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回到家里,心里也很郁闷,今天为了彻底压服韩政和白天雄,用掉了唯一一张隐身符。
现在的身体状态,要是继续修炼勾芒正法,还是像昨天一般,凝聚的灵气全部流出,滋养草木,还会让天叶上的青光受到一些损耗,叶面的绿色更加淡化。
想到天叶救命,秦欢就不舍得使用任何一点青光。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用在一些没价值的草木上,太奢侈,太浪费了。
秦欢乘着酒劲,走上五楼,“今天就来试试画符术,看看符箓一道能否像张路说的那么神奇。”
推门进去,看着琳琅满目的画符材料微微意动,酒劲更是少了几分。他已经把龙虎符箓烂熟于胸,只差实际操作了。
上好的紫檀红木桌,不着一点雕饰,浑然天成。一米高下,却足足有三米长,两米宽,垫在开光过的烧金纸上面,摆放大厅中央,气势恢宏。
纯金打造的双环兽首香炉,小心翼翼放置到红木桌上,他再抽出三支檀香,点燃之后,插在香炉上,进行供奉。
檀香烟雾极小,隐约散发沁人心脾的味道,令人宁心静气,神魂更加紧实。
秦欢做完供奉,调配好丹砂、硝石、朱草能药材,放置到砚台之内,念着口诀,缓缓研磨。
符水朱红,鲜血一般,似有活力,在砚台中微微闪动;磨匀符水之后,鲜红的符水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冒出若有若无的雾气,秦欢可以清晰感觉到,这就是符水散发出来的灵气。
然后,他把符纸平整放置桌上,拿起符笔,笔尖一沾符水,顿时吸满,浓郁的红水即将滴下,秦欢快速念咒掐诀,在符纸上笔走龙蛇。
顷刻之间,蓝山别墅周遭半里之内,风力变强,似乎成就一个风力漩涡,盘旋着朝秦欢的符纸冲来。
符笔乃是上好斑竹所制,极其坚硬,而且经过开光,可以容纳一定的灵力,风力漩涡就是周围草木灵力所化,盘旋而来,先是冲入了斑竹符笔之上。
这时候,斑竹符笔隐隐生光,微微发烫,秦欢运转法门,才稳稳握住,不断书写。
但他的笔锋,只要前进半分,压力就增加一倍,短短几画,已经让秦欢汗流浃背,十分辛苦。
要不是秦欢修炼的是勾芒正法,法力浑雄,他早就握不住斑竹符笔,散功休息了。
秦欢心思浮动,“没想到小小一张符箓,竟然还能引得如此异象,是我小看了画符一道了。”
心思微微分叉,手中符笔马上阻滞,无法寸进半分,斑竹符笔“咯咯”作响,竟然被生生压弯。
这最后一笔,秦欢强忍痛苦,运转法力,还是无法推动笔锋。
“嘭!”
忽然间,檀木桌面上的符纸一阵巨响,爆炸开来,黑雾满地,腥臭连连,如同草木烧掉的感觉。
秦欢擦擦汗水,看着已经毁掉的符纸,摇摇头,“太大意了,画符之时,竟然还分心其他。”
他自省一番,喝酒之后,趁着酒兴画符,不是不可以,但心不诚,符自然不成。
秦欢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开门、窗,让臭气飞出。他看向后山,草木被抽了灵气,萎蔫不已,至少要恢复几天了。
秦欢纳闷几声,“夺走灵气,竟然可以让草木枯萎,好可怕的力量。”
“以后画符,要找个好时机,不然这种情况被发现,肯定不妥。”
夜已深,秦欢耗费了极大心神、体内,就没有继续修炼,直接回房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去往刘老的诊所实习当学徒。
…………
是夜,申城千亿山庄别墅区,一栋装修豪华的连体别墅里面,吊灯不开,旁边几盏稀拉的灯盏,无力地发着光芒,冷冷清清,幽幽静静,几个人也是冷冷地坐着,没有人说话。
坐着的三个人,是韩家的三位家主,韩成、韩政和韩令。
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双手双腿不停抖动,脸色惨白,一身都是绷带,显然是重伤未愈,被人从医院拖了出来。
烟雾缭绕,几根烟的时间之后,韩政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说话,“你们是不知道,他竟然会隐身术,一个大活人,从你眼前忽然消失,再忽然出现,你们遇到,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从脚底冷到头顶,太可怕了。”
韩通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咕嘟……”声音很响,所有人都听到了,但三位长辈都没管他。
“这个秦欢,真是鲁大师的师兄?年纪好像也不大吧?”韩成十分老成,以前同样见过修仙者,自然镇定一些。
“按照他们的行话,鲁大师只是散修,不值一提。秦欢却是炼丹宗宗主的徒弟,厉害着呢!鲁大师拜入炼丹宗,当然要尊秦欢一句师哥了。”韩政摇摇头,这事还是麻烦呀!
