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贝贝的心情我能理解,她肯定也是替姥姥咽不下这口气。我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被人诬陷。我又何尝不觉得冤枉呢,我和她一样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我姥爷姥姥的死也很离奇,我想救姥爷的心情和她想为姥姥报仇的心是一样的。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我们两个有些同病相怜。
“你怎么收拾?让那个教你这些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来吗?”秦关对妹妹这种不成熟的做法显然很生气。“还有你是怎么找上那人的,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他。”
贝贝却说当初是那人主动找的她,她们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联系过了,但是她会想办法搞定家里这些孤魂野鬼,也会替姥姥报仇。
我心想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她招惹的都是恶鬼。以她现在的状况,恐怕还没杀死我,自己就先没命了。
秦关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贝贝这样想很幼稚,于是继续追问关于那个人情况,但贝贝始终都不肯透露那个人的半点信息。
我想起那个鬼老头魂飞魄散前说的话,当时我们都想当然地以为有人要算计秦家,现在看来,那些鬼过来是为了帮贝贝杀我,但是贝贝控制不住他们了,导致这些鬼变成了屋里的游魂。
我觉得那鬼老头说的让他们过来的人,并不是贝贝,而是另有其人,而且非常有可能就是主动教贝贝招鬼的那人。
此刻,我也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教贝贝本事的这个人既然这么不负责任,会不会就是想利用贝贝杀死我呢?我知道苏娘子一直想害我,难道是她干的?
秦关这次是真生气了,“这件事我不许你再插手,绝对不允许你再召神弄鬼,姥姥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你安心养病吧。”
说完秦关就起身要离开了。
“哥!!”贝贝叫他,他也不回头。
贝贝生气地蒙上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秦关离开后不久,我的豆兵就坚持不住了,不过这次它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比上次的时间长多了。
秦关回来后跟我们说了他和贝贝的谈话,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说只要今后保证有人看着秦贝贝,不要让她再招鬼,同时我们再把整个宅子清查一遍,把剩下的鬼全都清理出去,再写一些驱邪镇宅的黄符应该就可以了。
秦关叹了口气,“那就辛苦各位了,我这个妹妹真是……哎!”
“秦哥,别说那么多了,妹妹也不是故意的。那我们也不耽误时间了,你现在就带着我们几个去家里有动静的地方看看吧。”梁子说完,秦关也没再客套,赶紧带着我们去了那些经常闹鬼的地方。
在浴室里,阁楼上,还有花园里我们又各找到了一个怨鬼。我发现他们的脸都是灰色的,对付起来也比那个白脸的鬼老头和小孩儿要简单一些,我觉得这些鬼的怨气强弱应该和脸色有关系,白脸的要比灰脸的厉害。
一切都折腾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对于镇宅的黄符,我们几个都不擅长,应该说根本就没那个道行,于是叶辰提出让他爷爷出面给秦家写几个符,应该会好用。
秦关非常感谢我们,临走的时候,他让管家拎来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是二百三十万的现金,一分不少。
“比起今晚各位大师为我们秦家做的事,这些钱实在不算多,以后要是有用的上我秦关的地方,各位尽管开口,我一定鼎力相助。”
梁子让他不要叫我们大师了,既然大家这么投缘,以后就是兄弟了,一边说着,梁子一边接过了那一箱子钱。
寒暄了一番,我们走出了秦家的宅子,刚要上车,秦关突然叫住了我。
我看他表情有些犹豫,好像有话不好开口似的,我让他尽管说。
“文强,我看得出来,你有过人的才能,不是俗人,眼下哥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但是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秦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的上。”
“我姥姥的死,我也想查清楚,但是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而且家里也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处理,实在脱不开身,你能不能辛苦辛苦,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我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办……”
其实我想说就算他不提,我自己也会去调查,因为这件事对我同样重要。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他见我这么痛快得答应了,喜出望外,说报酬的事我不用担心,肯定不会亏待我。还说他姥姥生前居住在深山里,如果我需要什么都可以跟他提出来。
我几乎都快要说出来我和贝贝之间的误会了,但是怕把事情变复杂,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一上车,梁子就问我秦关和我说什么了,我告诉他是去调查那老太太的事情,梁子二话没说,“兄弟,你一个人肯定不行,你要去哪儿,以后我陪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我知道梁子这个人其实很简单,他就是想挣钱,虽然也有一些爱吹牛什么的小毛病,但是人品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我答应了他。而且通过昨晚的事情,我认识到了同伴的重要性。
叶辰一听,也急着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我说你还是好好上学吧,我要是能像他一样继续念大学,不给我这么多钱,我也愿意。
之后我让梁子带着我到了银行,我把分给我的八十万存到了银行里,卡的密码是我娘的生日。
从银行出来以后,我突然很难受。感觉嗓子眼有东西在爬似的,紧接着又是一阵反胃,我知道,我又发作了。我赶紧找了个树坑,哇哇地吐了起来,全都是血。
他们两个都吓傻了,我龇着一嘴带血的牙,笑着说别担心,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过不了一个月,我就能全好了。
叶辰突然指着树坑惊恐地问我,“你每次都吐出来这种东西吗?”
我低头一看,那是一条看起来像蛇一样的东西,但没有头,它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嘶溜钻进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