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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魔生,失忆的冰老头

不大会儿,老者走出冰崖上的缝隙,又念叨了几句口诀,缝隙紧紧的闭上了。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晶石,舒展了一下身子,来到了礁石上。“老伙计,走吧,找个靠近大陆的地方,我们以后怕是要呆在这海面之上了。”老者回头念叨了一句“小家伙,五年后见。”便随着礁石沉入了海底。

………………………………

却说狄青山的货轮出了事,两艘护航舰再出现时,发现自己在大洋的另一边,众人回归后,得知狄家无一人归来,努力回忆,除了当天的天灾,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而对于自己无辜出现在大洋的另一边,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但要把狄家货轮和人员的失踪推给当时追赶他们的周家,显然太牵强了。毕竟谁都想不到他们被天灾带走,狄家却纹丝没动,反而跟周家交火最终消失在了大海上。众人没有亲眼见到周家之人,任谁都做不了证。

狄青山的大伯和三叔得知狄家出事,都痛心不已。但经过几番调查,都没有任何异常,兄弟二人也只好继续托人寻找海难者的踪迹。但任谁都清楚,要想找到生还者,可能性几乎为0。

再说那狄云,被老者放进寒潭中以后,身体上的符咒幻化的银色液体,仅仅贴在他的身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狄云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睡梦中,快艇爆炸,妈妈献血染红还睡的画面,爸爸嘶吼着冲敌人开炮被炸弹炸死的画面,周淮那阴险奸诈丑恶的嘴脸循环式的在他脑海中闪烁。

“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

“爸爸!云儿怕”

“云儿替我报仇”

“云儿,看清楚他们的嘴脸”

“云儿……”

“报仇,替我和妈妈报仇……”

“报仇…报仇……”

“报仇……”

“云儿不要去……

“云儿快跑!”

“云儿!快来妈妈这儿!”

狄云不知道作了多少梦,梦里爸爸妈妈被敌人残忍的杀害;梦到爸爸妈妈死的不甘心,让自己去复仇;梦到自己要去跟坏人拼命,却被爸爸妈妈拦着,护在怀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梦境每天都在狄云的梦境中出现。每一个场面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转眼就是五个年头。

………………………………

“五年真是快呀,那小家伙该出来了。师尊曾说符咒能撑五年,这小子醒来恐怕也有三年了吧!只要能把身上的杂质洗去,便是能够活动自如了。五年了,也该出来了。老头子我得去看看。哦,对了,得带上些衣服。虽然还是小娃娃,不过光屁股可不好。”老头边往冰崖走去,边嘀咕着。

在他的计算中,狄云进入冰髓灵泉两年内就能醒来,三年时间,也足够他洗髓伐骨,打下修炼基础。毕竟,狄云可是他师尊看重的人。对于师尊的敬仰,让老者生不出任何怀疑之心。

老人一边回忆着千年前与师尊相逢的种种,一边往冰崖走去,几个腾挪,便到了五年前的冰崖。

“还没出来?不应该呀。按照师尊所说,符咒能量耗尽自会被送出来。为何没有出来呢?难道,能量还没有使用完?”老者疑惑不已,推测着原因。

“应该是了,师尊如此重视这小娃娃,定是把那符咒加持了效果。怕这小娃有什么闪失。定时这样!老头子便在这冰崖边上等着就是了。”老者想到这种可能,顿时豁然开朗。直接盘膝坐在了冰崖边上睡了过去。

按常理讲,不要说是个孩子,就是大人,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也得活活冻死。可有了那银白色的液体包裹着,狄云在比南极大陆还冰冷的冰髓灵泉里,却一点没有冻僵。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包裹在狄云身上的银色液体彻底消失了。

冷冽的水五年来第一次完全接触到狄云的皮肤。瞬间的寒冷让狄云睫毛颤动了一下,狄云努力想让自己睁开眼睛,但是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睁开。几番努力都已失败告终,狄云终于放弃了。

“我死了吗?”

“爸爸妈妈,你们……”

“周淮!”

“我要报仇!我不能死!我要给爸爸妈妈报酬!我要亲手杀了那群混蛋!”

“我恨啊!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

狄云放弃挣扎,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当年的惨烈情景。一时间,母亲的鲜血,父亲的嘶吼,敌人的炮火,一股脑的涌入心头。再想想自己现在在何地都不知晓,恨自己为何没有随父母一起去另一个世界,恨老天不公,让自己与挚爱的父母阴阳相隔!

一口恶血一下子顶了上来,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这口暗黑色的淤血还是从嘴角喷了出来。而狄云也是再次昏死过去。

“嗡……”

潭中的冰髓灵泉一接触到狄云的血,似乎活了一般,竟发出嗡嗡的响声。

“咦?这里是哪里?嗯?好熟悉的味道!为何如此亲切?”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个凡人??还是个娃娃?”似乎是感觉不可思议。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说‘凡人’?”苍老的声音似乎是糊涂了。“我死了?哦!对,我死了……”

“为什么这个娃娃让我感觉如此亲切?似乎?他身体里有熟悉的气息!我叫什么?”嘀嘀咕咕的声音,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让我想想……对!他们都叫我冰老头!娘的,谁给老子起的名,真难听。可是,我怎么在这里?”

“这娃娃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也在这里?”冰老头一个劲儿的自己问自己。

“这娃娃为何有如此重的心魔?”似乎是始终想不起来什么,冰老头开始仔细观察起了狄云。狄云此时正处在昏死状态,对这突然发出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此时的狄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出一些黑乎乎的渣滓。虽然渗透的速度非常非常慢,但并不是停滞的。

“洗髓伐骨?哦?我怎么知道这是‘洗髓伐骨’?”若是让人听到这冰尊说的话非得笑喷过去不行,自己看了一眼狄云就说出一个‘洗髓伐骨’,却回过头来问自己怎么知道的。

“坏了坏了!老子失忆了!”冰老头诈尸一般的叫起来。

“不对,不对,不是让人打了脑袋……”

“也不是让人下了药……”

“……不对,那个女人不早就死了嘛,不可能是给我种了蛊”

“哎呀我去!难道是老子死了又活了,记忆就没了?”如果能看到冰老头的脸,此时定是一幅目瞪口呆恍然大悟的表情!

“算了算了,不想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这娃娃似乎是被人丢进这水里洗髓伐骨的??但是,心魔这么重,一身的戾气都快化成实体了,洗髓伐骨有个屁的用。就算是祖坟冒烟儿活过来,也定是个大魔头!”冰老头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却一眼就看出了狄云问题的关键。

正如冰老头所说,狄云正在被动的接受冰髓灵泉的洗髓伐骨。这是礁石上的老者尊师命给狄云安排的。但狄云此时处在昏死状态,失去父母的伤痛和对周家等人的仇恨不断的温养,最终形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劫,正是那冰老头所说的心魔。若是带着心魔洗髓伐骨,即便是侥幸活了下来,也十有八九会走入魔道。

冰老头处于无形之中,但对于狄云的情况了如指掌。他沉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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