他体内,来探测他体内真气流动情况,这样将来对敌时,便掌握了先机。
玄元真气虽为天地间极为的玄妙真气,然楚飞无意间获得,还未能将其运至极至。楚飞一心想冲破蚩敌真气,蚩敌也有所感应,他知道这小子研究起武功来,也似乎近于痴迷,也极为配合,一旦自己真气收到侵犯,立即运气示警。如此楚飞试了数次,始终不得其法,几乎放弃。然他天生有种不服输的性格,屡败屡试,却无丝毫进展。
一次收功之时,楚飞微微觉得拔剑擂下隐约有人说话,于是便将真气透擂而下。那声音极为细微,若非楚飞特意为之,根本无法发觉。
“擂台下面有人?”楚飞心中疑惑,正要继续运功,偷听他们言语,长隧已经讲完。司仪高声喊道:“祭天!”
一阵鼓声雷起,众人口中喃喃而语。楚飞也不知他们在讲什么,只听场内数万柔利城民仿佛念念有词,随着鼓声而语。
鼓声停止,但听到众人俯身而拜,齐声道:“米麻咕哩,萨瓦希夷纛!”如是重复三次,方起立。
蚩敌趁机解释道:“他们念的是《莫蓝经》,是向上苍祈福的话语。”楚飞若有所悟的点头。
这时,司仪道:“礼成!请诸拔剑选士就座,拔剑外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