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门
风敖一路回来面上都带着煞气,神风门内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毕恭毕敬地给风敖行礼,根本不敢触他的霉头。消息传得快,他们已经听说了天剑崖发生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敢多嘴多舌?
“冷云呢?回来没有!让他滚来见我!”风敖怒气冲冲地坐下,抬手就摔碎了桌上的茶盏。
不一会儿,冷云拖着伤势未愈的身躯,在风寒瑶的搀扶下来到了风敖面前。刚刚站定,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徒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
风敖眼中怒意闪烁,却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无视我下的命令!”
冷云低着头:“师父,是徒儿自作主张了!那日您下了命令之后,徒儿思前想后,觉得若是玉琉光那厮当真算准了我们不敢出兵,唱了一出空城计,那咱们就白白错失了一次良机……”
“所以你就敢和风骁那个蠢货一起闯下这弥天大祸?”风敖一巴掌扇在冷云脸上,怒气不减。
“徒儿没有!”冷云急忙抬头辩解道,“徒儿也知道事关重大,因此只是向陛下请命,带了一支千人小队前去查探而已。违背师父命令已数大逆不道,徒儿又怎敢善作主张,调遣大军呢?还请师父明察啊!”
“哼!”风敖怒哼一声,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要责罚冷云的意思。风寒瑶蛾眉一蹙,赶紧也跪倒求情:“父亲,师兄他这一次虽然没有听从您的命令,善作主张,但却是出于好意。而且在天剑崖下,师兄也曾奋力营救那些士兵。但因为天剑崖崩塌威势太大,远非人力所能抗衡。所以父亲,请您不要原谅师兄这一次吧!”
风敖猛然转头看向风寒瑶:“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能说话的份儿!你师兄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现在轮得到你像我发号施令吗?”
风寒瑶一怔:“父亲……瑶儿没有……”
“滚出去!”风敖连看都懒得在看她一眼。
冷云一见风敖发怒,立刻冲风寒瑶使眼色,让她快些出去。风寒瑶牙关紧咬,双手隐在袖中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都刺进了肉中:“是,父亲……”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风敖又开口了:“云儿你起来吧。”那声音,却是根本没有责怪冷云的意思了。风寒瑶胸口似是被一团大石压住,又似被无数根钢针刺着,难受至极,连怎么走出去的都不知道了。
……
“哟,风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啊!”扶桑帝自远处行来,进了风寒瑶的院子,看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
啪——
风寒瑶一个耳光将她扇倒在地,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骗子!贱女人!你不是说过会让冷云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扶桑帝低头起身,眼中闪过一道怨毒,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委屈:“风大小姐这可就是错怪我了!我是说过要帮你除掉冷云,可是却没有说过是这一次啊!”
“你什么意思?”风寒瑶猩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不敢的。”扶桑帝直起身子,轻蔑地笑笑,“我跟你说过,冷云是风敖的私生子。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地处死冷云吗?更何况这一次要怪就得怪你那个蠢货堂哥!若非是他贪婪无度,私自调兵,惹下了此等祸事,将风敖的怒火尽数转移到他的身上,单凭冷云这一次违背风敖的命令,就足够他喝一壶了!”
风寒瑶一怔,但细细想来,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一次,风敖最生气的就是风国大军元气大伤。相比之下,冷云犯下的错误已经是微不足道了。如果没有风骁这么掺和的话,风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不听号令,挑战他的威严。那么冷云这一次善作主张,就足够惹他暴怒。
可是现在,风国大军死伤惨重,风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计较冷云犯下的错误了。自然而然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重罚冷云。想通此节,风寒瑶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这简直就是功败垂成!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扶桑帝说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冷云在神风门内的地位不轻,风敖不会轻易动他。想要除掉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需得从长计议。”
风寒瑶抬眼看她:“如何从长计议?”
扶桑帝上下打量了风寒瑶几眼:“现在冷云一手掌管神风门内大小事宜,短时间内,你想要夺权怕是做不到了。”
“那该如何是好?”风寒瑶一听,有些急了。
扶桑帝轻声笑道:“你呀,还是太年轻了。现在神风门还是你父亲做主。想要扳倒冷云,就必须依靠你父亲!因为西山禁地的事情,你父亲现在对你颇有微词。若是想要重新赢得你父亲的关注,就必须让他看到你的价值。”
“我的价值?”风寒瑶细细一想,忽然眼前一亮,“你是说……我自己?”
扶桑帝点头:“孺子可教!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风寒瑶了。修炼了《血炼诀》,你本身的价值就比冷云要大得多。只不过你没有意识到罢了。”
风寒瑶便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扶桑帝:“我该怎么做?西山禁地没有了,我没有血魂丹,修为进境大不如前了!”
扶桑帝劳神在在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卷轴:“这里面记载的是我扶桑阁的不传之秘,若是你修炼了里面的秘术,便可进境如飞。但是这秘术有一点,要以修炼者自身的血气为媒。因此甚少有人修炼成功。不过你的功法特殊,恰好可以弥补修炼这秘术而损耗的血气……”
“你要把这个给我?”风寒瑶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为什么?”
扶桑帝抚摸着卷轴:“自然是有代价的。我要你,帮我复兴扶桑阁!”
风寒瑶一挑眉毛:“这个……我父亲也能帮你做到,你为什么找我?”
“你父亲和你不一样。我不想受制于人。”扶桑帝道,“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思忖良久,风寒瑶拿过卷轴:“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