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锤子悄悄地问道:“哥们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锤子见我不说,也就不再问了。苏珊只是看着我若有所思。
过了几个小时,我们又回到了酒店。苏珊邀请我们去吃晚饭,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对不住,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苏珊嗯了一声,点头道:“这件事你也是无心的,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我就不打扰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锤子摆了摆手,说道:“回见了,美女!”说完,扶着我回了房间。
长弓和猴子尚未回来。
锤子脱了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一边洗一边还唱着小调。“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强上荡悠悠……”
这是国内一著名的实力派演唱家的歌,在我们小时候十分流行。那个时候人人都会唱。这也是锤子最喜欢的歌。
唱了一会,锤子在里面说道:“我说荣少,说正经的,苏珊这小妞虽然是不错,但是哥们觉得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哥们看的出来,你对她有好感。但要我说,你们俩根本不合适。我觉得还是陈文杰和你最合适。”
我的思绪还没从泥偶的事件中恢复过来。听他啰哩啰嗦地,禁不住的心烦的说道:“你丫的胡说什么?”
锤子洗完澡,用毛巾擦着身体,光着膀子便出来,不服气的说道:“我胡说八道,呸!你丫是不知道。当时你病重的时候,除我们几个,就数她难过了。听到你死了的消息,她都哭了,哥们亲眼见的。你说你死了,人家一大姑娘哭啥,还不是喜欢你呗!哥们可告诉你,这么好的妞,没地找去。你丫的可要珍惜。唉!可惜哥们没这福气。哥们要是现在死了,除了我妈以外,也不知道哪个女的会为我掉下一滴眼泪。”
我听他啰哩啰嗦地没完,不由地吼道:“你丫给我闭嘴。”
锤子犯了脾气,把毛巾一摔,生气的说道:“我还偏说了,人家一大姑娘家的,眼巴巴地邀请你一起旅游。为啥?那还不是喜欢你。人家这样对你,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丫说什么呢,我怎么忘恩负义了。”
锤子气呼呼地说道:“你丫自己清楚,别以哥们是傻子。”
我只觉得头大如斗,当下解释道:“我和这个苏珊认识也就一天,没你想的那样。再说人家是满清皇族后人,按照以前也是位格格。咱们这些泥腿子见了,得行大礼,说声您吉祥!况且人家还有海外背景。你说这样的身份,能看上我这穷小子。也就是你丫想得多。”
锤子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说:“得,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我就怕你小子见异思迁,对不起人家陈文杰。”
我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跟陈文杰好不好,关你屁事。你小子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蛋,哪凉快哪呆着去!”
锤子嘿嘿一笑,揉了揉肚子,嚷道:“哥们饿了,下去买点吃的。荣少你想吃什么,哥们给你带来。”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胃口,你自己去吃吧!”
锤子见我没兴趣,便穿上衣服,吹着口哨出去了。
我摇了摇头,锤子这丫的,活得真舒服。
从泥偶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仔细想这件事情,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猴子小时候在我们家属院爬树,不小心掉下来摔掉了腿。到医院打了钢板,这事我是知道的,巧的是这墓主人也断了条腿,加了一块钢板。
这些倒也没什么,最令人恐怖的是,在他的墓内居然挖出了三个泥偶,刻着长弓,锤子的名字。
如果硬要说巧合,这也太诡异了。难道那个棺木中躺着尸体真的是猴子。那么陪在我们身边的猴子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六百年前怎么可能有断骨再续的医术。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当真是超越了我的认知。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猴子,长弓从青龙寺回来了。
吃过晚饭后,四人回到房间。我找了个借口,把长弓叫了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两个,尤其是发现了三个泥偶的事情。
二人只听得目瞪口呆。
良久,锤子脸上似笑非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脑门。我推开他的手,诧异地说道:“你丫干什么?”
锤子说道:“哥们摸摸你有没有发烧。怎么净胡说八道呢?要我说这重名重姓的多了去了,什么波涛明亮伟呀!这些字重名的太多,说不定这就和猴子重名。”
我哼了一声,说道:“猴子小时候摔断了腿,径骨上打了钢卡,这一点和那具尸体相吻合。这又怎么解释。”
锤子哼了一声,说:“这事我说过,他是打仗的,说不定就是留在身体的一块铁片呢。”
我又说道:“那么刻着我们外号的三个泥偶,怎么解释?”
锤子干脆死撑到底,说:“或许他也有三个哥们,叫这个名字。”
一直没有说话的长弓,突然开口问道:“荣少,你可记得泥偶上的字是简体的还是繁体的。”
我征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忆了一下,说道:“是简体字。”
长弓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确定?”
我点点头。
锤子不解地问道:“什么简体,繁体的。你们在说什么?”我和长弓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恐惧。
沉默了几分钟。我才嘿了一声,说道:“我们现在写的字,都是简体字。但是解放前,人们用的都是繁体字。也就是说,刻这几个字的人绝不可能是古代人。”
即便锤子再迟钝,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脸上变了颜色,失声说道:“怎么可能!几百年前怎么会有简体字呢?荣少你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
我摇头苦笑说:“我倒希望是看错了。”
锤子不说话了,跌坐在床上。我们三个各怀心思,谁也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