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你说什么???”
白灵说十三娘子要害我的时候,我以为是有误会,可是怎么贝贝也这样说呢!十三娘子待我就像亲姨一样,她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救了我,又照顾我这么长时间,这些事怎么可能是她做的!
贝贝告诉我,上次在我家,听完白灵的话,她就想明白了。
她知道十三娘子一直和一个狐仙有联系,当她听白灵说是狐仙杀死她姥姥的时候,就知道那其实是十三娘子的计策。她本想提醒我,可是十三娘子突然回来,不知道十三娘子用了什么奇怪的咒语,贝贝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样,什么都没说出来就晕过去了。
当贝贝被送到医院后,秦关陪了她一会儿就有事先走了,留下两名护工陪着她,谁知那护工也是十三娘子的眼线。她们监视着贝贝的一举一动,而且不允许她和外界联系。
第二天早上她好不容易从医院跑出来找我,她担心十三娘子在家,用咒语再次将她弄晕,就想把我带到别处,跟我解释这些事,可是我当时有事先走了。
本来贝贝想回去等我消息,没想到刚出公寓楼就被人跟踪了,她好不容易甩掉了跟踪她的人回了家,直到后来她看到梁子和叶辰,才知道我可能已经中圈套了。
贝贝想打电话提醒我,没想到一个保镖突然把她打晕,直到昨天晚上她才醒过来,一醒来她知道我们来了青龙湖公园,就让秦关派人护送着她过来找我了。
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很多事情我还想不通,她所说的一切都完全颠覆我之前的认知。贝贝是怎么认识十三娘子的,她又是怎么知道十三娘子和狐仙有关系的?
还有梁子和叶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她。
但是此刻,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好像怎么都不转了,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也软绵绵,轻飘飘的。
贝贝突然惊恐地看着我,紧张地叫着我的名字,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一副表情。
这时我意识到自己出了很多汗,因为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而且这汗味也让我自己难以忍受,那是一种血腥味。
“文强,你挺住啊!”贝贝用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脸,让我保持清醒。
当我看到她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时,突然意识到,我跟本不是在出汗,而是浑身都在流血!
我梦到过很多次自己躺在血泊里,难道真的应验了?!我很害怕,用力抓住贝贝的手,生怕自己最后也化成一滩血水。
这时贝贝从包里拿出一个葫芦,这不是那天那小女孩给我的葫芦吗?我后来放在床头了,怎么会在贝贝手里。
但是很快,我就没有任何意识了,我只能看到一个光洞在我眼前,我拼命地朝那个光洞跑过去。光洞里面很舒服,很温暖,让我忘了所有的烦恼。我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眼睛终于睁不开了……
“快快快!把鬼名抬到船上。”
一个尖锐怪异的声音传来,他的语速非常快。他说的‘鬼名’不就是我吗?可是我没有看到任何人,紧接着,我感觉光洞开始晃动,就好像地震了一样,我拼命地往外跑,这才发现四周都是墙壁,根本没有门。
“哎呀,鬼名,你在葫芦里老实点啊!”
我在葫芦里???
这次我听出来了,他是官帽黄皮子!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浑身是血躺在贝贝的腿上,后来我进入了一个光洞,难道说我被吸进了葫芦里?
只有鬼才可以钻进小瓶里,莫非我真的死了!
我害怕极了,敲着四面的墙壁,冲着外面大喊,“上仙老爷,我为什么会在葫芦里,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我是不是死了?”
墙壁发出‘铛’地一声巨响,我的耳膜都要震碎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告诉你老实点了,再嚷嚷我把你扔到湖里喂鱼!”黄皮子的声音特别大,他对我没多少耐心,我想起官帽黄皮子喜怒无常,于是赶紧闭嘴,不敢在说话了。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如果我真的让他觉得烦了的话,可能真的会被喂鱼。
对了,他刚才说把我抬到船上去,也就是说我现在在水上,可装我的葫芦很小,根本不需要抬,那他抬的是我的……尸体?
想到这儿,我已经绝望了。
我在葫芦里晃晃悠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越来越热,我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黄皮子不会是要把我煮汤喝了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扑通’的落水声。紧接着,一缕风吹了进来,那缕风卷着我开始慢慢地上升,随后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面团一样,被抻地很细很长。
我从葫芦里出来了!
到处都黑黢黢的,但我看到了官帽黄皮子那一身黄毛,贝贝还有白灵也和他一起坐在船上,林凡飘在水面上。
而我也是飘着的。
只见黄皮子盘腿坐在船头,眼睛微闭,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尸体则漂浮在水面上,刚才那声落水的声音应该就是我的尸体发出来的。
我看着苍白枯槁的自己,我确定了,我是死了。
林凡最先看到我,然后‘啊’地叫了一声,背过身去。我心里犯嘀咕,难道我很可怕吗?
白灵也抬头看到了我,她脸一红低下了头。只有贝贝看不到我,她一直盯着水中我的尸体。
又一阵风吹来,我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没想到鬼还会有冷的感觉。我想裹紧衣服,这才发现,我哪有穿什么衣服,现在正全身赤*裸飘在空中。
我真是欲哭无泪,都变成鬼了,还这么悲催。
“上仙老爷……”
官帽黄皮子晃着那官帽,不耐烦地半睁开一只眼睛,“你烦不烦,要想活命,就别说话!”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我还有得活?!我赶紧把嘴巴闭紧。
黄皮子的念经的声音更大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重,慢慢地我落到了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