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五年过去。
冬月。阴沉的天空飘着朵朵雪花。远处的山上雾气淼淼,一片银妆。
时值晌午。玉凤在厢房的床上坐着,靠着窗户里透过来的光亮,手里拿着针线在纳鞋底。地上的小火炉里火苗闪烁,慢慢燃烧着。
屋外风雪中来了五个人,个头大小不一,都穿着连帽的披风。五人走过,白皑皑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又被新雪给覆盖。
来的人正是铁匠和王庄贤还有三个孩子。王庄贤手里拿着两把伞,却没有撑开。
两个大人没怎么变,王庄贤只是看起来发间夹杂了一两根银丝,铁匠几乎没任何变化,而且比以前似乎更精神。小虎长的已经快赶上王庄贤的个头,而且很壮实。小云儿已经变得跟以前不像同一个人,脸上的稚气已经不见,虽然看起来有点消瘦,但是走路却是孔武有力。小雪儿现在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明眸皓齿,修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俊美的脸庞因为这寒冷天气的原因冻得通红。
到了家门口,雪儿从厚重的连帽披风下抽出手,迈起步子,抢先冲到家门口,一把推开门,呼喊玉凤。
“娘,我们回来了。”
在屋里做针线的玉凤一听到雪儿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下了床穿上鞋子,出去迎接几人。
一到厅房,就看见就五人已经全部走了进来,在门前面都脱下连帽披风,抖去落在披风上的积雪。
玉凤看着几人,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本来今天下雪,她就不算让他们去的,可惜拧不过。半路上雪越下越大,玉凤实在不放心,就叫王庄贤拿伞过去,顺便叫他们早点回来。
“小雪儿,没冻着吧?”
玉凤看着小雪儿红彤彤的小脸,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摸了一下,小脸已经冻得冰凉冰凉。玉凤见状又是有点着急。
“哎呀,你看看小雪儿这小脸都冻得冷冰冰的了,这要是长了冻疮可咋办?下次天气不好就不要去了,不然你心疼,我还心疼呢。”
听着娘亲的话,小雪儿心头一暖。
“娘,我没事的,这都不回来了吗?再说了,就算长了冻疮,还不是有我爹嘛。”
数万玉凤便没在说什么,她拉起小雪儿的手,直接走进厢房。
“先进来烤烤火,暖一暖。”
“嗯,好的。”
母女两人便手拉着手就进了西厢。玉凤取来两个小凳子放在小火炉旁边,母女两人围着火炉坐下。红彤彤的火苗烧着,印的母女两人的脸上也都是火红色。
“雪儿,听娘的话,要是吃不消就别硬抗,不能和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比,知道吗?而且咱们女儿家身子骨本来就没有男的身子骨好,要是落下啥病根可就不好了。”
“哎呀,娘!你就别罗嗦了,这句话你都我说了不下一百遍了。”
“你个臭丫头,这是嫌娘唠叨啊?”
“怎么会呢,我知道娘亲是疼我才唠叨我的。”
说完,小雪儿便是站了起来,他走到玉凤身后,趴在玉凤身后面,搂住玉凤,撒起娇来。
“娘亲,跟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啊,你说就行了。”
“娘亲,你把越女功的第八层口诀告诉我呗,我已经第七层都练的没意思了。”
原来玉凤教小雪儿越女功,由于小雪儿天资好,再加上有铁匠的指点,小雪儿在前段时间已经就把越女功的第七层练成了。但是玉凤怕小雪儿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就一直压着第八层没有教口诀给她。
现在玉凤听到小雪儿又催着,不答应怕是不行了,而且小丫头的第七层确实是已经炉火纯青了,只好点头答应。
“好,等下我跟你爹爹和铁匠叔叔商量下,只要他们答应,我就给你口诀。”
小雪儿一听,自然是高兴,低下头,在玉凤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娘亲,我去看看云哥他们在干啥,怎么还不进来。”
玉凤摇摇头,心里想,这疯丫头,整天上窜下跳,没个正形。但是还算是听话,只好随她去。
“去吧,把你云哥他们嫩也叫进来,大厅没有火炉,冷的很。”
转眼间小雪儿却是已经出去了。玉凤摇摇头,雪儿自从学武以后,是越来越皮,因为资质好,学什么都快,在学武期间不但越女功练得好,而且死缠烂打叫王庄贤教会了她点穴手法和自己的绝技鬼门十三针。而且这丫头还把点穴和银针融合在一起,把银针当成暗器用。当然好在王庄贤只是教的一些简单的皮毛,不然这丫头光是这一个点穴和银针一般人就都已不是对手了。
厅房里,王庄贤已经和铁匠坐下,小虎则是和云儿站在两人面前。王庄贤拿出一本书,是在检查两人的功课。
“小虎,你的伤寒杂病论看的怎么样了?”
“师傅,看了一半了吧,这次比上次慢了许多。总感觉有些地方还是有问题。”
王庄贤点点头,他知道小虎说医书有问题就说明,他现在能有自己的见解,已经算的上是真的能看懂医书了。
“嗯,有问题的地方先留下来,闲了找时间我们俩在细说。”
“知道了,师傅。”
王庄贤看向一旁的云儿。
“云儿你的医书看的怎么样了?”
“爹爹,一直抽空在看,你给我的那本也看的差不多了。”
“嗯,那就好。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抽空看看三书五经也是不错的。将来你们注定是要离开这大山,多学些也是有用的。说不定哪天还能去长安城参加科举,中个高榜回来。”
王庄贤说完,自嘲一笑。旁边的铁匠也是摇摇头。
“王兄吶,你这志向高啊,还想让他们去参加科举,是不是当年没考上啊?”
听到铁匠打趣自己,而且当年王庄贤确实是曾想过去参加科举,可惜后来有事就耽搁了,但是多学点毕竟没坏处。
“哎呀,多学点将来就多一点本事,而且人们不是常说嘛,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也是,就随他们高兴吧。”
两人也就在没多说些什么。而小虎和云儿也就闲了下来。转眼看到小雪儿也出来了。
雪儿看见爹在,铁匠也还没回去,就跑上前去开口问越女功第八层口诀的事。
“爹爹,师傅,我刚才跟娘商量了,她也同意叫我,只是非要我问你们两位。”
王庄贤听闻,便开口回道。
“我倒是没意见,你自己学的好学的快我也开心。只是关键还得看你师傅的意思,他是教你们俩师傅。”
说完王庄贤侧首,示意铁匠表个态。铁匠心底想了一想,想着应该没啥大问题,边也是点头允许了。
“行吧,等下我跟你娘去说,当然了,你自己练的银针也不能落下,如果第八次层太难也就得缓一缓,别急功近利,不然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的。”
雪儿一听,自然高兴的手舞足蹈。可是旁边的云儿可是忽然拉下脸,有些不高兴了。
“师傅,你们也太偏心了,我现在天罡心法还在第五层,总是提升不上,妹妹的越女功都要第八层了。就没办法帮我提升下吗?”
原来云儿练的天罡心法由于不是一般寻常功法,云儿哪里知道天罡心法的不寻常之处。看着妹妹的越女功都第八层了,而自己还在第五层打转,也是有点急了。其实他哪里知道,就连自己的师傅也才区区刚刚到的第七层。
铁匠一听,只能安慰劝说。
“云儿,我教你的天罡心法可比雪儿妹妹的越女功难多了,而且就连你师傅我才刚到第七层而已。再说了,你其他的武功的小套路不也是学的比雪儿妹妹要快一些吗,这就说明你不比雪儿差的。只是有些事记不得”
云儿只得悻悻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