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现,程刚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他没有力气站起来,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再来捣乱,我继续去扯杨露的显灵符。
杨露开始用她的怨气来攻击我,她已经失去意识,变成了一个魔鬼。我挨了两下之后,我实在是顶不住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估计我就算拿了她给我的钱,也没命花。
我把小晴从小瓷瓶里叫出来,虽然她的阴气并不如杨露强,但是多少能吸引一些杨露的注意力。小晴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尽量避免和杨露发生正面冲突,只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时我突然发现程刚在打电话,估计他是在报警或者叫救护车,那很快就会有人赶来了。我快速跑到程刚的身边,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机,现在还不能被人发现。
但我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撕掉杨露的黄符,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
小晴吓得飘到我身边,和我背靠背站着。虽然杨露已经疯了,但是可能是凭借着她作为鬼的本能,还是停了下来。
这周围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真切,就在这时我听到草地上发出了细碎的响声,我觉得有东西在朝我们靠近。
我注意到程刚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他正阴险地看着我。一定是他在搞鬼,于是我更加提高了警惕。
突然我被一个人用力推了一把,力量特别大,那只手也凉冰冰的,我一头就栽到了地上,我连忙回头,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小晴也不见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特别瘆人的磨牙声。
“咯吱咯吱咯吱……”
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慌张地看着四周,杨露和程刚也不见了。
就我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他们都去哪儿了?!
这时风中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响声,我循着声音侧过身子向旁边的树上一看,只见一个女人正在树上吊着,她的身体就像钟摆一样僵硬的摆动着,她耷拉着脑袋,那白绫不停地摩擦着树枝。
我顿时毛骨悚然!
“小晴?杨露!”我一边叫,一边朝那吊死鬼的相反方向跑。
一回头,却正好撞衫过一个人,居然是刚才树上的那女人!她依然耷拉着脑袋,我头皮发麻,连忙快速地向后退,我的后脑勺却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估计是树枝,我连忙向前站了站。
就这一眨眼功夫,眼前那吊死鬼不见了,我全神贯注盯着前面,与此同时,有个东西开始一下一下地撞我的脑袋。
我慢慢地回过头,却发现那是一双穿着白色绣花鞋的小脚正在踢我。
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那上吊的女人鼓着眼珠子俯视着我,她的舌头紫青,伸出来老长。突然她的胳膊变长了,枯瘦的双手朝我的脖子掐过来。我赶紧向后一跳,还好我身体还算灵活,总算躲开了。
我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但是一味的害怕没有用,我想起叶老的话,再凶的鬼也得怕人。
“我x你大爷的!老子不怕你!”我大吼出来,自己也壮了壮胆子。
然后我想起自己还有一些黄符和一兜子的绿豆,于是我抓出一把就扔到了那吊死鬼的身上。
她顿时就不再摆动了,然后我又将一道黄符猛地贴到了她的身上,那女鬼‘轰’地从树上掉了下来,没有了。
这时我也看到了小晴,杨露和程刚。小晴正试图控制住杨露,但杨露疯了似的攻击她,小晴已经元气大伤,快要不行了,我赶紧念动咒语把小晴收到小瓷瓶里来。杨露扑了空,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疯了似的找小晴。
程刚躺在地上虽然很狼狈,但是他却始终笑着看着我,那狡诈得意的表情,简直比那女鬼还可怕。
难道程刚还会招鬼?可是他既没有使用咒语,也没有进行招鬼的仪式,会不会跟他刚才打的那个电话有关系?那吊死鬼是他搬来的救兵?他一定是想用吊死鬼拖住我,然后害死杨露。
就在这时从草地上,灌木丛里,分别走出来两个人,他们的脑袋不自然地歪着。其中一个朝杨露走过去,另一个朝我走来。离近了我才看清楚,原来他们的脑袋和脖子之间只有一点皮肉连着,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脖子,我顿时一阵反胃。
我觉得这些鬼肯定是受人控制的,因为这种感觉特别像上次在荒宅遇到的情景。如果找不到控制这些鬼的人,我的胜算不大,而且也不知道还会再来多少这种脏东西。
杨露已经跟那只歪脖子的鬼缠打在一起了。虽然她现在很强,但我知道杨露现在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她撑不了多久。
我抓起一把豆子撒到朝我走来的这只鬼身上,他瞬间就被击退了好几米,并发出痛苦得哀嚎声。
我没忘记杨露身上的显灵符,我趁机来到她身后,她对我没有防备,然后我一把撕下了她后背上的那张黄符,杨露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而她的魂魄也抽离了出来。
我怕这两个歪脖子的鬼再伤了她的魂魄,于是念动咒语朝远处洒出一大把绿豆,那些豆子顿时发出各种声音,就好像来了很多冤魂,不知道的话真的以为我搬来了大量救兵。我成功转移了歪脖子鬼的注意力。
杨露的魂魄虚弱地对我笑了笑,“谢谢你今天这么帮我,但是我得走了,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也都算数,那些都是你应得的。”
“你要去哪儿?”我连忙问她。
她并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跟你说一件我小时候的事吧。”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我从小胆子就很小,晚上做了噩梦睡不着,父亲就会给我讲咕咚的故事,只要一听完,我马上就不害怕了,很快就会入睡,而且只能是爸爸讲给我听。”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如果将来我父母不明白你为什么住在我的房子里,你跟他们说这件事,他们就会相信你了。”
我真没想到她为我考虑地这么周全,但是我更关心她刚才说的要离开是要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