小弟把人家的学籍开除了不说,自己的亲侄子,竟然还把人家惹了。他们还不知道,韩通已经被曹帮的人毒打一顿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报复手段。
“我明天先把学籍送还给他,我自己去送,相信对方不会为难我,毕竟我也是一校之长。”韩令对行政一块,特别有研究,自己拉下老脸,算给足了秦欢面子。凑着脸让秦欢打,秦欢自然不能下手,要是打了,就损了仙师的威名了。
“只能先这样了”韩政摇摇头,“小令,记得口气好一点,我也看不穿秦欢的想法。”
“我明白。”韩令点点头,沉默下来。
“这世上,真有道法?”同样沉默的韩成发话了,神色奇特,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了,要是大哥你看到,也会跟我一样的判断。”韩政还是心中惴惴,“那场面,回想起来,好羡慕,要是我也有这本事,那就太好了。”
“大哥,你有这方面的朋友?”韩令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别宠着这个兔崽子,好好去道歉。”韩成一眼就洞穿了韩令的想法。
韩令想的无非是他要同样认识修仙者,还怕秦欢做什么?说白了,就是不想跟秦欢低头罢了。韩成也知道,韩通跟韩令成天待一块,这个叔叔也宠他,自然会护犊子。
但这次的机会,正好教韩通做人。韩成也要让自己的儿子明白,做人,要能伸能屈,不然以后怎么接家族生意?韩家,可是申城富豪的三甲。
韩通眼神发冷,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秦欢碎尸万段。
翌日,在申城大学A区男生宿舍205室,三个人正在热烈激动地讨论,争得面红耳赤。
“你们不是说秦欢本事大吗?啊?我们现在的学籍都被消除了,怎么不见他过来帮我们解决?”
“奶奶的,老子就是不服。你们两个也是瞎子,也不看看,秦欢得罪的是谁,韩通韩大少爷,是我们能打的吗?现在好了吧?”
周平愤怒了,“陈灿,你再胡说,小心我跟你断交。”
“陈灿,别再胡说了,秦欢一定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都两天了,办法呢?想出来了吗?TM的,昨天我提着礼物找韩校长,你猜怎么样?他说我只要肯给韩通作证人,证明韩通是被秦欢打的,就恢复我的学籍。哼……靠秦欢,还不如自己想办法。”陈灿越说越激动,口水唾沫喷了一地。
“你答应了?”周平冲上去,揪住陈灿的衣领,“你还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
“呸,兄弟是这样的吗?害我没学籍,我还怎么考公务员?兄弟能给我前途吗?能让我升官发财吗?”陈灿不甘示弱,对秦欢的嫉妒,让他吃不香睡不着,急切地想找一个发泄口。
前天在银鹤大酒店,看到庄玲珑之后,他就笃定,秦欢也想追庄玲珑,就是自己的情敌,感情的事情,不能让让的,不管是谁,就是自己老爸跟自己争女人,也不能让。
而且,秦欢他们跟白天雄搭上关系,竟然把自己丢在一边,这算什么兄弟?一点义气都不讲。这是秦欢不仁在前,不能怪他不义。陈灿心里想得特别明白,是他们没把自己当兄弟。
“好……这些都是你说的。从今天起,我周平,不认识你,哼,我明天就搬出去住。”
尤猛军冷冷说道,“我也搬出去。”
“哼,看来秦欢给了你们很大的好处,好,绝交就绝交。你们得罪韩通,看你们怎么办。他爸爸韩成是昊天集团董事长,叔叔韩政是东城区副书记,还有一个叔叔,还是申城大学的校长,韩令啊!”
“官二代,富二代,学二代,咱惹得起吗?”陈灿脸色通红,眼泪差点喷出来,“我还要考公务员呢,我一定要走这条路,在唐国,只有这条路,发财最稳当啊!”
“那也不一定啦!”在他们身后,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当官不发财,想发财别当官。这不是总统大人刚讲的吗?平时要看看新闻。”
周平和尤猛军同时大喜,“秦欢,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秦欢笑了笑,没说话。陈灿的情绪也安定下来,静静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韩令校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哎哟,秦欢也在啊!正好,正好。”
四个人转过头,看着韩令。陈灿赶紧点头哈腰,“韩校长,您来了,快,快请坐。”
韩令看都没看陈灿,对秦欢说道,“秦同学,之前只是误会,我已经查清了,特来跟几位道歉一下。这是你们的毕业证书,我提前发给你们。”
除了秦欢微笑之外,另外三人惊呆在当场。陈灿赶紧上前,“韩校长,您太客气了,您有什么事情,叫一句,我们都会过去,还劳烦您亲自过来,是我们过意不去。”
等陈灿抬头的时候,韩令已经跟秦欢打了招呼,转身离开了。