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逃得性命的那太子,其他九位便真的是神形俱灭了?”罗昊开口问道,毕竟其中有圣人参与,若说这金乌太子全部消亡在世间,罗昊也不怎相信。
“嘿嘿,你竟能想到这一关,也是心思敏捷,比我当年强多了。若不是得了这落胎泉两百年,我也不会知道这里的内幕。”稍一停口,如意真仙继续诉说:“你可知有句古语,叫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罗昊一听,便开口回道:“这话不说我辈修炼之人,便是那凡夫俗子,也是口口相传。”
“这话出自和人口中,已不可传,只你莫非真以为,这话说的是真的?”如意真仙脸上嘲讽之色甚是浓烈,对着罗昊发问道。
“我昔年也曾有过疑惑,若这传言是真,那世间必定充满了各种龙子,为何我只听那四海龙族,却从未有过其他龙种?”
“那四海龙族,不过是假龙,昔年龙汉初劫的遗族罢了,现在世间哪还有一只真龙?!”如意真仙语气惊人,话中的意思,四海龙王竟然不是真龙!
“这话怎么说?”罗昊也被惊倒了。
“不说现在,便是昔年开天之初,世间真龙也不过两条而已。便是那始龙和祖龙。这两条真龙乃是盘古眉毛所化,其他龙种不过是身体毛发,怎么比拟真龙?”
“那现在的龙族是哪里来的?”罗昊现在对着龙族也是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这些龙族,不过各种水族,经天庭册封,而后越过龙门,才形成龙族,直属神道,并非真仙一流。”这如意道人对那龙族甚是看不上眼,语气中也多是轻蔑。
这西游世界中,仙道是天道,仙人独居高山俯瞰众生,视万物为刍狗;反倒是神道与人间关系更加密切,凡人祭祀于上天,汇集众生祈愿,这是神道的权力和义务。
世间无物修炼,求得就是逍遥自在,入了神道,便如那凡间官场,有职责在身,掌一点事物,但凡有半分差错,便是身死道消。君不见那泾河龙王私改了下雨的时辰点数,触犯了天条,被玉帝知晓后,梦中被魏征斩了。是以除了那些得了仙缘,有成仙无望之辈,才会入神道,以求长生。但凡有些希望渡过三灾利害之人,便绝对不会入神道。只因入了神道,生死便不在自己手中。
只是若说神道不如仙道,也全非如此,昔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天地间大能均属神道,不是一样逍遥?只是后来鸿钧合道,定明神道规则,一众大神才入了仙道,若真细数来,便是鸿钧盘古,也属神道。
“讲了这许多,叔叔还未曾提到那龙生九子呢?”罗昊提醒如意真仙道。
“嗯,却是讲了有些偏了。那天帝九子陨落之后,手持龙鳞,化作这落胎泉,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世间多了九位龙子,那就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如意真仙似笑非笑,望着罗昊说道。
“莫非这龙九位龙子,便是那天帝九子?”罗昊有些惊讶,开口发问道。
“不错,昔日那始龙与祖龙孕有九子,确有此事,不过龙生九子,不载其名。只后来龙汉初劫,洪荒三族陨落,龙之九子也全数消亡。这些个金乌不过借了这龙子知名,再现世间而已。”
“你为何这九子不再立天庭?”这一众金乌乃是天帝之子,若再次归来,定然可聚拢群妖,在这三界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不说抗衡那圣人教派,但也绝不会使群妖落于现在的境地。
“我前面说了,这一众金乌自此以往,不容于天地,只能安命于海河之间,那金乌第十子之所以可逃得性命,便是因为当日乃是应他出巡,自有天道庇佑。其他九子没了天道庇佑,那因果自然临头,死于非命。即便有圣人插手,性命得以保全,却也非是本人了。”如意真仙唏嘘一番后,再说道:“那九位金乌的真灵彷如在轮回中走了一番,前尘往事已经记忆不起了。”
“原来如此,便好如换了一个人,虽然还是份属妖族,地位却是大大的不同了。”罗昊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不错,世间妖族大多是冷血无情之辈,便是那金乌第十子,昔日也曾有再立妖教的打算,可你看现在的妖族,有几人还忠心于昔日的妖教?便是我族圣人,都不在意我等生死存亡……”如意真仙说到这里,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怨恨。
罗昊心中暗笑,这世间万物更迭,昔日开天三族所剩无几,巫族也是藏匿于穷山恶水之中,仅北俱芦洲苍渺之间,可见一丝,虽然妖族较之位数甚多,却已经无关大局,若想再起昔日风云,只有那太一重生,还有一丝希望。
说了这些,罗昊也不愿再拖下去,便开口说道:“这般大事,我等之辈岂可妄言,当下要紧之处,还是炼化这落胎泉,救叔叔元神为紧。”
“不错,我这道心两百年来,定然有些不稳,不然如何会这般悲伤春秋?”如意真仙也是一阵失笑,开口回道。
“这落胎泉内涵磅礴法力,更有那太阳真火蕴含其间,你炼化之时,切不可心急,只能慢慢打磨。”如意真仙又是一番告诫,而后盘膝坐于泉边。
罗昊点了点头,而后一个纵身,悬于其上,见如意真仙已经分出元神,进了泉内,别也分出元神,一手持火芭蕉扇,一手持火云枪,进了那落胎泉中。
方一入泉,便觉一股燥热传来,罗昊暗中运转金火大道歌,元神之内三昧真火顿时涌出,片刻之间便裹住元神,直往泉底而去。行了片刻,便见到了如意真仙,只见他那一张脸上透着邪异的红光,整个身躯仿佛置身于火焰之中,热浪翻滚处,烧的这泉水沸腾起来,令人几欲窒息。
罗昊细细的打量一番,只觉这落胎泉内一股庞然火气凝势而不发,却隐隐透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给人一种不发则已,一发则必惊天动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